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樱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却是在对上国师大人的那一双美眸时,身子瞬间僵住了。
“奴婢……奴婢见过国师大人。”
“春樱,这里是就是将军府?也不怎么样嘛,还没我家的……”
春樱的声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庆云带着一丝鄙夷的声音来。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脚迈进屋子,就感受到两道极为凌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庆云浑身一抖,抬眼望去之时,正对上国师大人清冷的眸光。
“见过……国师大人。”
温峰也懒得理会庆云刚刚的出言不逊,早在春樱说完话之际,站起了身,冲着两个人大吼出声,“春樱到底怎么回事?”
春樱浑身一抖,将他们在杂街遇到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简直胡闹!”
随着一声爆呵,温峰连看都没有看,一巴掌拍在了离得最近的梨花木做的桌子上。然而好巧不巧,这梨花木做的桌子正好就放在苏千夜的身边,而那桌面上还放着一杯热腾腾的茶。
随着温峰的掌力拍下去,几个人就听见木头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顺眼一瞧,就发现国师大人身边的梨花木的桌子正在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龟裂。
苏千夜眸子一眯抬手捞起茶杯,径自掠了出去。
等白影轻飘飘的立在一旁时,那桌子也彻底的报废在众人眼前。
温峰的嘴角狠狠的一抽,攥紧手腕,“本将军今天非宰了刘艾不可!”
怒火中烧的温峰也不知道是故意忽略苏千夜还是根本就没有想起屋内还有一个大佬,径自带着两人离去。
立在屋内的苏千夜抬眸望着几个人离去的身影也不恼,径自晃荡出屋子,抬手一招。
一身黑衣的月顿时出现在苏千夜的眼前,恭敬地冲着自家主子一拜。
“本国师听说最近城西那边的暴民有些多?”
月一本正经的冲着苏千夜点了点头。
苏千夜满意的轻嗯了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月的手里,“既是如此,随本国师一道去城西。
“是……”
……
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的温颜,此刻坐在牢里百无聊赖的玩铁链子。
那连接着两个手腕上的链子被摆弄的哗哗作响,有一个光影在眼前来回踱步。
本就不怎么亮堂的牢里,忽明忽暗的,温颜十分不满的,一巴掌甩了过去,“阿花,别在眼前晃,瞧着头晕。”
阿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后坐在草堆里气定神闲的两个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房契没了,转让书也没了,我们还进了牢,这下怎么办?在这里混吃等死?”
温颜眸子一眯,“谁说房子没了?”
“啊?”
这下换做是阿花愣了,温颜冲着她翻了个白眼,将人拉下来,坐在一边。
牢内的光线总算是正常了一点,温颜这才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既然你卖给我了,这东西就是我的。我温颜到手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可是房契和转让书都被拿走了啊。”看着一脸信誓旦旦模样的温颜,阿花更是愣了。
坐在一旁的言瑾之瞧着阿花,叹笑出声,“不用担心,这些东西会回来的。”
“朱氏背后有后台,就算是拿了回来,捅到西城营的将军那里还是吃不了兜着走。”阿花一脸颓丧的长叹了一口气,“想我阿花一世英名,到最后却是因为得罪庶母被关进大牢,哎。”
温颜懒得同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傻丫头解释,反倒是言瑾之冲着她一笑,抬手在阿花的头顶拍了拍,“阿花,颜儿是将军府家的小姐。”
“将军府家的小姐?”阿花听完言瑾之的话,抬手指了指身后随意躺在草席上的温颜。瞧着那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大大咧咧的温颜,嘴角一抽,“就她还是将军府家的小姐?那我岂不就是皇家的公主?”
听着阿花那不着调的语气,温颜脸一黑,一巴掌呼在了她的头顶。
“本小姐哪里不像?嗯?”
极为危险的语气从温颜的牙缝之中挤出,阿花吃痛的揉了揉脑袋,不满的道:“都说城东的官家小姐们貌美如花,个个端庄娴熟,大家闺秀,你……还是算了吧。”
瞧着身边炸了毛似的温颜,言瑾之十分及时的抬手拽住了想要扑上前去的温颜。
温颜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那遮挡着脸的面纱给揭了下来,露出了那张美的惊人的容颜。
“这下信了?”
“你……你你怎么不丑?”
这下轮到温颜愣了,阿花瞅着温颜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啧了啧嘴,“我说你冒充人家小姐之前应该先去打听打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骁骑将军府的温大小姐是出了名的丑女。”
“……”
“……”
牢中一瞬间的静谧过后,怒火中烧的温颜甩开言瑾之的拉扯,转而扑向阿花,一脸凶相,“本小姐挠死你啊!”
“这是干什么呢?!”狱卒突然出现在木栅栏外,望着牢内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低呵出声。
言瑾之的眸子一闪,撑着地站起身来,“何事?”
牢内立着的男子,就算是镣铐加身也不减其风华无双,两个狱卒在牢里见得多了,像这般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贵气的人,必是贵人,得罪不起。
将牢门打开来,声音不禁放软了语气,“刘大人要问话,请几位过去。”
在地上抱成一团厮打的两个女人顿时停下了手,各自整个整衣襟。温颜这一抬头不要紧,瞬间对上了两双惊愕万分的眼。
温颜这才想起来,面纱没带。
言瑾之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挡在温颜的身前,隔开了两个狱卒的视线,那一双好看的琉璃似的眸子,在两个人身上一扫,顿时让人感到了一股子寒意。
两个人不敢耽搁,立刻领着三人去了刑讯室。
城西的大牢并不大,常年见不着光亮以至于大牢内里面潮湿阴暗,石砖上已经长出了些许绿油油的青苔。越朝着刑讯室走,鼻间嗅到的血腥味便越是浓郁,有一下没一下的涤荡着神经,温颜不禁蹙了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