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苏千夜的指点,她需要找到尚在丰城周围的月大人。
可温颜睡了一觉才想到自己忘记问苏千夜,月在哪里了……
白衍一口老血喷出,差点没将温颜给当场掐死,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问出声来,“那他可是给你了什么信物?”
温颜点了点头,将怀中一直塞着的那块玉佩掏了出来。
这块玉佩还是当初在佛陀山上,大火冲天之下,他交给她的东西。
这东西一直被她妥善保管着,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能够用到此物。这算的上是温颜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打量这块玉佩,这玉佩雕琢的极为精致,镂空的花纹,像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花枝,盘旋纠缠,形成了一个圆环。而玉佩的正中心,也就是这花纹包裹的之地,玉面上雕刻着一个由篆书书写而成的单字。
温颜辨识了半天才看懂,这个字是夜字。
白衍在看见这块玉佩之后,一双眸子微微一闪,他抬手一勾,示意温颜拿给他看看。
温颜将玉佩递给白衍,就看见白衍抬手翻看了一番,就将玉佩抬手丢了回来,“我大概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了。”
“啊?”
她都不知道的地方,白衍知道?
白衍将实现从温颜的视线移了下去,最后落在那玉佩上,“拿好,千万别丢了。”
因为白衍的话,温颜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玉佩。
“你知道月在哪?”
白衍摇了摇头,“不知道,只不过有几个地方可以试试看。”
“知道几个地方就好办。”
温颜的眸中有亮光划过,她微仰了头,冲着一处叫道:“影一?”
等了一会,温颜才瞧见一身黑衣的影一从阴影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温颜心底一紧,当即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
影一望向温颜身后的男人,脸色一沉。
这个时候,温颜在察觉不到什么,可就真的白活这么久了。
她转过头去,望向白衍时,声音一冷,“你弄得?”
白衍抱着壁依靠在身后的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温颜身后的影一,“谁让他昨天拦了我,小惩大诫。”
白衍说着,就走上前来,将一个瓷瓶朝着温颜抛去,“解药。”
温颜一把将瓷瓶握在手中,正要拔出盖子,却被一旁的影一扯在了身后。
“主子,此人心思不单纯,您别被这人骗了。”
看着影一的样子,白衍的面上浮出了一抹不悦,“吃不吃,不吃还我。”
“影一。”
影一听见温颜的声音,眸子里迸发出来的冷意微微收了收。
温颜瞧着他强撑着的模样,握着手中的瓷瓶,将挡在身前的影一推开来。
“主子。”
“影一,他对我并无杀意,”
温颜将视线从白衍的身上划过,又落在了手中的瓷瓶上。温颜一脸平静的将手中瓷瓶的木塞子拔出,一股子浓郁的药香味,四散出来。
光是闻见这个药香,就令人为之心神一荡。
这下影一不在怀疑白衍不怀好意了,直接将解药吞了下去。
解药入口没多久,影一的脸色就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温颜见此,长舒了一口气,反倒是一旁立着的白衍冷哼出声,“我就该给你一瓶毒药,让他吃死算了。”
“你不会的。”
白衍眸子一眯,正准备再出声,却是瞧见对面立着的少女低低的一笑,“你要是滥杀无辜之人,当初在平城,就不该那样纵容你那弟弟。”
“那是个垃圾。”
“……”
温颜已经不想跟白衍废话,转过头望向影一,问道:“影一,你可有方法联系到月?”
影一却是犹豫了半晌,才出声,“可以。”
果然,影一虽跟了自己,但还是没有与苏千夜手底的那帮子人断了联系。
“带我们去见他。”
“主子,跟我来吧。”
温颜一挑眉,示意白衍跟上,白衍点了点头,默默的走在一旁没有吭声。反倒是温颜一边走着,一边打趣道:“影一,你这藕断丝连打算到什么时候?”
这声音里虽然含着一股子笑意,但影一却是心头一紧。还没等他说话,温颜又自言自语的开口道:“当初就真该听了那建议,让你去当乞丐。”
“……”
温颜的视线落在了影一的背影上,低低的一笑,“不过藕断丝连也有藕断丝连的好处,这不,应急就用上了不是。”
“……”
听了半天‘墙角’的白衍,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他定眼瞧着影一,不确定的插嘴道:“你说这个影卫原先是苏千夜手里的人?”
“对。”温颜上上下下的将白衍打量了一番,笑问出声,“怎么?苏千夜手下的人你也认识不成?”
“认识。”白衍顿了顿,抬手一指,“不过不是他。好像是叫风来着,不过那家伙看上去比这人有人气多了。”
风以前的确一直跟着苏千夜,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不见了,这么几个月一直都是月在打理苏千夜身边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个名叫白衍的男人,怕是真的与苏千夜认识,并且交情匪浅。
在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岁月,他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
温颜那群人还没来,远在丰城近郊的月却是已经接到了消息。他来来回回将手中的信笺看了数遍,确认消息无误之后,捏着手中的信笺就去见了苏哲。
自从搬进这里,苏哲过起了比闲庭还悠闲的生活。月找来之时,苏哲正在院子里埋头种着花,种着菜。
想想曾经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撩起裤腿,挽起袖子下地干活,月都觉得这个世界八成是玄幻了。
可苏哲一点也没觉得掉身份,反倒是乐此不疲。
月走到跟前,冲着苏哲躬身一拜,“陛下。”
快到的正午时候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目,苏哲抬手遮了遮阳,才看清站在不远处的月。
苏哲面上一喜,冲着月招了招手,“来的正好,快帮我把这些杂草都拔掉。”
月却是站着没动,面无表情的提醒道:“陛下,现在殿下还在牢里关着,生死未卜。您至少也该难过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