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闲城的太守只给了骁骑将军府三天。三天之内若是没有看到结果,就会亲自动手。
时间太紧,温颜与温峰一点都不敢大意,紧锣密鼓的安排着。
骁骑将军府的小花园里,温颜与温晟对坐在石桌两端。可这两个人却是一个听,一个手舞足蹈的在讲解着。
温颜以防万一,拉着温晟同他讲解着那天去闲城太守府上该如何如何。
“我告诉你啊,你到时候看见我的手势,你就……”
“颜颜,查到了。”
就在温颜同温晟讲到关键地方的时候,温峰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一大一小两个人齐刷刷的朝着温峰那边就看了过去。
温峰被这两道凌厉的眸子盯得有些发毛,脚步瞬间顿在了亭子口,“嘿,你们两个这都是什么表情,就这样欢迎我?”
“大哥。”
对于温峰为了他的事情这几天来回奔波温晟还是满含感激的,当先出声唤了一声。
温峰顿时乐了,自顾自的走上前去,倒了一杯茶,“还是晟儿最乖。”
温颜冲他翻了个白眼,“哥哥,查到什么了?”
“颜儿猜的一点都没错,这两天崔勇果然宴请了国师。”
温颜听后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崔勇既然想让苏千夜为他做主,光是写一封信上书恐怕是不行,要做的只能在府上宴请苏千夜,然后找个机会将这件事情同苏千夜说了。
这样三天之后,来将军府上要人,也能更加的理直气壮。
温颜在心底冷笑,这崔勇倒真的是打了一副好算盘,恐怕就连爹爹根本就没有去打温晟的事情都算计好了。
“国师何时过府?”
温峰想了想,道:“就在明日。”
“好,那我们就明日动手。”
……
温颜在将军府内忙的焦头烂额,东宫这边找人也找的疯狂。
那日惊鸿一撇,让太子宁遥可谓是牵肠挂肚。可太子府的人在外面找了半天,那天那个女子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出现。
“一群混账东西!让你们找个人都磨磨蹭蹭,本宫还要你们何用?”
年轻的太子站在桌案旁,怒火中烧。随手捞起桌案上的书,就砸在了跪在地上的一群黑衣人身上。
东宫的掌事冯公公见此,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冲着宁遥笑道:“太子殿下息怒,为了一个美人,伤了您的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太子宁遥却是冷嗤出声,“你懂什么?”
冯公公赶紧伏地称是,“这大家闺秀都被养在深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抛头露面,殿下莫急。”
宁遥心思一动,偏过头望向冯公公,“难不成你有什么好主意?”
冯公公却是一笑,“咱家听说,再过不久就是丰城女子们就会去游春,这是丰城每年的惯例,届时各家各府的小姐们都会出行,到时候殿下跟上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游春?”宁遥心中一喜,大袖一挥,“行,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办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谢太子殿下!”
……
转眼之间,就到了崔府宴请国师的那天。
这天,天气舒朗,就连那连着阴了数月的天都渐渐放晴,从那厚重的云层之中透出丝丝光亮出来。
崔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一大早就穿戴整齐,站在府门前等着了。
可这一等,就是从清晨等到了晌午。
崔兴顶着日头,肚子早已经饥肠辘辘,偏头瞧着身旁的父亲,轻声开口,“爹,我饿了。”
崔勇脸色一沉,训斥道:“这国师还没来,再饿也要忍着!”
崔兴扁了扁嘴,正要继续开口之时,却是瞧见那出去打探情况小厮边跑边叫道:“来了来了,国师大人来了。”
众人簇拥着上前,远远的就看见国师出行的车架缓缓驶来。
那月白色的纱帐若雪,在风中飞舞着,阳光投射在上面竟是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离得老远许是都能听见那轿子上挂着的四角风铃所发出的叮铃脆响。
那轿子离得进了,崔勇领着一家老小伏地跪拜,“臣等拜见国师。”
待声音落,那顶轿子也在崔府的府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风走上前去,撩开了那白色的帘幔,紧接着,众人就瞧见,一身白衣,容颜俊美若神的国师大人翩翩而下。
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穿衣风格,及腰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挽起,其余的散落在肩头。
他慢慢的走来,脚下像是踩着圣洁的玉莲,举手投足之间,端的是一副高贵与优雅。那浑身之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度,让人只想匍匐在他的脚下。
崔勇垂着眸,冲着国师一拜,“国师大人初到贵府,让贵府蓬荜生辉。”
苏千夜的眸子微垂,淡淡的一嗯,算是承了他的奉承之意。
崔勇一喜,当即拉着一旁立着的崔兴到国师面前,又道:“国师,这位就是犬子崔兴。”
“兴儿,还不见过国师大人。”
崔兴正要拱手去拜,却听见苏千夜清冷的嗓音缓缓的从喉间倾泻而出,“免了。”
崔兴还想让苏千夜在多看两眼,却听苏千夜再次道:“崔大人莫不是想让本国师在你的府门前认亲吗?”
“哪里哪里,国师这边请,这边请。”
崔勇一听这话,哪里还敢拦苏千夜的路,当即将府门让了出来,引着苏千夜进了府。
“下官在前厅备了薄酒,还希望国师大人能赏个脸。”
苏千夜似乎懒得回话,冲着崔勇又是一嗯。
踏在那崔府的青石板路上,苏千夜望着这宅子,似是不经意的开口道:“崔大人这宅子风水不好。”
“国师大人懂风水之道?”崔勇心头微讶,不禁疑惑的出声询问。
将崔府之中的花木一扫,苏千夜却是摇了摇头,“不懂,只不过大致能看出崔大人这两日恐是会遭血光之灾。”
苏千夜的这句话可谓是石破天惊顿时惊住了崔勇和崔家的一众人。
“那国师大人可有破解之法?”
苏千夜漫不经心的一摆手,“来的是凶是煞,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