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父子将温颜送至公主府就离开了,温颜没有等到幽老与洛河二人,独自围着公主府走了一圈。
远离喧嚣的街区,立在高墙之外,隐隐可听得府中丝竹管弦的奏鸣声。
这位小公主还真的是夜夜笙歌。
温颜啧了啧嘴,一个纵身跃上了高墙,单手撑在墙头,一低头,就瞧见掌下按着的就是黄金镀成的琉璃瓦片。
温颜掀开瓦片垫了垫,这黄金做的瓦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一大块的黄金要是落在大裕国恐是会引起哄抢。
可在这里黄金就跟街上卖的的大白菜似的,不屑一顾。
温颜将手中瓦片放下,纵身朝着丝竹管弦之乐处而去。
越向公主府深入,温颜就越觉得富丽堂皇,她竟是还在院子正中央发现了一棵黄金树。
温颜路过之时,顺走了几片金叶子。
一步跨入院子,在看见院内景象之时,温颜将腿快速抽回,隐在了暗处。
公主府的主屋院子极大,三层的小阁楼伫立在中央金碧辉煌。
院内,两侧放着黄金台,黄金台上放着琉璃宫灯,宫灯璀璨,将整个院子点缀的亮如白昼。
黄金台旁或坐,或立着各色男子,气质各异,有冷静自持,有稚嫩少年。
众人前放着一张黄金榻,榻上依靠着一位少女,大约十八九岁年纪,一身鲛绡金纱,半遮半掩。
她的视线此刻落在对面,那里放着一把白玉琴,白玉琴旁坐着一位白衣公子,垂眸颔首,琴音阵阵。
温颜却是从这琴声里听出了几分暧昧。
温颜脑海里浮现出另外一个白衣身影,在元华山半山腰的群山之中,他端坐在亭内,一身白衣倾华,修长的手指伏在琴弦之上。
琴声峥峥,不向此时耳边听到的靡靡之音,他所弹奏之调,清如溅玉,带着几丝空灵之气。
突然场中的乐声由缠绵悱恻的琴音,转成了带有异域风情的小调,乐师清脆的小鼓伴有几声脆铃,节奏欢快,倒是将场中气氛推至高潮。
那半躺在黄金榻上的少女此刻站了起来,她的眸光望向一处,鲛绡制成的裙摆在灯光下璀璨逼人。
她场中央献舞,只为一人。
温颜顺着那少女的视线望过去,就见她满含情意的双瞳之中映照出来的是那个身着一身黑色锦袍,半倚靠在阁楼大门处的男子。
是沧冥。
此时沧冥半倚在门框上,宛若蔷薇一般殷红的唇角轻勾,他望向场中献舞的女子,不知是喜还是优。
达加公主身段妖娆,一双瞳仁中情意满满,她栖身靠近沧冥时,却没有引起沧冥丝毫波动。
达加似乎有些恼怒,却也心存不甘,她索性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挑上了那近在咫尺邪肆张扬的容颜。
沧冥的眉头不自然的皱了皱,但他显然是低估了这位公主的大胆行为。
她在靠近他之时,就已经抽掉了他的腰带。
达加手法极为娴熟,沧冥一把握住达加想要继续的手,一双瞳色里闪过了一丝杀意。
不好。
温颜低咒了一声,只得现出身来。
“小公主,你这样霸王硬上弓怕是不好吧。”
乐声里突然插进来这样一句话,极为突兀。乐师停下手中动作,就连那群男人们,都各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向了温颜。
被突然打断,达加十分不悦,她偏头望向温颜,脸上挂着一抹敌意,“你是谁?”
温颜扬了扬下巴,轻笑出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找他的。”
很明显,温颜所指就是沧冥。
达加望了望温颜,又将视线抽回来落在沧冥的脸上。
一直对她爱答不理的沧冥却是在这个女人到来的那一刻面上多了一股子笑意。
达加拉上了自己的衣服,一旁的众人更是贴心的为她披上了外衣。
达加迈步走下来,望向温颜的面容极冷,“你是他什么人?”
温颜的视线从沧冥身上扫过,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子悠然的笑意,“我以前算是他的,主子,现在我算的上是他的……”
“妻子。”
温颜的话没有说完,后半句就被沧冥抢了过去。
他的回答却是让温颜与达加齐齐皱了眉宇。
沧冥却是迈步走了过来,绕过达加,站在温颜面前,握住了她垂在身侧冰凉的手,放在面前哈着热气。
“颜,天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突然而来的温柔让温颜的眉头蹙的更紧,她撇向达加,就见她脸上的怒气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
温颜知道,沧冥是在演戏,演给这位小公主看。
“冥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沧冥却是在听见达加的声音后,冷了脸色,“本座说,她现在是本座的妻子。”
“妻子?”
达加双眼一眯,冷笑道:“她是你的妻子,那本公主是什么?”
“公主,本座似乎并没有承诺你什么。”
达加一脸怨恨的盯着温颜,“我喜欢你,喜欢了十年,你说过要娶我为妻的,她呢,你们才认识多久,她……”
“她在本座的眼里比任何人都好。”
温颜却是在沧冥说完这句话后,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达加公主,不管他现在是我的谁,你可否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见她不说话,温颜直接问出声,“你了解他吗?”
见她依旧未语,温颜再次问出声,“你得到他之后准备怎么做?是不是就想将他像你这些个男人一样,关在这半大的公主府?”
“不,冥哥哥与他们不一样,本公主……本公主想做什么凭什么要你管。”
“你心虚了。”温颜盯着她的双眸,再次出声,“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你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