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宁遥从二楼款款而下之时,一眼就瞧见了那坐在木桌前美艳无双的阿烟。
宁遥心头一喜,快步,走进,抬手从身后揽上了温颜的腰身,在她的身旁落座。
“阿烟,你什么时候来的?”
温颜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从宁遥的怀抱之中退了出来,淡笑出声,“刚来没多久,这不,遍寻不到阿遥就坐在这里等了一会。”
感受到有一道锐利的视线投射过来,宁遥抬手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杯子喝茶的时候,余光朝着那处瞥了一眼。
只见那原本应该走了的温雨曦,此刻就站在二楼的角落处,盯着他们两个人。那一双眸子里带着一抹带着一丝怨毒的笑。
温颜的余光也瞥向那处,但也却是匆匆一瞥就将视线抽了回来,低声唤道:“阿遥,再过些时日便是陛下的寿辰了……”
宁遥像是惊觉似的,有些慌张的将视线抽了回来,冲着温颜轻哦了一声,“阿烟,父皇的寿辰我打算退婚。”
温颜双眼一眯,状似没有听清了似的,再次出声,“什么?”
宁遥终于缓过神来,脸上似是有些欣喜,抬手亲昵的握着温颜的双手,激动地道:“阿烟,本宫要在父皇的寿宴之上退婚,再在寿宴之上请旨把你嫁给本宫。阿烟,你开不开心?”
寿宴之上宁遥要退婚?也就是说她温颜可以彻底的摆脱这位渣太子了?
心中似有雀跃,脸上摆出一副欲语还休之态,有些担忧的低声道:“可那是国师大人赐的婚。如果退掉,岂不是……”
宁遥将人一拉,温颜一个不稳栽进了宁遥的怀里,那修长的指尖放在了她的唇上,宁遥脸上尽是欣喜之意,“阿烟是在为本宫担心吗?”
被宁遥这样抱着有些不爽,温颜垂着眸子不说话。
宁遥却是又将人拉进了几分,握着她的手道:“阿烟放心好了,本宫是太子,他不过就是一届国师,本宫的婚事还不容他置喙!”
温颜转念一想到刚刚温雨曦说的话,心底不禁冷笑。
宁遥这般急切的想要迎娶她,不过就是记恨温雨曦刚才的威胁。明知道温雨曦是喜欢着他的,可他却是要在寿宴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她的面,求娶别的女人。
她温颜在这位太子的心里,恐怕也不过就是他心血来潮时候的逗弄之物罢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温颜冷冷的抬眸,视线望向远处,却是猛地顿住。
云杜茶楼的同一层,从她的视线望去,对面的栏杆前,立着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
一成不变的白衣,依旧是那般的清冷高华,堂堂的国师大人竟然出现在这小小的茶楼之中,看他的模样,似乎也是在听评书?
那说书人口中言说的依旧是国师那场成名的事迹,他立在那里淡淡的笑着。
许是她的眸子太过炙热,他竟是微微抬眸,朝着她这边望了过来。
宁遥此刻就环着她,而她跌坐在他的腿上。姿势是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一时间,温颜心头竟是慌乱不已。
脑海之中竟有那么一个念头浮出,她不想苏千夜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就连做戏也不行。
想到此,温颜竟是一反常态,将头埋在了宁遥的怀中。
对于怀中女人的小动作,宁遥心中激动不已。
相处了这么久,他的阿烟还是第一次这般依恋的倚靠着他。
远处,凭栏而站的苏千夜,摇晃着手中青瓷杯,一双好看的凤眸落在了两个人身上,尤其是那个男人怀中女子时,眸中似是有寒意一闪而过。
心头一股子烦躁从心底冒出,苏千夜凝视着那处,竟是觉得分外的扎人。那种所有物被夺走的愤怒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手中的青瓷杯被他握的嘎吱嘎吱作响。
这就是女人口中所谓的做戏?还是真的贪恋上了那人的温声软语?
就在此刻,风缓步走上前来,望着面色有些难看的苏千夜缓缓出声,“主上,有消息了。”
那紧握着的杯子被苏千夜重重的放在了桌案上,拂袖离去,“走,回宫。”
“是。”
那青瓷杯就在苏千夜转身的那一刹那,霹雳吧啦的碎了一桌。那杯中茶水,从碎瓷之中流了出来,淌了一地。
那一次意外的相逢,温颜本以为会是一个终点,哪里知道那种尴尬的局面竟是让她接二连三的撞到!
桥头湖畔,本是一片艳景,宁遥盯着女子精致的脸庞,心猿意马。那红唇美艳,竟是比那春日里的花还娇艳几分,诱惑着人想要一亲芳泽,尝尝那唇间是不是会比那花更香,更甜。
宁遥将人拉到近前,垂眸就要吻,温颜本是想拒绝,偏头就闪。
却是一眼瞧见那湖中竟有一乌篷船缓缓驶来,那船头之上,立着的不是国色天香的国师大人,还是哪个!
就这么一愣神,那偏头的姿势稍顿,宁遥的唇便亲在了脸上。
温颜的脸色瞬间黑了一个彻底,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那船上的人。
可姿态雍容华贵的国师大人像是早就看到她了一般,见她的眸色朝着他望了过去,竟是微微颔首,冲着她浅浅的一笑!
故意的!这厮分明就是故意的!
皇宫,酒馆,茶楼,每次都是在两个人你侬我侬之时,突然闯入。
温颜几乎是怒火中烧,望着那一身白衣的苏千夜恨不得,冲上去,暴揍一顿。
这般想着,温颜真的就做了。
借口出恭之际,温颜怒不可遏的凑上去,直接揪着苏千夜的衣领子,将人拉扯到一旁的隐蔽之所,死死的按在了一旁的墙壁之上。
那雪色的墙壁,与他身上的白袍相互辉映,似乎是要将人吞噬进去。
就算是这样被揪着领子,苏千夜那精致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清浅笑意。
“苏千夜,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那精致的凤眸微微眯起,眸色清润,让人不禁想到了那极高山巅之上的皑皑白雪,冷的让人心底微微一颤。
“本国师不过是路过此地,温大小姐这般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