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温颜这句承诺,风瞬间就放下心来。
他现在可算是为了这两个人操碎了心,可这两个人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情路竟然这般坎坷。
“唉唉唉,夫人走错了,小厨房在左边。”
既是跑去了厨房,温颜就顺带着做了一碗鸡蛋面也一并给苏千夜端了过去。
掀帘子进了屋,鼻尖就嗅见屋内熏着浓郁的香,这香味比之苏千夜身上淡淡的莲香不同,这香气浓郁,竟是有些刺鼻。
温颜撇了一眼地上放置着的铜兽香炉,只见白色的烟气从孔隙之中慢慢飘散出去,盘旋在上空。
温颜一手托着漆盘,一手拿起棋盘上放着的水壶。
水流顺着壶嘴倾泻而下,将那不知道燃了多久的烟气给浇灭了下去。温颜抬袖挥了挥,将面前的烟气打散才转身进屋。
屋内没有点灯,日光从窗棂照射进来打在屋内小桌子上,将红漆木的小桌子映照的红艳艳的格外的喜庆。
一侧床榻上,雪色的纱幔垂落,窗外的凉风吹拂进来,将纱幔扬起。雪色的纱幔翻飞,就好似白色的浪涛翻滚。
隐隐绰绰的可瞧见床榻上躺着的一个雪色的身影。
温颜将手中漆盘放在床头旁的小桌子上,转身去将那大开着的窗子关上一些。这窗子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建的了,抬手去拉的时候,木质的转轴发出吱呀一声响,就像是行将朽木的老者,苟延残喘着。
将窗子关上去半扇,身后就感受到一股子杀气扑面而来。
温颜向后急急的掠去一步,待站稳身子,再去看刚刚她立着的位置,那面墙上竟还有星星点点的冰晶尚未消散。
温颜脸色瞬间一黑,扬眉瞥向床榻处,就见那雪色纱幔被一双修长的手指给拨开,而帘子后面只着了一件单衣的苏千夜半坐起身正望向这边。
“王上,我好心给你送药,你就是这般接待我?”
他的长发未扎未束就那样松松垮垮的散在身后,平日里拢的一丝不苟的衣襟此刻也散开着,露出了那精致的锁骨。他清清冷冷的眸光落在她这方,待听见熟悉的声音后,眸中冷光才渐渐消退下去。
“是你。”
“王上以为是谁?”
苏千夜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宇,余光之中就撇见了一侧小桌子上热好的药和一碗色彩鲜亮的鸡蛋面。
他快速的将目光抽回来,望向温颜的眸色依旧淡淡的。
熟知苏千夜本性的温颜,根本就懒得同这口是心非的混蛋计较什么,她长叹了一口气,走到床榻边上。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面色冷硬的抬手去摸他的额头,掌下温热的感觉让温颜当即皱了皱眉。
“王上想要逃避祭祀也犯不着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苏千夜却是轻挑了眉宇,有些好笑的望着她,“孤何时想要逃避祭祀?”
“外面变了天,王上还是不要出去吹冷风的好。”温颜冷硬着一张脸,将药端到苏千夜的面前用勺子舀了舀。
苏千夜却是微抬了眸子,望向她,“王后道歉的态度到是别具一格。”
温颜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咬牙切齿的望着面前这张俊脸,深吸了一口气,“那天是王上先对我起了杀意!就像今日这般,我若是不躲,现在你看到的恐怕就是一具尸体!”
“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苏千夜微垂了眉眼,声音优雅低缓,“过刚易折,王后还是将性子稍稍收敛一些为好。”
温颜一默,就听得他再次开口,“孤生来警惕,向王后之前的所作所为,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死了。”
温颜舀起一碗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勾唇一笑,“王上这是在同我解释缘由吗?”
“孤既是已经将玄月剑法教授于你,你便是可信之人。王后与雪域少主纠缠不清,又该作何解释?”
温颜向前微微倾身,靠近他。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面颊之上,温颜向上看去,就瞧见他长如蝶翼的长睫。他长睫轻颤,瞳色幽深难测,她低低的一笑,声音清浅,“我乃密族圣女,依照历届历代的规矩,我这辈子可是要嫁给雪域少主的,他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婿,何来不清不楚一说?我这般无名无分的跟着王上才是真的不清不楚,纠缠不清。”
温颜直起身子,将温热的汤药递到他的唇边。
“王上,喝药吧。”
他俊美绝尘的脸色一沉,抬手一挥,“放那吧,孤不喝。”
温颜眯起了双眼,静静望着他,“真不喝?”
“退下吧。”
眼前的人没了动静,苏千夜不禁微抬了眉宇,却是瞧见温颜单手端着药碗,将药喝了。
“你……”
在苏千夜略带禁欲气息的注视之下,温颜一把揪住他微散的领口,将人拉近,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自打苏千夜失忆以来,温颜第一次与他亲近。
外界都说国师大人拥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温颜却觉得这个男人傻得透顶。可这个男人,是她温颜认定的,要过一辈子的人。她跨越千年来寻他,就这么结束她真的不甘心。
这般羞耻的喂药方式,让温颜的心跳的很快。
将口中含着的汤药渡给苏千夜,温颜攥着他领口的手就松开来,然而下一刻,温颜的腰就被一双大手给揽住了,他朝着怀里一带,温颜惊呼了一声,整个人半躺进了他的怀中。
本是端在手中的药碗在这么个过程中,就被苏千夜抬手接过,端在手里。
温颜仰头望着他,就见他微扬了唇,将药碗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虽然喝药的过程比较坎坷,但好歹见人将药给喝了,温颜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头顶却是突然多出来一抹黑影,等到温颜反映过来的时候,唇就又被人吻了上去。
许是刚刚喝了药的缘故,他口中药味浓郁,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苦涩。
熟悉的感觉让苏千夜疯狂,这一次他不再浅尝辄止,而是像是惩罚似的深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