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嗤了一声,不想搭理这个混蛋。
苏千夜见她没说话也不恼,反倒是旁若无人的栖身上前,亲自为温颜解开那绑着身体的绳结。
两个人的身体靠的极近,在外人眼里,就像是苏千夜在前面拥住了温颜。立在身后的温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英明神武的国师大人轻薄自家妹子,垂着一双眸子不敢上前。
到是一旁立着的副将颇有眼力劲,招呼着一旁的狱卒上前将另外两个人给放了下来。
国师大人将自家夫人从木架子上拉下来,修长如玉的手握着温颜的指尖,动作优雅,仿佛是在邀请人共舞。温颜没有拒绝,径自走了下来,立在了西城营将军面前。
国师的威压太过强大,孙强跪在地上没敢起身,不多时眼前方寸之地却是现出一个人影来。
孙强下意识的抬头张望,却是正对上温颜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眉眼。
温颜却是轻轻一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听说,将军要娶我做小妾?”
“不……不敢。”
孙强的头甩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生怕说晚一句就会被国师给干掉一般。
可相比于苏千夜,言瑾之的沉稳,温峰忍不了了,冲上前去,一把揪起了孙强的衣服领子,怒喝出声,“什么?!你想让我家颜颜给你做小妾?”
整个丰城谁人不知骁骑将军府中有两个煞星惹不起,温霆虽然已经离京,但积威犹在,这将军府家的大公子又刚刚接任四大营的统领一职,这时候动了将军府家的小姐……,等于在跟自己的顶头上司作对。
孙强立刻浑身一个哆嗦,赶忙回道:“统领!你听我解释!属下……属下是过来查案子的!”
瞧着孙强在面上打马虎眼,温峰的剑眉一凛,“城西的兵练好了?还是丰城的防卫没问题了?一个西城营的将军竟然没事干跑来查案,这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吗?”
“是是是,是属下逾越。”
温颜半靠在苏千夜的身上,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家大哥修理手下,正看得起劲,胳膊上的伤口蓦然一痛。温颜嘶了一声,垂眸去看。
就瞧见国师大人正拿着那修长如玉的指尖拨弄着她胳膊上被抽开的衣服料子。那血有些凝固,与衣服料子黏在一起,被苏千夜这么一拨弄顿时疼的只抽冷气。
打从苏千夜一进来,那一张俊美倾世的脸就板着,此刻更是裹了一层寒霜。离得最近的阿花先抖了抖,朝着言瑾之凑了过去,“言公子,温小姐真的是将军府家的小姐?”
言瑾之望着不远处立着的两个人,恍若琉璃一般的美眸泛着一股子幽光,“正是。”
“那……我这算不算是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
言瑾之将视线从两个人身上抽回,浅淡道:“没有什么不该看的,国师只不过是在给颜儿看伤。”
人家明明都抱在一起了好嘛!
然而言瑾之却是回给她的一个坚信无比的表情,一时间让阿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对言瑾之的话深信不疑。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传在温颜的耳朵里。温颜望着两个人的暧昧姿势嘴角一抽,正要站直身子,却是被苏千夜压着不让动。
“谁把你弄伤的?”
这种谁敢把你弄伤,我就弄死你的表情,让温颜心头一荡。
眯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苏千夜眨了眨,“刘大人抢了我的东西,还打了我。国师大人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
声音婉转,娇弱,像是猫爪子抓挠似的,撩拨着苏千夜的心窝。
瞬间,跪着一旁的刘艾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你……你血口喷人,本官什么时候拿了你的东西,明明是那朱氏……朱氏拿的!”
朱氏一直窝在城西,就算是嫁了人也没出过这半大的地方,见的最高的官就是城西营的将军孙强。哪里知自己竟然还能再有生之年见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
那股子震惊过后,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股子惊恐,她刚刚已经盘算好了一番说辞,现在被这刘艾打乱了阵脚让朱氏瞬间慌了神,“刘艾,你怎么能将事情泼到民妇的头上,国师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
耳边吵吵嚷嚷的让苏千夜不能好好的去看自家夫人的伤势,脸色顿时一沉,“本国师允许你们说话了吗?”
“……”
刑讯室内的一瞬间陷入了一片静谧,众人耳边只剩下衣服被撕扯的声响。
“你别在这撕!”
苏千夜不管,继续撕。
这一下可能是用力有些大了,直接将温颜的半个袖子扯了下来,温颜瞧着自己其貌不扬的衣服,嘴角抽了抽。
苏千夜到是没说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雕着青花的小瓶,瓶中药香阵阵,一看就是好药。
被众人这般盯着,温颜有些不自在,就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苏千夜,先办正事,回去再涂!”
“这是正事。”苏千夜扯过那胳膊沉着一张脸将药一股脑的倒了上去。
“……你倒多了吧。”
“涂多了好得快。”
啊啊啊啊,这可是价值千金的名药!
面对这一对无所畏惧的男女,立在刑讯室内的其他几个人纷纷别开眼去。
伤口处理好,苏千夜这才慢慢的抬起眸子,望向西城区的管事刘艾,“刘大人不打算给本国师解释解释这件事情?”
刘艾的额头上早就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这时听见苏千夜的声音,更是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如实的将事情禀告给了苏千夜。
“去把房契拿过来。”
阿花愣了半天,才发现国师大人竟然是在同她说话,顿了顿,赶忙走过去,将朱氏藏在袖子里的房契给抽了出来。
在苏千夜的视线离开之际,望了言瑾之一眼,言瑾之冲着他微微颔首,却是遭到了苏千夜的冷哼。
房契被阿花拿来,递在了面前。
“国师大人,这房契之上本来是民女的名字,可这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是将这房契上的名字换掉了。”
立在一旁的温颜冷哼了一声,“还能用什么方法,不就是……仿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