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之慢慢的垂了眼睫,轻嗯了一声,“我本不是大裕国人。”
阿花听见这话顿时惊了,“言公子竟然不是大裕国的人?那你此次来大裕是……”
言瑾之的身份不方便泄露出去,温颜抬手拍了拍阿花的肩膀笑道:“瑾之是南国的公子,家中遭遇了一些变故,被迫来到大裕国,现在赚的差不多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这段话说的半掺半假,阿花一时间也听不出来,脸上浮现出的一股子伤心却不是假的。
“言公子这一走,可还会再来?”
这次回去,言瑾之怕是要拿回南国太子之位,想必是不会再来了吧。
但为了不让阿花担心,温颜一本正经的瞎扯道:“回头让瑾之在南国也开家颜玉坊,他不能来,我们可以以视察店铺为名,去找他不是?”
阿花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分外好爽的在桌子上一拍,“缺什么就给老娘说,老娘我一定……”
“掌柜的,这雕花白瓷怎么卖?”
阿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进来的客人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来生意了。”温颜低低一笑。
阿花啧了一声,十分不悦的冲着楼下大喊道:“等着,马上来。”
阿花一走,整个二楼就只剩下温颜与言瑾之两个人,温颜这才支着脑袋,微凛了神色。
“事情可是已经办妥了?”
一双琉璃一般的美眸盯着她瞅了半晌,言瑾之才嗯了一声,“通商一事已成,近些天南国那边必有动作,我已经与国师大人商量好,近些天就走。”
温颜沉思了一会,缓缓抬起眸,“南国那边形势严峻,断不如大裕国轻松,瑾之回去之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临走之前,瑾之还要谢谢颜儿姑娘这么多天的照拂。”
温颜抬手一摆,“谁没个落魄的时候,瑾之到是客气了。”
“颜儿。”
两个人相识一笑之后,言瑾之到是一脸正色的轻唤了她一声。
温颜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微微有些怔愣。
只见言瑾之抬手将系在腰间一枚玉佩解下来递进了她的手中,“颜儿,这枚玉佩你收好,日后若是有难处,就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
玉佩握在手里,那丝丝的沁凉之感传遍全身。温颜将那白玉佩来回翻看了一下,就见那玉佩做工极为精致,正面雕花,反面则是写着用篆体写着夙栎两个字。
“这是……”
“你只要拿着这块玉佩来南国夙溪山,就可以见到我。”
言瑾之将她的手合上,让她握住了这块玉佩,这动作无疑是不想让她拒绝。
“颜儿,大裕国现如今的局势不明,大裕国的国师又处于这权利的中心抽身不得,我担心日后恐会有变故发生。所以颜儿,不要拒绝我。”
似乎从宁遥开始,大裕国就不在平静,连一个置身于朝堂之外的言瑾之尚能看出其中的不对之处,看来,这其中的事情怕是不简单了。
温颜抬了眸子,却没想到竟是与言瑾之的眸光对了个正着。
他盯着她的眸子望了良久,竟是莫名的有些炙热,温颜的视线微微别开来,轻点了头。
“瑾之何时离开?我去送你。”
言瑾之将目光抽回,温和的一笑,“明日辰时。”
温颜转头望着窗外已经渐渐西落的余晖,长叹了一口气。
……
九月二十日晚,戌时三刻,三皇子府
入了秋的夜,晚风吹拂,带着一股子沁凉之感。大裕国三皇子的府邸带着一股子奢靡,一入夜,府内笙歌不绝。
“殿下,来喝嘛~”
跪伏在高座之上的美人,端着一杯酒,柔弱无骨的倚靠在一身白色锦服的宁远身上。
声音娇媚,宛若夜莺。
三皇子宁远却就好这一口,接过美人的酒,哈哈一笑,“全府上下就你最是贴心。”
然而此话一出,跪伏在另外一侧的美人却不满意了,佯怒的望着俊秀不凡的宁远,“殿下~您偏心,您不喜欢妾身了吗?”
宁远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来,一左一右将人揽在怀中,“喜欢,本殿下都喜欢!”
宁远因喝的有些多,白皙的脸上泛出了丝丝红晕,修长的手指挑起一旁美人的下巴,暧昧不清的调笑道:“宝贝今日打扮的真是漂亮。”口中一边说着,还一边的抬手乱摸。
那双手就像是一条长蛇,攀着脊背缓缓向下。
美人软倒在怀中娇喘连连,衣衫半挂在手臂上,宁远一时间有些情动。
耳边丝竹之声不绝,伴随着几声喘息之声不断的飘入耳朵里,到是显得有些旖旎。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殿下!出事了。”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个身影闪身进殿,抬手挥退了那些奏乐着。
屋内一瞬间陷入了寂静,只是偶有几声喘息飘荡在耳边。
宁远身边的近侍似乎是见惯不惯,轻咳了一声,“殿下,属下有要是相报。”
被临时打断,宁远的脸上铁青,“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说?滚。”
说完就要再次俯身去吻怀中的美人,然而近侍却是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殿下,您要属下查的人,有情况了。”
接二连三被打断,宁远的兴致消散的一干二净,眼瞅着衣衫半遮半掩的美人,面上滑过了一抹不悦,“你们都先下去。”
两个美人一听宁远的低声呵斥,立刻识相的拢好衣服,从一旁退下。
待整间屋子就只剩下两个人时,宁远这才沉着声音开口问道:“说吧,什么事。”
“殿下派属下查探的那个男人的身份有结果了。”
宁远抬手揉了揉眉宇,脑海中回忆着自己让查了什么人,半晌脑子里才滑出一个湖蓝色一闪,容颜俊秀不凡的男人来。
将军府温大小姐身边的那个男人……
“是谁?”
“根据属下的多方查探,此人并不是大裕国人是几个月前混入丰城的,后以卖画为生。再后来遇见了骁骑将军府的温大小姐,就与她一起合伙开了颜玉坊。”
宁远冷笑了笑,“不是大裕国人?那此人原先是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