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心情可好了,看看表,正是她前两天起床的时间。
“走,咱们摆摊去!”
宁珩眼睛一亮,赶紧去收拾自己。
半个小时后,母子二人出现在了纺织厂门口。
刚把摊子一摆上,几个女工就围了上来。
“宁同志,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李朝阳被几个人给打了,打人的人说,他们是李朝阳喊来对付你的。”
宁夏一脸惊讶:“啥?原来是李朝阳喊来的?我就说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昨天下午刚要过来摆摊,就被那些人给发现了,追着我跑了大半个市区,吓得我要命。”
女工们气愤不已:“幸亏你反应快,要不然你被抓到了,肯定要被打惨的。那些人打人可真是下死手,李朝阳被打成了猪头了。”
“他活该!真没看出来长得人模狗样的,心却那么歹毒。人不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们虽然离婚了,可好歹还有个孩子呢!他竟然干出这种没人性的事情来,可真让人大开眼界了。”
“不过你也不用怕,那几个他喊来的人已经被公安带走了,听说今天一早副厂长就专门去了趟公安局,说是要严查这几个过来闹事的人。这一严查,李朝阳肯定也讨不着好。”
女工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宁夏,把她们知道的小道消息都给宁夏透露了个遍。
宁夏听着别提多乐呵了,这下李朝阳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至于秦爱那个蠢货,苦日子只怕也快临头了。秦厂长只要一失势,秦爱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就没有了半点优势。李朝阳会任由自己的后半生被这样一个女人给绊住?但他又欠着秦家一千块钱,他还甩了秦爱,就必须把这钱给还上。
一千块钱,以李朝阳目前的能力,可是个大难题。这两人未来的好几年,就绑在一起相爱相杀吧。
宁夏心里高兴,于是大手一挥,“今儿个衣服,全场八折!算是感谢姐妹们对我的声援!”
女工们高兴坏了,原本就有买衣服打算的女工立刻挑了自己喜欢的掏钱付款。几个没想买的也忍不住跟风捡个便宜。
等女工们回厂里上班去之后,宁珩才问道:“妈,昨晚闹得那么厉害,秦爱呢?她咋一点事都没有?”
宁夏笑道:“秦爱昨晚也在场,但是看门大爷把她给拉住了。”
那看门大爷可精明着呢,他既想挣宁夏的外快,但也不想得罪秦厂长,所以在秦爱想冲出去帮忙的时候,把秦爱给拽住了,并跟她说了利害关系。
秦爱虽然不太聪明,但也没有傻得彻底,于是赶紧扭头把李秀红喊来了。
宁珩听完之后,笑得直打嗝,“昨晚没有亲眼见证一下,实在是可惜。”
宁夏也笑得不行,“至于王翠花母子几个,这下可就惨了。依李朝阳那尿性,肯定要把屎盆子都扣他们头上。他们这次肯定要在公安局里好好喝一壶了。”
接下来的事情,如宁夏所料那般。
纺织厂的副厂长抓住了这次的事情,联合起厂里其他的几个领导,明里暗里地针对秦厂长,导致他在厂里的日子越发的难过。而上面对秦厂长的不满也越来越大,秦厂长管理纺织厂的工作开始进入倒计时。
公安局那边,王翠花几人一口咬定是李朝阳把他们喊来的,他们是一伙的。公安局把李朝阳叫去问话,李朝阳抵死不认,就说王翠花他们是故意来闹事并污蔑他。
王翠花一家子法盲,心眼哪里比得过李朝阳啊,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还把李朝阳打成那样。李朝阳咬死了他们一家就是来寻衅滋事,于是王翠花母子三人被刑事拘留。
王翠花恨毒了李朝阳这个杂碎,他们听了他的鬼话来城里找宁夏,结果竟然被李朝阳给送进了局子!
这么大的亏,王翠花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所以,她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出去之后,她就要让李朝阳那王八犊子不得好死!
李朝阳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怎样的样的母夜叉,从公安局回去之后,就开始想办法如何筹钱跟秦爱离婚。
事情闹成了这样,秦厂长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哪里还顾得上他?之前跟秦爱勾搭上就是为了能往上爬,如今秦厂长自己的饭碗都快端不稳了,他不赶紧跑那是傻子!
只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一闹,他阴险毒辣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谁肯借钱给他?
别回头钱借出去了,自己人还得搭里头。
所以,李朝阳借了一圈,一个子儿也没能借来。
李朝阳心里郁闷,准备回厂里宿舍休息一番,再徐徐图之。
谁知刚到宿舍,保卫科的科长就找了过来,“李朝阳,经厂里研究决定,你被开除了,限你三日内办理好交接手续。”
李朝阳急了,“凭什么开除我?我做错了什么厂里要开除我?”
科长冷笑一声:“你说呢?你生活作风有严重的问题,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纺织厂的形象,厂里看在秦厂长的份上,只对你做开除处理,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赶紧收拾东西,这宿舍一会儿就会有人住进来。”
说完,科长转身就走,还不忘啐了一口,“晦气。”
李朝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转身把桌子上的东西全给扫在地上。
墙倒众人摊,破鼓万人捶。
李朝阳被开除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好些纺织厂的工人都跑来看热闹。
“活该,当代陈世美就该是这么个下场!”
“厂里只开除他,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李朝阳搬着东西从纺织厂出来的时,宁夏正在大门外摆摊卖衣服。
女工们见他出来,便故意喊宁夏:“宁同志,快看,丧家犬出来了。”
宁夏侧头一看,见李朝阳的猪头脸黑成一片,不由得笑出了声。
李朝阳怨毒地看着她,“现在你满意了?宁夏,你可真是好手段啊!我真是小看了你!”
宁夏啧了一声:“李朝阳,我做什么了?王翠花是我找来的?秦爱和李秀红是我拉来闹事的?你们自己蠢就算了,为啥还总喜欢把问题都怪在别人头上?”
李朝阳气得紧紧地攥住了拳头:“你别得意得太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宁夏笑了起来:“这种蠢话你自己没事儿瞎想想得了,别说出来让人笑话。咱们已经是没有关系的人了,你将来如何,关我屁事。再说,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后悔?是死在我面前,让我后悔不该对你太冷漠了吗?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有几个女工看不过去,上前驱赶:“呸,赶紧走开,别在这儿倒人胃口了。就你这样的,也就配跟秦爱那种不检点的女人凑一块儿。跑来这里说话,我们都嫌你污染空气!”
李朝阳现在也不敢惹事,被那些女人七嘴八舌地骂走了。
宁夏笑着跟她们道谢,“姐妹们,感谢你们仗义执言,走,我请你们吃冰棍!”
于是宁夏把旁边摊子上的冰棍全给包圆了。
女工们也喜欢宁夏这直爽的性子,吃了她的冰棍,可没少给她的衣服摊子做宣传,一来二去,宁夏这个摊子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
宁夏总共就只进了几千块钱的货,生意好做,只用了个把星期就把货给卖得差不多了。
这天傍晚,宁夏在人民广场那儿把最后两件衣服处理完之后,准备着宁珩下馆子庆祝一下,结果刚要走,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