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他面前秀恩爱?
沧冥看着那从不远处迈步走进的苏千夜,一双好看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
这人不过是着了一身最简单不过的雪色宽袍,那袍子上连多余的纹饰都没有,可愣是让这人穿出了清贵逼人的气势来。
不得不说,这人的长相还真的是这大陆之中头一份。
只不过……
沧冥斜靠在身后椅子背上,上上下下的将苏千夜打量了一番,却是觉得今日的苏千夜给了他一个十分奇妙的感觉。
想要亲近却是陌生?
他到底再想些什么……
沧冥抬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一抬眼就瞧见苏千夜已经走到近前。
温颜站起身迎了上去,“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苏千夜没有说话,抬眼将坐在桌子旁的两个人扫了一眼,最后将视线停驻在了一旁沧冥的身上。
见他未语,温颜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是见他已经将视线从沧冥身上移开,看向了她。就在她正要在再次声之时,就听见苏千夜开了口,“朕刚刚听手下来报,听说皇后这边出了事情,就赶了过来。”
“今日,本是与齐老头见面,那冒充弑血宫的人却是找上门来,所幸无事。”
温颜说着,慢慢的走上前去,抬手伸向苏千夜。
这么一个冷不丁的举动,让苏千夜向后撤了一步,一把握住温颜的手。
手腕处蓦地一痛,温颜紧紧的蹙起了眉宇,仰头看向苏千夜。
两个人靠的极近,呼吸喷洒在额头。
有那么一瞬间,温颜恍惚的从对方的眼睛之中瞥见了一丝躲避之意,但是当她想要再去看之时,那黝黑深邃的眸中却是盛满了爱意。
那股子时常萦绕在苏千夜身上的一股子淡淡的莲香让温颜的神经渐渐的放松下来。
苏千夜将温颜的手腕放开来,温颜抬手指了指苏千夜的领口,袖长白皙的手指捻起了一枚树叶,“看见你衣服上沾了这个……”
坐在身侧的沧冥,感觉到两个人刚刚微妙的氛围,扬了扬眉,抬手将温颜扯了过去。
“临渊帝真是姗姗来迟,刚刚若不是本座,颜就要被那群人堵了。你这是不是要感谢感谢本座对颜的救命之恩?”
“沧冥。”
这人难道不知道苏千夜是个大醋坛子,一丁点事情都能醋一整坛?
“那朕可要好好的谢谢楼主对皇后的救命之恩了。”
苏千夜轻轻的一笑,抬手将温颜重新扯到身侧,“皇后你说是不是?”
今日苏千夜怎么这般好说话了?
往日里难道不应该是与沧冥怼一阵才罢休?毕竟温颜说起来还是蛮佩服苏千夜那毒舌的劲的,现如今竟然还没说两句就打算给沧冥道谢?
这么好说话了?又或者是这厮想要她与沧冥撇清一切关系?
想到此,温颜挑了挑眉,抬眸瞥了一眼沧冥,作势就要给沧冥道谢。
“今日多亏……”
温颜的身子还没弯下去,就听见沧冥赶紧开了口,“免了免了,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真是碍眼,赶紧走赶紧走。”
“那这可是你说的不要谢。”
“不要不要。”
沧冥冲着人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你们两个秀恩爱回去秀去,本座忙去了,慢走不送。”
看着沧冥一脸嫌弃的模样,温颜笑出声来。
“行了,既然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回。”
她转头看向齐老头,再次开口,“齐老头,明日武林大会,那群人就靠你带着点了,别惹事。”
“丫头放心好了。”
“行了那我们走了,有事来找我。”
……
“尊座,刚刚得到消息,说是那冒充弑血宫的人对皇后下手了。”
“你说什么?”
伴随着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响起,马车上的车帘猛地被人掀开来,坐在车辕之上的卫弓转回头去看,正对上自家主子那张倾城绝世的容颜来。
再看身上那件半褪下来的明紫色华服,卫弓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尊座,你还是先把衣服换好……风大人若是一会见到您这样,又该说属下了。”
车帘被再次放下,坐在马车内的清璃抬手将身上的明紫色衣袍扯下,一双凤眸紧紧的蹙起。
“本座不在的时间,那边都发生了什么?”
听见声音从车内响起,卫弓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尊座,您走后,皇后就出门去见齐槐,听风大人传来的消息说,那约见之地的茶楼有那群人在那边埋伏,两个人先后都遭到了攻击。”
卫弓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马车内,清璃抬手扯过白袍的手一顿,冷声道:“阿颜呢?”
“皇后……”
卫弓将口中的话整理了一下,才道:“两个人逃出了茶楼之后,兵分两路,我们的人就瞧见皇后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
白色的长衫外又披了一件宽大的雪色长袍,清璃的声音顿了顿再次开口,“可知那马车是何人的?”
“尊座,属下知道您担心皇后。”卫弓有些为难的开口,“可是风大人和云大人那边传来的消息只到……”
身后的车帘再次被人掀开,卫弓这次再转回头去,就瞧见那人俊美无双的容颜上挂了一层薄霜,而身上的衣服已经从刚刚的一身明紫色的外袍换成了一身白衣。
“离秀林还有多远?”
清璃瞧着前方那隐隐绰绰的城门,一双好看的眸子眯起。
“尊座,快了,过了前面那个弯就到了。”
“那就加快速度,让风来见本座。”
“是。”
清璃重新坐回马车内,抬手摩挲着那放在马车上的银质面具,单手掐指算了算。
死劫,竟然还是死劫!
清璃猛地将手松开,五指再紧紧的攥紧,一拳砸在了马车的车位上。
自打十年前弑血宫建立之初,没有一个人见到过弑血宫宫主的真实容颜。每次他的出现皆是一身明紫色衣诀,一张银质面具,这样一套装扮俨然已经成了他的标志。
弑血宫超脱于朝堂之外,在江湖之上是一个超然的存在,本以为弑血宫乃是他最后的筹码,却是没想到弑血宫会最终成了他的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