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发生的事情她一清二楚。
那狗贼居然还想烧死整个会元城的百姓,然后渔翁得利霸占这会元城。
会元城周边现在可是很富庶。
占领会元城不但能收到大量的赋税,还会阻断南域与外边的联系。
这老皇帝算计得还真是好。
“陌姑娘,你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张林出声道。
若是待会儿打起来,免得陌姑娘遭殃。
哪怕他们这边人数众多,但一旦开战,那可是真刀真枪开打,免得会有人受伤。
“无碍,那些人,还伤不到我。”
再者,有那六千将士以及穆南琛和孤独璃,这些人成不了事。
况且现在,马绥远一行只有一百来人可用了。
收拾这些人,那不就是小菜一碟。
张林见劝不动,只好长叹一声,目光放在了穆南琛和孤独璃的身上。
他实在是不想看见同国人兵戎相见的场面。
可是有些人本就该死,死了也是为民除害,他不纠结。
孤独璃见马绥远不动,率先一拍马就冲了出去。
穆南琛紧随其后。
有些仇,今日就先报了吧。
见两人冲过来,马绥远也是捏紧了手中的大刀严阵以待。
他和这二人都有仇。
依着穆南琛的本事,查出当年之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看来只有拼死一搏了。
只要活着回去,一切就总有希望。
穆南琛知道,孤独璃对这人的恨意比他还要大。
所以,他并未上前与马绥远交手,而是帮孤独璃抵挡着那些想要上前帮忙的亲兵。
栾清辞带来的人一见,迅速上前将那些人与马绥远隔开,人数上的碾压很快就让那一百亲兵败下阵来,被活捉捆绑,丢在了一旁。
陌锦初也是没有闲着,而是警惕地查看着四周的动静,预防有人在暗处放冷箭。
不过还好,马绥远就带来了五千精兵。
这会儿除了马绥远还在垂死挣扎,再无人敢叫嚣了。
“黄口小儿,我乃陛下亲封镇远大将军。
你若是伤我分毫,陛下一定不会轻饶于你的。”
马绥远虽然有着一把子力气,武力值也算是很不错了。
起初,他根本就没将孤独璃放在眼里。
一个还显稚嫩的小少年哪能是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可一交手,马绥远就一阵心惊。
这孤独璃年岁不大,但武功刁钻,力气也是与他不相上下,打得他一时竟没了还手之力,只能紧急避让。
而他带来的人已经无一人可用。
现如今,他就像是被陷进沙漠中的孤狼,茫然四顾,惊惧不已。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孤独璃。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从自己的大网中逃脱出去的。
更是想不通他为何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里会成长至如此地步!
孤独璃眸色淡淡,虚晃一枪,随即一个回击,凌厉的枪锋一下便扎在了马绥远的大腿上。
“啊!”
马绥远大叫一声,手中的大刀朝着孤独璃坐下的码头砍去。
马儿似是察觉到了危险,竟是快速往旁边一闪,那大刀便擦着马儿的脖颈横扫而过,连带割下了几根鬃毛。
孤独璃收回长枪,枪尖带着一缕血丝,地面顿时染上了一滩血渍,让马绥远的脸色都又白了几分。
“你你们真想造反不成?我可是陛下派来的”
浑身的疼痛让马绥远彻底慌了。
他还不想死啊!
“那又如何?”
孤独璃声音冷沉。
他孤独璃想杀谁,谁都别想逃掉!
接下来,众人就只见马绥远的身上增添了许多伤口,最后被孤独璃一枪挑于马下,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伤痕累累的马绥远剧烈喘息着看着端坐在马背上的孤独璃,阴鸷的眼眸里一片血红。
来之前他还在想:那神医,他不会杀。
军中能有一名神医坐镇,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的?
还有
他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道冷傲的身影上。
那女子,就是人人称颂的陌锦初吧?
马绥远目光灼灼。
他虽未成婚,但这些年被他折磨致死的女子可不在少数。
他想,这世间可以配得上他的女子根本就少之又少。
既然陌锦初的口碑不错,那这次来,他也可以留她一条性命,只要她能够乖乖听话。
而只要杀死眼前这些人,他不但能立大功,能得上一名神医,还能抱得美人归,这不是三全其美吗?
他也知道城中的那些百姓都是无辜的。
可是那又如何?
他向来不是个妇人之仁的人。
做人就该心狠一些,否则,能成什么事?
可他心狠了半辈子,到头来竟是败在了一个黄毛小儿的手里。
这难道,就是天意如此吗?
陌锦初向来感觉很准。
她将眸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那道高大但十分狼狈的身影上,美丽的瞳眸里无波无澜。
她从那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不甘与贪婪。
呵,不甘又如何?贪婪又如何?
成王败寇。
今日是他,明日,就该是那高高在上,又胸无点墨的老皇帝等人了。
有些债,也该到他们全部偿还的时候了。
耳边传来将士们的欢呼声。
穆南琛悄悄退回到了陌锦初的身边。
“初儿,危机暂时解除了。”
之所以说是暂时,因为穆南琛也不知道那老皇帝会不会锲而不舍往这里派兵过来。
老皇帝在政事上没什么建树,但对皇权的贪恋以及看重更胜史上任何一任皇帝。
他可不敢保证这会元城以后会一直安定。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
会元城疫症解除,百姓们定是十分开怀。
老皇帝若是还想要反其道而行之,必然会招来百姓们的谩骂声。
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此次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很大的民愤。
等明日再派人宣扬一番,皇家的名声就更臭不可闻了。
况且,折损一个马绥远,就相当于断了老皇帝一臂。
朝中能用的武将本就不多。
现在让马绥远折损在这里,老皇帝可就要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