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国师这话说的不对啊,明明那个乞丐是因为自己多嘴,而不是因为东西!
然而等到阿花缓过来神的时候,面前的石门已经在眼前关闭,哪里还有国师大人的影子!阿花心里觉得自己被忽悠了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早知道如此就该偷偷留一件的。”
……
一贯秉持着只动口不动手的苏千夜,在看见单膝跪倒在身边的月后,抬手赏了一个巴掌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显得异常的清晰,月被这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血珠顺着嘴角滴落在地,腰板却是挺得笔直。
很久不曾见过自家主子生气,跪在月身后的一群黑衣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苏千夜没有看他,却是面色清冷的望向一旁,声音极淡,“影一,知情不报,应当是个什么罪责?”
不知何时立在苏千夜身边的影一抬手擦了擦汗,很想提醒一下自己主子,自己已经不是闲庭的影卫了,但瞧着这自己的前任主子脸色十分不好,硬着头皮回道:“知情不报当属重责,但若是特殊情况……”
手中把玩着做工精致的白瓷杯,一双清润的眸子慢慢眯起。
雪色的宽大衣袍铺展在地面上,苏千夜冲着人抬手一摆,望向月,“你要作何解释?”
月的腰板挺得笔直,冷峻的面容之上多了一抹坚持,“迷惑主上本就罪该万死,属下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影一听着月的论调,有些头疼的紧蹙了眉头。云,月,风,雨是苏千夜四大影卫统领,分别掌管的各自营,而他们四个人里面最死脑筋的就是月,做事一根筋,怎么都别不过来。
这一次,苏千夜到是没有发怒,反倒是摩挲着手中的琉璃盏,勾唇一笑,“其实风说的不错,本国师的确是爱上了那个女人。”
“主上,你……”
月不敢置信的抬眸望着苏千夜,却是对上了苏千夜仿若是天地舒朗的清润眸色。
“本国师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雪色的衣袍在地上慢慢的浮动,苏千夜将手中摩挲着的琉璃盏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手指在杯口打着旋,“家国,爱恨,江山,美人,本国师真心想要的不是报仇,也不是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无非割舍不下的只有一个她罢了。”
苏千夜将手抽回,拢在袖子中,长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周旋在大裕国的皇宫,我从未真正为自己谋求过什么,现如今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人,也不可以吗?父亲!”
随着苏千夜的声音落,石室内的突然响起一阵机关转动的声响,紧接着石室一侧的石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容颜俊美无双,比之苏千夜的倾华之姿带着一份饱经岁月的成熟与稳重,一身黑色锦袍附身,金冠束发,但是从石门后面缓缓走出,就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子来自一个帝王浑然天成的尊贵。
宸帝!
包括影一在内所有的黑衣人齐刷刷的朝着辰帝方向跪了下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辰帝苏哲的眼睛打从进来,就一直望着对面苏千夜。今年年仅二十五的国师大人,一身白衣倾华,俊美恍如神祗一般的面容此刻正面无表情的望着这边。
苏哲瞧着自己对面立着的苏千夜,眸子一凛,出声纠正道:“叫什么父亲,叫父皇。”
“宸国已经被灭了!”苏千夜十分不厚道的提醒道。
苏哲却是一怒,大吼道:“你就不能满足一下,为父这颗受伤的心吗!”
苏千夜将手中的白瓷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上,冷冷的一撇,“不能。”
“……”
寻常的父子想见不应该是抱头痛哭吗?最起码也应该是一场煽情的戏码吧,为什么这里的设计不太对?
然而,不等影一思索完,石室内又有一扇小门打开来。
苏千夜蹙着眉头望过去,就看见一黑衣人抱拳跪倒在苏千夜的面前,“主上,大事不好了。”
此时整个密地里面能称之为大事的就只有温颜的事情了,苏千夜想到此,声音渐渐变冷,“说。”
巨大的威压使得黑衣人浑身一抖,回道:“刚刚夫人闯入了喜房,把……里面的宝贝都偷了。”
石室内突然传来一阵静默,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就在黑衣人以为自己主子会大发雷霆的时候,却是听见头顶传来了一声略带喜悦的嗓音,“偷很好。”
“好什么!”立在一旁的苏哲顿时怒了,“那可是我和宛如的喜房!”
不想听苏哲在耳边聒噪,苏千夜径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神色极淡,“你的东西,就是我的。”
苏哲凑上前去,坐在了苏千夜的桌子旁边,咬牙切齿的怒吼出声,“凭什么?”
“根据大裕国的律法,父死子继,所以……”
“老子还没死!”
自从不当了皇帝,辰帝早就把面子一事扔到了一边,一发怒粗口就没忍住。
苏千夜十分嫌弃的瞥了一眼苏哲,“名义上,已经死了。”苏千夜抬手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继续道:“再说,父亲见媳妇不给点见面礼怎么成。”
“……”
话说他好像还没答应这件婚事吧!
见苏哲终于没了声音,苏千夜冲着那黑衣人抬手一招,“她现在人在哪?”
“夫人正在朝这边过来。”
苏千夜微微沉吟了一会,微微抬眸,“你去派几个人拖上一会。”
那黑衣人点头应是,还没走两步,却是被苏千夜再次叫住,“等等。”
“主上还有吩咐?”
“影一,你去。随机应变。”
影一还在回味自己有生之年竟然看见宸帝的震惊,被苏千夜这么一叫赶紧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是。
重新倚靠在身后椅子上的苏千夜,正盘算着要怎么出现在自家夫人面前,就听见苏哲一脸严肃的望着他,“阿夜,你怎么可以这么坑人家姑娘,要知道……”
苏千夜却没有接话,反倒是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面上多了一抹冷凝,“说说吧,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