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淮看了眼顾沉舟,脸上浮现挣扎之色。
若是再不低头,回头张家便没了他的容身之所。
可本也不是他告状的,张懿珊莫名其妙的要为他做主,若是说了,旁人都会以为是他出的幺蛾子。
虽然大哥已经出嫁了,过得也不是很好,若是因为他的坏名声,连累了他,怕是处境会更加不堪。
中年男人看得心烦,使劲地推了顾清淮,“你听到了吗?非要搅和得家里鸡犬不宁?都说了,往后再也不会了,还想要什么?”
“什么不会了。”卫颜适时出声,冷冷地笑道,“是不会灌了黄汤就数典忘祖,还是不灌黄汤了?还是名门望族呢,自小没喝过酒?整二两就发病,不知道拿根链子将她拴起来?”
她既然来了,就是要给顾清淮撑腰的。
今日张家不给说法,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也绝不可能让张懿珊撇清关系。
她看向顾清淮,目光温和,“阿弟,你说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打了几次?”
路上的时候,顾沉舟大致和她说了情况,顾清淮还很小,不过十五岁的年龄。
在她眼里,其实也就是个孩子,可怜兮兮的被推搡,柔弱无助的模样,挺惹人心疼的。
加上这层关系,她自然代入了长辈的角色,不自然多了几分来自长辈的慈悯。
顾清淮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坚定的出头得罪张家,有些愕然地看了她一眼。
随即,又看向顾沉舟。
虽然顾沉舟瞒得好,不肯和他说遭遇,可卫颜和松衍的事轰轰烈烈,盛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便是在锦阳,也是听到了风声的。
可眼下,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顾沉舟只是微笑颔首,示意他配合卫颜。
看到弟弟的遭遇,他也十分气愤,原以为是门好的亲事,不曾想过的是这般日子。
以前在家中时,有他看护一二,他也算阳光明媚,可不过出嫁几个月,脸上都是阴郁。
可想而知,张家行事,到底有多过分。
他现在也不盼着阿弟继续留在张家了,左右妻主大方,家大业大的,也不会没法给他栖身之所。
男子最怕的就是没有去处,至于是否能嫁人安生一辈子,倒是也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他已经求过卫颜了。
实在不行,就带他回卫家,住到庄子上去,也比在张家受苦受难的好。
顾清淮见他如此,心神安定了些,垂眸说道,“自新婚夜便开始打的,还让人扣下了我的嫁妆。”
“胡说八道!”中年男人直接跳脚,扯着顾清淮的衣襟,便要动手打他。
“够了!”张懿珊面沉如水,冷冷地呵斥了一声,“还要闹的到什么时候?是谁教得你们如此,任意妄为的?”
她确实不知道具体情况。
不曾想,早早就动手了,竟然还做出扣了嫁妆的事。
传了出去,张家不要脸的名声,能在整个清月热热闹闹的。
这些事,放在旁人家还没什么,可张家安身立命的资本,便是清高的名声。
这也是她就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