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我们家公子就是看不起我郝云,我郝云第一个不答应!”
一直立在身后没有言语的郝云立刻迈步上前,握紧了腰上弯刀,望向那将军时,一脸的凶相。
见情况不对,丞相洪实立即迈步走上前来,“温家小公子神勇,既然温将军肯派小公子前来,定是用意颇深。冯肃冯将军稍安勿躁。”
刚刚出声的那人正是黑甲军翼虎营的统领冯肃,此番听得那洪实劝诫,料想自己的性子也的确是有些燥了一些,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默不作声。
洪实一见此,面上一松。
这丞相一职,看似位高权重,实则却也是一个极为不好处置的差事,稍有不慎,便会得罪旁人。丞相一职不好当,尤其是宸国的丞相更不好当,洪实坐了这两三个月的丞相简直是深有体会。
他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冲着那少年再次开口道:“冯将军口直心快了一些,还是希望小公子别放在心上去。”
温晟没有说话,一旁的郝云到是哼了一声,松了手中握着的长剑,“宸国的丞相倒是一个明白人。”
“能在大裕国出其不意的杀敌两万,小公子倒是英勇。”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就听得上方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苏哲哈哈笑了一声,赞叹出声。
温晟本就不是好大喜功之人,听了苏哲的夸奖之声,握着金弓的手一紧,倒是不卑不亢的冲着苏哲回话道:“晟儿此番是来帮忙的,若是帮不上忙岂不是让别人笑话了去。晟儿虽然在大裕国重挫了那大裕国士兵两万,但大裕国的剩余的大军分成三股已经向宸国进发。”
“其中一支倒是已经与那武王会合。”
这一句话一出,温晟的脸色瞬间一凛。这消息倒是在他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这次大裕国的行军竟然会如此之快。
就在这时,敞开着的大殿外又有一士兵跑了进来,这次那士兵身上竟是染满了鲜血,跑进大殿之时,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报太上王上……那联军突袭南门!损失惨重!”
那大裕国的军队就算行军再快,也应该是刚到才是,现如今大裕国的军队竟是未作休整,就突袭了南门!这般急切怕是就为了打宸国一个措手不及!
温晟敛下眼睫,迈步走到大殿的中央,冲着高台之上的几个人微微颔首,“温晟请命,愿打头阵带兵抵抗联军!”
……
“开战了吗?”
坐在屋内椅子上的温颜,听得一旁风的汇报,面上凝出了些许愁思。
风握着手中信笺递给了坐在一旁品茗的苏千夜,袅袅烟气氤氲,他的面容清冷模糊不清。苏千夜微微抬眸,将信笺接了过去,修长的手指将信纸展开。
“联军突袭了宸国南门,损失惨重。”
“突袭?”
温颜将手中握着的杯子砰的一声放置在桌子上面,“那大裕国欺人太甚!”
“莫急。”
“这还能不急?!”温颜瞧着苏千夜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眉头紧蹙,“这大裕国都打到头上了,还能不急?”
结果苏千夜竟是抬手又给温颜斟了一杯茶水。
温颜捏着那茶杯差点炸毛,一旁的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笑道:“王后,您就别担心了,王上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
温颜扬了扬眉,“怎么,你莫不是早就有安排?”
苏千夜轻抿了一口茶水,缓声道:“按照常理来说,那大裕国的军队也不过今日方到了宸国边境,可军队却未做休整,与那武王的军队会合了之后,便突袭了宸国的城门,你难道不觉得大裕国此番作为太过急迫?”
大裕国行军算下来也有四五日左右,中途又遇上温家军围攻,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兵分三股,却是在仅有一支军队到达的情况下,便与宸国交战,算下来,倒是的确太过于急切了一些。
温颜将思绪捋了捋,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声来,“那宁远的智谋虽比不上宁遥,但在你的指点之下,心思越发深沉。这一举动到十分不像他的风格。”
“宁远在害怕。”
苏千夜将手中茶杯放了下来,清润的眸子在望向温颜的时候,嘴角勾起一股子浅淡的笑意来,“在宁远登基之前,大裕国守城营便因骁骑将军温霆的离去而分崩离析,仅剩的两大营人数也不过两万之多。而原先大裕国的兵力半数以上皆是出自温家军,这温家军一消失,全国上下倒是再无兵力可用,这一次能抽调出十万人马,怕也是几经周折。”
温颜凝了眉,偏着头再次问出声,“那宁远再怎么说也是坐拥一个国,怎么竟是如此不济?”
风握了握腰间的剑柄,哼了一声,“那天启帝自以为坐拥了一个国,又将王上从大裕国驱逐出来,殊不知王上在做那国师的四年里,已经将大裕国的命脉掌握在手中,那宁远想……”
“风。”
苏千夜冷声开口,制止了风解下来说的话。
“哎哎哎,你倒是让他说完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听见温颜嚷嚷,苏千夜朝着风挥了挥袖子,“你下去吧。”
“是。”
风一走,整个屋内就只剩下苏千夜与温颜两个人,温颜斜倚在身后的椅子上,支着肘,将苏千夜望着,“你是要与我说悄悄话?”
只见苏千夜拂袖站起身,“随我来。”
见苏千夜面上并无轻松之色,心中便知道这件事情怕没有那么简单,温颜跟着苏千夜就到了屋内的桌案前。
他的脚步停在桌案前,抬手将桌子上一个卷着的地图铺展开来。
温颜凑上前去看,就发现这图竟然是现如今四国布局图。
“这是……”
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滑过,最后停在了宸国王都之处,“现如今大裕国三万兵力与武王的三万军力合军,在此集结。”
温颜点了点头,就听见他再次开口,“世人皆以为我宸国无人坐镇,殊不知宸国有父亲坐镇其中。”他声音一顿,微微偏头看着温颜,“前几日孤接到信笺,知小叔叔与皇婶也身在此处,有此三人在,孤便可安一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