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南国派二皇子言煜之前往大裕国为当时的天佑帝贺寿。可二皇子言煜之,张扬跋扈,目中无人,在大裕国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以至于,世人对南国的印象并不十分友好,此次,南国派遣宁溪公主前来参观宸王的登基大典,其中不知作何想法。
看其宁溪公主的做法,温颜猜测,宁溪公主这是要在一出场之时就让众人对他们南国的态度有所改观。
出手相救,并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顾公主威仪竟是与一个粗鄙的女人结为姐妹,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众人只会歌颂这位公主贤良淑德,却不会去深思,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究竟是有多少。
言宁溪的这一番动作,心中倒是打了一副好的算盘。
听着言宁溪那半威胁的话语,温颜与一旁的齐老头对视了一眼之后,冲着言宁溪开口道:“既然公主都不嫌我等粗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言宁溪笑得倒是敞快,“那就当着众人的面你我今日结成义结金兰,日后但凡姐姐有用得着妹妹的地方,那便尽管开口。”
言宁溪的一番话说出来,连温颜自己都快要被她感动的哭出来,但在她心中清楚点的很,这个女人究竟是在打什么心思。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等到进了皇宫,就让他们滚蛋。
“宁溪公主,竟然我已经答应了你,要随你一同去皇宫,那便让这位船家离开吧。”
言宁溪并没有多想,她微微扬扬头,示意一旁将军。
那将军得到了公主的示意之后,从腰中将一个钱袋子掏出来,递进船家老头的怀里,“钱够了吗?这些银两足够你买一个,更大一点的船了。”
人家老头抬手将那钱袋子垫了垫,眼睛瞥向温颜与言宁溪那方,再次开口道:“老头也想进宫。”
老头的话让言宁溪瞬间眯起了双眼,“那宸国皇宫岂是尔等可以随随便便就进入的地方?”
老头就是抬手,一直指向温颜,“那她怎么就可以?”
“她现在是本公主的姐姐。”
老头一笑道:“那公主也可以认老夫为哥哥嘛。”
言宁溪的脸瞬间一红,怒喝出声,“为老不羞的东西!”
“嘿,大家伙评评理,我原本与那姑娘本是一路人,却奈何这公主在枫渡江上撞沉了老夫的船。现如今客人成了公主义姐,而这位公主却是打算用一袋钱将老夫给大发了,这又是个什么道理?莫非是嫌弃老夫不中用了不成?”
齐老头这一番吊儿郎当的话,让言宁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就连一旁站着的将军手都按在了剑柄上,却是碍着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发作。
温颜觉得这老头为了进这皇宫,能想出这样一套路子来,也是难为他了。
恐怕是在担心,如果她自己一个人进了皇宫之后,便会不守之前的承诺,不会将那剑谱子给他。
看着眼前这般混乱的场景,再看看那天色,再这边耽误下去,恐怕就要赶不上登基大典了。
这样想着温颜一个跨步上前,走到齐老头面前呵道:“皇宫那地方,岂是任何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去的,你要知道去了可是要杀头的。”
说到这里,温颜的声音故意压的很小,附在他耳边低语,“你先去皇宫,我随后就到,剑法谱子不会耽误你。”
待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老头面上已经有所松动,“老夫活这么大年纪,也不知道那皇宫究竟长了是个什么样子。想去看看吧,还赶得不巧。罢了罢了,老夫还是拿着这些钱去置办一个像样的船好了。”
枫渡码头上这么一个小插曲,在船家走后,人群也渐渐散开来。
温颜现在身份不同了,可是那南国宁溪公主的义姐。
她与那宁溪公主一起坐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里,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有专门的车架,总好过自己一双腿跑过去,这样想着温颜心中倒是平衡了不少。
就在南国的马车前脚离开,同样也停在枫渡码头上的另外一辆马车,被人掀开轿帘。
“刚刚那辆马车是何人的?”
“徐家老爷,那是南国公主的车架。”
“南国公主?”
正在一旁喂马的兄弟两个走上前来,问道:“爹,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徐兴若有所思的瞧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开口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了温姑娘。”
“温姑娘?”
两兄弟一惊,徐双问出声来,“爹说的可是那时随着陛下一同前来南城的那位?”
给徐双这么一问,徐兴倒是有一些拿不定主意,“今日是陛下登基大典,按理来说温姑娘应该在皇宫才是,刚刚许是我看花眼了吧。”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赶过去,要不然就要耽误陛下的登基大典了。”
……
宸王今日的登基大典,可谓是万方来朝。成箱成箱的礼品从帝都的大门运送进来,长街之上随处可见的就是各国前来贺喜的使者们。
新落成的皇宫,辉煌,威严。坐落在整个帝都的最高处。从帝都的主干道仰头望去便可看见皇宫的整体样貌。
今日宫门大开,迎接八方来客。
当温颜与言宁溪的马车到大宫门前的时候,我门前已经人山人海的被围了许多人,大致扫了一眼,看上去都是各国的使者。
言宁溪将车帘子掀开,冲着外面喊道:“马车怎么停了?”
“回公主,宸王下令,宫门内不让进马车,所有的人,都需要在宫门前,下车徒步进入皇宫。”
将军将得来的消息告诉言宁溪之后,言宁溪的脸上便呈现出一股子不高兴来。
在南国,向来马车进马车出的,言宁溪公主什么时候要徒步入宫过?
“各国有各国的规矩,公主不如就听从安排。毕竟今日是宸王登基大典,万一有什么人用马车夹带一些东西进去,出了责任谁都担待不起。”
在温颜的劝慰声中,言宁溪的脸色总算有所缓和,她大袖一挥,朗声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