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顾名思义就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屋子。温颜大致估计了一下,此处应该离她的漪澜苑不远,如果张开嘴呼救的话,近在漪澜苑内的春樱应该还是可以听见的。
但缠绕在温颜鼻间的那股子熟悉的清冷莲花香气,却是让温颜嘴角一抽。
“苏千……唔!”
带着一股子无奈的温颜正想要问苏千夜这是做什么的时候,苏千夜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此番的来意。
黑暗中温颜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感受到他用力将她推倒在一旁的墙壁上,死死的禁锢在他双臂之间的方寸之地。四周全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危险而又令人该死的熟悉。
无处安放的眸子,四周张望着,想要努力从这一方黑暗中寻找焦点。却是在一抬眸之际,对上了一双黝黑深邃的双眸。
不等温颜反应过来,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轻吻,辗转缠绵,像是在努力着描绘着她唇上的轮廓。腰间被他揽进,拉进怀中,苏千夜眸子一眯,吻也变得稍稍粗暴了一些,他霸道的在她的世界攻城略地。
温颜抬手微微挣动,却是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按住,加深了这个吻。
黑暗的空间里,安静的逼人,这样静谧的坏境,温颜甚至听见了两个人低喘的呼吸,他看不清苏千夜此时的表情,只知道今日的他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几日不见,温颜心中也想念与他。本来的气恼也因突然而来的放纵渐渐消失在心头。
温颜稍稍点了脚尖,双手从他手中抽出,搂上了他的脖颈,回应着他。
温颜的动作,让苏千夜短暂的一愣,内心的狂喜渐渐取代了心头的烦躁,他放柔了动作,将几天未见的相思之苦全部融进了这一吻之中。
温颜靠在苏千夜的怀中,他紧紧的搂着她,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精致的下颚,慢慢的摩挲着。
被摸的有些痒,温颜抬手拍掉了苏千夜放在下巴上的咸猪手。
“国师大人什么时候学会翻别人家院墙了?”
她可不觉得今天苏千夜是光明正大来骁骑将军府的,她家好哥哥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既然如此,大裕国英明神武的国师大人想要进将军府,只有翻墙了。
温颜的话却是让苏千夜低低的一笑,低沉优雅的嗓音带着一股子清浅笑意,缓缓传来。
“见夫人一面不容易,为了能解相思之苦,翻墙又如何?”
他就不怕被人看见,笑掉大牙去。
温颜翻了个白眼,“八字还没一撇呢,国师大人别乱叫。”
一想起这件事,苏千夜的脸色瞬间一沉,“招惹了本国师,就想跑?”苏千夜抬手捏起温颜的下颚,迫使着她与他的目光对视。
黑暗里温颜只觉得他的眸子亮的逼人,清润的眸色,是难以描绘的极致。
“温颜,你在想谁?”
看着怀中的女人不说话,苏千夜脑海里没来由的想到了今日在一品楼之中见到的那个男人。
四周的温度不知道何时降了下来,温颜从他的眸光之中抽出之时,手腕被苏千夜紧紧的攥起,“你在想一品楼中的那个男人?”
什么?一品楼中的男人?苏千夜莫非说的是言瑾之?
她刚刚不过就是被苏千夜这美色晃了一下心神,现在他这一副暴怒的模样是在搞什么?
温颜沉吟了一会,轻声问道:“你瞧见了?”
听着温颜的话,苏千夜没来由的一怒,“当着我的面,你们俩……”
“搞半天原来是国师大人吃醋了。”温颜的语调变得轻松,她凑到苏千夜身前,格格一笑,“我怎么记得那时国师大人在二楼议事?”
苏千夜被温颜的话一噎。
今日说是在议事,其实到最后苏千夜自己都有些不清楚,究竟是议事多一点还是看温颜多一点。
瞧着傲娇的国师大人闭着嘴不说话,温颜挑了挑眉,“今日在一品楼内遇见瑾之是意外,他卖画被人欺负,我出手忙了个忙罢了。至于那一抱,是因为躲身后的伙计,无意之间……”
没等温颜说完,苏千夜就将温颜抱进了怀中,“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就连温颜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同苏千夜解释。就那么没来由的,脱口而出。
他就像往常一样,将头枕在温颜的肩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温颜的颈窝里,他的声音阴测测的,“阿颜,不管骁骑将军府同不同意,你都是本国师的。你要是敢爬墙,本国师就砍了那个野男人!”
“我还以为你会说砍了我。”
苏千夜嗤笑了一声,“砍了他,将你锁在我身边!”
这人脑回路有点不正常,温颜嘴角抽了抽,突然听见屋外传来,自家哥哥的声音。
“小姐去哪了?刚刚不是来报说是回府了吗?”
“回大公子,刚刚的确是有看见小姐朝这边走的,可这一转眼……”
只顾着跟苏千夜腻歪了,忘记了温峰!要是被温峰瞧见他们两个在这里,真的是一百张口都说不清了!
温颜推开苏千夜,朝着门口挪了几步。从门缝里温颜就瞧见自家大哥就站在这间屋子外的青石小路上,四处张望着。
那一双星目在扫过这边时,温颜就发现她竟是与温峰短暂的对视了。
衣领子被苏千夜揪着向后一扯,整个人被拉着又退回到了屋内。
“莫慌。”
“都是你的事。”温颜抬手拍了拍额头,有些气恼。
苏千夜却是将她的手拉下,放在手中摩挲,“被发现了,大不了本国师娶你就是。”
听着他那漫不经心的语调,温颜就知道这厮巴不得这事成真。
屋外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得温峰的声音似乎有些沉,“去找。”
“是是是。”
而温峰在此停留没多久,竟也离开了。
待屋外没了动静,温颜瞧瞧的打开一条门缝,四下扫了一圈,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行了,你走吧。”
国师大人漫不经心的从身后的屋子里踱步而出,一身白衣翩迁,衣带轻缓,在经过温颜身侧之时,状似不经意的将温颜握在手中宝贝似的画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