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能理解山长们的心情。
科考又不是想参加就参加的,必须有学院推举,名气越大的学院,能推举的名额越多。
盛阳书院已经掉出了名院前十,只有五个推举参加科考的名额,要是进入前十,就能增加到十个,天差地别。
山长她们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甚至高年级甲班的人对她有敌意,虽然不爽,也勉强接受了。
她理解,严湘君不理解,气得跳脚,想立刻打断她的手脚。
可想想,锦阳那边的人,定然等着拿她的把柄,只能作罢。
沉吟了下,亲自带礼去松家。
松衍能激得她跳江,哄着她玩几天,导致她刷不够分,不能参加考试,还不是易如反掌?
……
卫颜回到讲堂,为数不多的同窗看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也没吭声,开始发呆。
实在是,筹算还得摆木棍,摆得很麻烦,乘法表打败一切,真没什么必要学的。
“夫子,我觉得可以……”
“不学就出去,我说了,上课不许说话。”
李夫子打断她的话,自顾自的讲着筹算,摆弄一大捆教学的木棒,看她一眼都烦。
好说歹说的,她的成绩,就是考试也没有意义,非要考试干嘛,祸害书院对她来说就这么爽吗?
卫颜垂下头,歇了声音。
算了,完全是不同的世界,没有九因歌,她要是现在说出来,真可能惹人怀疑。
先这样吧。
她有点累,盘腿坐这种习惯,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难的,扭来扭去的。
李夫子厉声道,“出去罚站,不行就回家吃饭。”
就这,还想参加考试?
确定了,肯定是锦阳书院买通她了。
要不是她的臭名声,附近的书院都知道,一直盯着盛阳书院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锦阳书院,肯定会盯好卫颜的,否则,先让她在家躺十天半个月。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让她刷,祈祷她懒,明日不来得了。
卫颜站在檐下,站没站样,懒懒地靠在墙边。
真服了,她可是三好学生,头一次被罚站。
有的班级趁着春暖花开,被夫子带出去围花开讲坛,路过时,看到她站在门口。
个个都冷了脸色。
恨不得上来给她两巴掌。
无它,都是高级甲班的。
也就二十多个人。
卫颜被众人目光羞辱凌迟,也仿佛没看到,更加把人激怒了。
“她到底要不要脸啊?”
“害人害己,我们也没得罪过她。”
“被松衍拒绝太多,精神失常了吧。”
“太恶心了!”
卫颜烦了,啧了一声,“你们有病吧?就算老娘拖后腿,不也还有初始的五个名额么,真有本事的,怕什么?”
她又不是考差了,会导致一个名额都没有,没影的事,哔哔赖赖什么。
“我们班今年有把握,只要你不参与,盛阳学院一定能入围十佳名院,能拿到十个名额,你说你是不是罪大恶极?”
卫颜睨了她一眼,“若是我没拖后腿,你们都跪地磕头,叫我姑奶奶。”
这是女尊王朝,这话是极大的侮辱。
甲班的人都忍不住了,捏着拳头要打她,有两个女郎已经上前了。
卫颜歪了歪脑袋,“碰我一下,我就报官,故意伤害仕族女儿。”
虽然卫母去世了,但是她有官职的,而她没有,但是她目前的身份是学子。
虽然女子都珍贵,也得分身份地位。
真起了冲突,平民女子,要告她,都得先挨十个板子,别提动手打她了。
这也是她非要参加考试的原因之一。
想动手的人都僵住了,高级甲班的隋静夫子笑了笑,“都去上课,莫要耽误时间。”
她生得丰腴,容貌不俗,不过花信之年,一根蓝色的丝绸,将头发束在脑后,温婉典雅。
即便是卫颜,也在记忆里有她的影子。
得益于松衍。
松衍心心念念的人,是她和她的妹妹,他做梦都想做她们其中一人的夫郎。
隋静目前还没娶夫郎,她是丞相之女,天资不凡,来盛阳书院授课,也是因为欠山长一个人情,带着妹妹隋瑜一起来的。
据说,是五年前殿试后陛下的探花,好像是在翰林院待了几年,也没真的任职,去年来盛阳书院了。
卫颜扬眉,别说宋衍喜欢,她也挺喜欢的,有家世有才还好看,看人的目光也温和,完全没有来自京中对偏远小城人民的俯视感。
甚至路过卫颜时,她还微微颔首,并没有众人厌恶的那般神情。
她可是高级甲班的夫子,考得差了,直接影响的就是她的名声。
能如此平静,不管是装的还是本性淡然,都是个人物。
等待着课结束,她独自去了学院外的酒楼。
盛阳书院就在城中,不过距离家有点距离,午休不过半个时辰,回去没有什么意义。
左右也不缺钱,酒楼随便对付得了。
没想到,林书意也在,她和几个女郎一起,说说笑笑的,看神色很是熟稔,应该都是她们班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