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震撼和不敢置信。
谁能想到,这丫头就像是会变法术一样,带着他们眨眼间就来到一个他们从没来过的人间仙境!
老韩氏也很是震惊。
但她什么都没问,看见村里妇人轻车熟路钻到地里去除草,她也撸起袖子便下地去拔草了。
“娘,这些活儿我们干就好了,你去那边坐着歇息吧。”
杨氏和杨大花见娘亲下了地,忙出声阻止。
“哈哈,这个地方为娘我可太喜欢了。
你们不用管我,在这里干活儿,我高兴。”
看着这大片的庄稼,老韩氏激动得简直是无与伦比。
庄稼是什么?这可是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天!
这么多粮食,她能不激动吗?
有了这些粮食,他们还怕会饿肚子吗?
坐在那边喝茶的杨老汉也是如坐针毡。
在喝了几口茶后,见旁边木屋里放着不少的镰刀,操起一把便跑进那片成熟的麦子地里挥汗如雨。
陌锦初起身拦都拦不住。
穆邵江一看,自己一个人坐着有啥意思?
做农活儿他不会,但捡鸡蛋他还是会的。
所以,他提了一个篮子便去了旁边的树林,专心捡起了鸡蛋。
而陌锦初让五叶草注视着空间外边的动静,自是则是陪着外公去割麦子了。
其实不用着急的。
这麦子就是一直不割也没事。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而山坳里,整个营地一片死寂。
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人都屏着呼吸,有些紧张地看着水潭的方向。
不多时,就见十来个挑着水桶的黑影聚集在了水潭边。
穆南琛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现他们身后再没有人了,只见他一个手势,埋伏在水潭边的人就将那十来人围了起来。
那些人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吓了一大跳,待看见明晃晃的大刀时,他们都跪在了众人面前大声求饶。
“壮士饶命,饶命啊!”
李清出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回壮士,我们是前面不远处莲花村的村民。
只是因为前些日子来了一帮流民,他们见人就杀,见物就抢,村民们奋力反抗才打跑了他们。
但我们都害怕啊,害怕他们卷土重来,便带了妻儿老小来这山里避难。
今晚就是过来取一些饮用水的,谁想竟是冲撞了壮士,还请壮士饶了我们吧。”
“你们村一共有多少人?”
为首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我们一共有七十三人。
壮士,我们都是普通的百姓,不是山匪,请壮士饶命啊。”
这人说的话句句属实。
本就是穷苦的百姓,哪怕今年他们这里没有发生大的灾害。
但家里的粮食等交完赋税便所剩无几了。
即便是家里遭到了流民抢劫,他们也没有精力去逃向他处,只能藏进这深山里打点猎物挖点野菜糊口。
谁想今日,竟是遇见生人了。
穆南琛也是听见了他们的回答,思忖一番指着一人说道:“你回去,就说你们其他人回村里去看看情况了。
等明日一早我们离开,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记住,要是你回去乱说,那留下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为首那人一听,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那十几把明晃晃的大刀时,便将要说出口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壮壮士放心,回去后,我一定不会乱说,还请壮士手下留情。”
留下的人,穆南琛并没有为难他们,而是让人将他们绑在了一起,让他们围坐在了营地中间的草团上。
见他们面黄肌瘦,穆南琛还从马车上取了十几个白馒头以及一些肉干给了他们,让他们填饱肚子。
十几个汉子看着手里的馒头,眼眶禁不住红了又红。
本以为性命难保,谁想,居然还有馒头吃!
十几人对视一眼,便小心翼翼掰下来一小块塞进嘴里尝了尝味道,剩余的都塞进了衣服里。
只要能活着回去,让家里人也尝尝这白面馒头的味道。
看着他们的动作,洪湾村的汉子们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都是忍受过饥饿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动作代表了什么。
而不多时,跟着那人去了一趟深山的暗卫也回来了,证实了那人并没有说谎。
那山里的山洞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那人也没有多说一个字,一切都是按照穆南琛的指示去办的。
而这晚,等村里人都出了空间后,大家也都没有再离开,而是加强了夜间巡逻,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而养老汉和穆邵江却是一夜没睡,激动得还想进入那神奇的地方去。
那里面可真是太舒服了。
等翌日一早,村里人迅速吃了早饭便准备启程了。
临行前,穆南琛让人给这些人松了绑,然后给他们留下了满满十几袋粮食。
“这是给你们的赔礼,待会儿等昨日的那个老乡来了,你们每人一袋。”
说着,众人便启程离开了。
本内心惶惶的十几个汉子还在害怕自己的性命不保,结果到头来,人家还给他们留下了满满十几袋的粮食!
要知道现在,最珍贵的就是粮食了!
十几个汉子顿时流下了眼泪,纷纷朝着洪湾村人离开的方向跪了下去。
好人啊,他们遇见好人了!
而带着村民煎熬一整夜,一大早就过来想要解救他们的村民在看见这么多粮食时,也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还真是福祸相依,他们遇见救世主了!
不说那些村人的激动与感激之情,洪湾村的人一路疾行,在山里走了一天,终于在天黑前下了山,还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无人的村子。
总算有一个像样的落脚地了。
李村长和穆南琛商议,晚间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村子不大,村里几乎都是低矮逼仄的茅草屋,看不见一座砖房。
但这对于风餐露宿的人们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栖息之地了。
起码可以遮风挡雨。
已经十一月底了,哪怕气温没有家乡那边冷,但南边这潮湿阴冷的气温还是让他们感到有些不适应。
屋子不够,妇人和汉子们便分开居住,好几人都挤在了一个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