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城外有我们的人。”
穆南琛神情镇定自若。
与皇家打交道多年,他岂能不知皇家人的尿性?
前段时日,太子栾清辞大哥和就已经派兵隐藏在了城外的那片树林里。
人数没有一万,也有五六千了。
对抗这些人那是绰绰有余。
只要皇帝派来的这些人想要找死,他不介意在这里大开杀戒,让老皇帝知道他们的厉害。
“走,我们去看看。”
穆南琛说了一句,然后吩咐城中百姓稍安勿躁,继续拆除帐篷,他和张林几人则是上了城墙。
会元城下,一眼望过去是密密麻麻的火焰,鼻翼间也散发着浓郁的桐油味道。
“大人,穆公子,少将军,他们这是,想要火烧会元城。”
得亏他们没有穆公子手中的弹药,若不然,火油加上弹药,顷刻间就能让会元城变成人间炼狱。
张林一看这架势,气得整个人都要暴起来了。
“你你们简直是岂有此理!
会元城自从发现疫症,无一人出城,也无一人暴乱,洛神医他们通宵达旦,废寝忘食终于将疫症给治好了。
疫症发现时,朝廷没有派一兵一卒来帮助会元城,也没有送来一粒粮食一棵药材来救助城中的百姓。
现在疫症解除了,你们倒是来了。
怎么?想要借着疫症的名头灭了我们?
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敢动手,我张林不惜带着全城的百姓与你们鱼死网破!”
张林气得浑身发抖。
起初他就一直在担心这件事。
可即便有心理准备,但真的看着那些人将利刃对准他们,被皇家放弃的现实,还是让他一阵心灰意冷,心情低落。
陛下啊!陛下!
我张林哪怕怀才不遇,窝在这会元城好多年也是毫无怨言。
发现疫症我上报你们置之不理。
疫症被控制甚至消除我上报你们还是置之不理。
儿孙出息了不是皇家的幸事和百姓的幸事吗?
你为何就这么没有容人之量,就这么想要铲除对黎民百姓有益的人啊!
你的百姓可都是很老实本分的。
这段时间,他们有多么的提心吊胆,也没有做出大的暴动来。
大多数人都是安分守己,一切都是以官府的命令为准则,你怎么就容不下他们呢!
张林禁不住红了眼眶。
南琛和少将军还有陌姑娘全力帮助他和全城百姓摆脱疫症折磨,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客栈中,陌锦初这些时日几乎都待在空间里打理那些土地。
现在能用的人手不少,粮田也是开出了很多。
不管是小麦还是稻谷,长势都极好,每天的收获也不少。
城中的疫症也彻底解除了。
南琛说,后日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想起家里的娘亲以及哥哥弟弟等,陌锦初唇角禁不住扬起。
虽然隔两日就会给家里送去家书,但一个多月没有见着他们,她还是想他们了。
整理了一下明日要用的银子,陌锦初便出了空间。
想象中喜气洋洋的氛围并没有看见,却看见大街上围满了人,大家都神情凝重,窃窃私语,看着十分恐慌。
陌锦初眉头微皱。
“老人家,外边发生了什么?”
老妇人怀里抱着小丫丫,苍老的脸上闪现着泪花。
“陌姑娘,朝廷不给我们活路啊。
会元城被围了,来了好几千精兵呢,个个还带着火箭。”
陌锦初眸色一冷。
这老皇帝还真是坏的淌水呢。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会元城也是龙渊国的土地?这城中还有几万人生活在里面呢。
张大人明明已经往京城送去了捷报,明言会元城的疫症已经彻底得到了解决。
就是没有收到最新的信息,疫症被控制住的消息他总该是知道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派精兵过来围城。
看来他是想要这满城的民众来为孤独璃和穆南琛陪葬啊。
呵,他这么做,只会将孤独璃等人以及百姓更加迅速推到朝廷的对立面。
“陌姑娘,洛神医明明已经带人将疫症给彻底消除了,他们为何还要围困我们啊?”
“就是啊陌姑娘,我一家老小可都在城里生活呢。
这要是打进来,可怎么是好啊!”
客栈里的几个厨娘没有出去,都站在窗户边上焦急地看向外边。
陌锦初淡然道:“大家莫要着急。
栾将军那边已经派兵隐藏在城外驰援我们,那些人,打不进来的。
你们就在客栈里好好歇息,我去城楼上看看。”
要真要造次,她不介意送他们几个弹药尝尝。
守城的将士见识陌锦初,忙见过礼后放陌锦初上了城楼。
陌锦初在穆南琛身边站定,眸光扫了一眼城下。
“大军来袭?”
穆南琛轻嗯一声,眸子里都是戾气。
他没有想到,老皇帝真的会这么做。
这么大一个城池,他说放弃就要放弃?
就为了铲除他看不顺眼的几个人?
“现在情况如何?”
陌锦初问。
“不足为惧。
要是他们敢动手,我不介意让他们有来无回。”
穆南琛丝毫不紧张。
一旁的张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两年所交的赋税是其他地方的两倍。
而且这个地理位置紧邻南域,前些年混乱不说,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陌锦初等人来到南域,他们致力于改善百姓的生活,发明了不少龙渊国所没有的高产量粮食,还发明了重茬稻,这才让这里的百姓不至于饿肚子。
更重要的是,陌姑娘他们的到来让边防军有了粮食可吃,有了衣物可穿。
就是破损的铠甲以及卷刃的武器也都焕然一新,这才能为龙渊国守住门户,不至于让南蛮国打进来,损失土地。
他们提朝廷守着衣坊安全,让百姓丰衣足食。
那些高产的粮食也一直在对外推广。
作为龙渊国的最高统治者,拥有这些一心为民的良将以及能人他应该嘉奖才是,却一直在算计着如何将别人的劳工成果据为己有,还要不分青红皂白,是非曲直铲除他自以为对他不利的人。
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不配为一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