“自然!”
朱翊釴从内袋中掏出四枚银币一一摆放在圆桌上,“父皇,陈师傅,这就是我处理火耗的问题的方法。”
隆庆帝拿起其中一枚最大的银币,为首的一面铭刻着一条蟠龙,中间空白处用楷书写着‘壹圆’,背面则是铭刻‘隆庆通宝’底下还铭刻着一行小字‘隆庆元年京制’,整个银币亮白晃眼,隆庆帝把玩的爱不释手。
另外三枚分别是“大圆”,“壹圆”“壹角”,大小形状等量递减,朱翊釴拿起一枚‘壹角’银币道:“父皇,儿臣将钱改圆,将分改为角,一圆等于十角,一角等于十厘,一厘则可换铜钱十文。”
“因为赶制匆忙,儿臣只制备了四枚大的银圆,”朱翊釴又拿起一枚‘大圆’道,“以往朝廷收税银,都是散碎银两或私人熔铸的银锭,到了官府手中,整的银锭成色不一,重量不同,散银往往都是熔了铸成整锭,耗费不说,过程往往有掺杂,短缺。”
“十两银锭,熔个几次,就成九两,八两,还得朝廷负担,此非长久之计。”
“而儿臣所铸之银圆,可皆由户部和内厂监制,一次成型,流转过程非损伤不重铸,此壹圆重七钱二分,银九成,铜锡一成,可当八钱银子。”
“可以七钱二分之银币按各色银锭不同兑换八钱银子,朝廷在行熔铸,”朱翊釴一脸财迷样的笑道;“如此,一可解新法火耗,二可解大明银两规格不一,折算繁琐,三可查贪官腐败。”
掌握住铸币权,还可以有效的遏制住将来大明的通货膨胀。
陈志听得直搓胡须,意有所动,“殿下此银币,真真是让老臣茅塞顿开呀!”
“只是老臣有一个问题想问王爷,士绅皆有存银的习惯,朝廷有那么多的银两可供全大明兑换吗?”
朱翊釴直接光棍的嘿嘿笑道:“没有,但父皇可下诏,凡民间私铸不规散银两,自此诏下,一年后皆不得在行交易,只得使用朝廷所制银圆,一年内兑换免费,过后,按每枚银圆二钱火耗收费。”
朱翊釴笑的更贱了,“为防有人一次大量兑换,朝廷应规定按户兑换,每户一次兑换不得超过百圆。”
普通小老百姓能有几个钱,一次五十圆估计都顶天了,劳资谁有钱挣谁的。
而且,朱翊釴还有银行这招没使用呢,你兑不了那么多银圆,可以存在银行呀,我每年还可以给你们利息,不比你们存地窖强?
隆庆帝一听,忙问朱翊釴道:“那要是那些地主老财一年后,地窖里的存银因为兑换火耗问题,不对朝廷兑换,而是私自交易呢?”
“那更好,抓到一个,直接以阻碍国币通行之罪,重重处罚便可,”朱翊釴心想这还不容易。
隆庆帝心里的算盘瞬间拨拉拨拉的盘算起来,感觉这个银圆大有可为,“可以,那朕就准了,釴儿你速速将内帑的银两熔了铸成这银圆,先铸个五百万两吧!”
我去!朱翊釴吓了一跳,赶忙跟隆庆帝解释道:“哎呀!父皇,此事不急,且儿臣所需的铸币器械现在还不足,还请父皇拨几百工匠与儿臣,好速速赶制器械。”
隆庆帝直接挥手就准了朱翊釴的请求,又问道,“那粮食的问题呢?”
“粮食问题,这个也好办,朝廷可按每年各地粮价的高低,定一个最高价和最低价,再在各地设小粮站一处,大粮仓一所,”朱翊釴语气神定的道。
“若有奸诈商贾想以最低价收粮,地方官府可直接放告均价收粮,若奸商以高价卖粮,可直接均价卖粮,百姓自然不惧奸商。”
隆庆帝听完肉疼的想说,你这是崽卖爷田心不疼是吧,按你这么搞,朝廷每年得亏多少银子,但话到嘴边,却转成:“那地方官府那里来那么多银圆购粮?”
“国库出呀,地方只是挂个名而已,再说,这粮仓,是绝对不能交给地方管的,不然得养出多少老鼠出来,”朱翊釴知道,朝廷真要把这粮仓交给地方,保证给你春粮进,陈粮存不可。
这粮仓就是一块大蛋糕,肯定得抓在朝廷手里,再说了,就是年年亏损,也好过被那些奸商敲诈害民好,朝廷还能博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父皇,儿臣打算把这铸币厂设在大兴县那边,还请父皇赐下一处皇庄,另外儿臣还想自行招募千人,以练新军,顺带着保护铸币厂那边的周全,请父皇允许!”
“新军?”
隆庆帝不解的望向陈志,陈志则是满脸惊诧的看着朱翊釴道:“殿下,锦衣卫保护即可,为何还要自行招募练新军?”
陈志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你变法尚且没搞成,就想练新军,朝臣可是日夜防着皇帝重掌兵权的,这不是送上门挨喷吗,陈志自己也是不希望朱翊釴沾兵事的,自土木堡后,文臣们更是提防再三。
朱翊釴也是知道的,但他就是想自己训练一支自己的新军,无论是人还是军纪,他都不想要那些已经思维固化的现有明军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