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裕国因为南国太子的到来,乱成了一锅粥,而与此同时的南国朝堂之上,也因为废立太子一事,僵持不下。
南国地处大陆最南端,鱼米之乡,水域极广。整个南国的皇宫被一条名叫涑川的河流隔断,分东西两侧,皇宫内宫室临河流而建,壮观异常。
河流的尽头伫立着一座大陆最大的议政殿,此大殿占地极为广阔,十八根盘龙玉柱在阳光之下泛着极为夺目的色彩。大殿内,大臣分立两侧,端坐在大殿内高座之上的则是南国已经年过五十的南帝。
南国建国三百年,传到这位南帝的手上时,南国尚处在鼎盛时期,国内局势大好。自从南帝立了太子之后,也不知道这南帝是抽了什么风,就开始醉心于天道,朝堂之上的势力也从原先的划分成了两党派。
几个月前太子一党受了大创,太子下落不明,朝堂上隐隐有一边倒的迹象。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上奏!”
二皇子党憋屈了几个月,终于有人大胆的走上前去,冲着高台上的南帝朗声道:“陛下,太子失德,勾结他国罪名已成事实,臣求废太子!”
“臣附议。”
“臣附议!”
“……”
立在最前面的言煜之慢慢将微阖着的眉眼抬起,朝着一旁撇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好大哥,就好好的待在外面,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南国的大臣人本就多,这么一附议,一下子站出来一半之多,一直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南帝,头戴冠冕,终于开了口,“太子现在在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南帝近些年痴迷天道的原因,声音不咸不淡,甚至还带着一股子与世无争的缥缈。不仅没有半分威压,反到让大臣们觉得颇为懒散。
南国的大臣已经见惯不惯,都没敢出声。反倒是一旁立着的言煜之从队列一旁站了出来,声音缓缓,“父皇,儿臣已经找了太子哥哥许久,一直没有消息。”
好一个兄友弟恭的戏码,然而,高座之上的南帝听见这句话之后,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头。依稀可以瞧见这位已经年过五十的南帝年轻时候的英俊面容。
“天牢一事彻查的怎么样了?”
南帝此话一出,站在高台之下的大臣瞬间有些呆愣。他们实在不知道,一个太子的出逃究竟有什么可查的。
右相杜云从队列里面缓缓走出,冲着高座之上的南帝,躬身一拜,“回陛下,当初太子失踪,二皇子殿下便揽下了此事,如今几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怕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右相这说的哪里话。”
言煜之的眸子里滑过一抹阴鸷,却是很快消失殆尽,迈步上前,嘴角扬起的笑意未减,“本殿下因为太子哥哥的事情日夜操劳。右相大人又不是不知道,依照太子殿下的手段藏在什么无人居住的荒山,怕是任谁也找不出来的。”
言煜之这句话,言外之意是在讽刺言瑾之的在夙溪山上建造的夙栎行宫,那座行宫环山而建,气势十分的恢宏,言煜之肖想了许久,却愣是没有找到。
身为太子一党的右相又岂会不知言煜之话中的意思,正要开口去反驳,高台上一直端坐着的南帝突然出声,“行了,别争了。”
瞧着两个人又各自站了回去,南帝再次开口,“太子废立一事事关国本,一切都等瑾之回来以后再议。”
南帝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的站起身来,一双眸子朝着下方一扫,落在右相杜云的身上,“找太子的事情就交给右相,务必尽快找到人。”
南帝没有同意废掉太子,而且还要火急火燎的找人?这……
二皇子一党的大臣们,纷纷有些担忧的朝着自己追随的主上望了过去,只见二皇子言煜之在听见南帝的话之后,一张脸已经阴沉的厉害。
右相就当是什么都没看到,拱手应了下来。
一场胸有成竹的事情,因为南帝诡异的态度,变得更加难以捉摸起来。早朝下来,言煜之一脸气愤的回府,直接砸了书房的一切。屋内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一地狼藉,让跟随言煜之回来的二皇子党派一众人吓得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殿下息怒!”
“殿下息怒!”
言煜之哪里那么好脾气,抬手握起桌上的杯子就冲着底下一众人狠狠的砸了过去。
“息怒?怎么息怒?”
碎裂的杯子越过众人砸碎在门框处,让正准备进屋的左相生生顿住了脚步,“殿下,什么事情让你发这么大的火气?”
左相迈开步子,缓步走了进来。
“臣等见过左相大人。”
言煜之在听见来人的声音后,赶忙迎了上去,“左相。”
南国左相阴康四十岁,算起来还应该是二皇子南煜之的外祖父,阴康此人看上去睿智精明,尤其是一双眸子凌厉逼人。伴随着阴康走进来,整个屋内变得雅雀无声,言煜之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将阴康请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阴康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言煜之心中在想什么,不禁冷哼了一声,声音缓缓,“殿下还在为今天朝堂上之事烦忧?”
一提起这件事情,言煜之就气的不清,“磨了这么多月,父皇压根就不想废太子!”
阴康嗯了一声,“太子近些年威望颇深,皇上又一直喜欢太子,虽说此次通商一事,二殿下算是立了大功,但恐怕在皇上那里算不得什么。殿下不如再多……”
“不能等了!”
言煜之的一双眸子瞬间眯了一起,“言瑾之快回来了,等他回来,我们就全完了!”
“太子失踪已久……”
“我的人将他逼去了大裕。”
阴康的一双眸子也眯了起来,“去了大裕?”
这么个敏感时期,要是在大裕……
“本来以为大裕国的皇室不会放过他,这样他就再也回不来了。哪知他竟然勾结大裕国国师,马上要回来了!”
“大裕国国师可是苏千夜?”
言煜之心情烦躁的低咒了一句,“就是那个麻烦透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