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楹被吵醒本就不爽,“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她翻身下床,走到铜镜面前…
铜镜里的人右边的脸颊青了一小块,沈扶楹伸出手摸了摸,不痛不痒的。
“这怎么青了?”
沈扶楹心里嘀咕难不成是自己睡觉的时候撞在了周围的床角上?
她只能暂时给自己一个这样的解释。
“阿彩,帮我遮一遮吧!”
沈扶楹边收拾好了以后,又去前厅用了膳。
今天她没有繁琐的发髻和衣裙,一头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红色的劲装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她的脸上只抹了一层粉,如今的持妆效果不是很好,等一会儿一出汗便要花了。
阿彩将门推开,沈扶楹跨步走出去,上官翊听到声音回头,“走吧!”
整个东厂很大,尤其是练武场,上官翊自己有一队人马,今日倒是早就清了场。
一路走过来,不知道上官翊在哪里拿了一根细长的木头,“跑吧,十圈。”
沈扶楹眨了眨眼,还以为入自己听错了。
“什么?十圈…”
上官翊歪头,带着轻笑,“对啊,十圈,这个只是热身。”
沈扶楹看了一眼偌大的练武场,顿时就泄了气儿,“这么大,等我跑完十圈,都要吃中午饭了!”
上官翊将细长的木棍轻敲在掌心,发出声响,“你要是跑慢了,我就用这根棍子打你了,所以你得跑快一点。”
沈扶楹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法子啊,逼着她快点跑吗?
她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看练武场,自己好久都没有运动过了,肯定跑不完十圈,这样想着,她的双脚却像被灌了铅般沉重。
“太长了,我感觉没人能跑完…”
沈扶楹说完,似乎感觉这句话有点问题,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上官翊,“除非那个人不是人。”
她这句话才成功堵住了上官翊接下来的话。
上官翊将木棍随手扔在一边,这本来就是虚张声势拿过来虎她的。
“我跟你一起跑。”
听到这话,沈扶楹满意的点点头。
那抹红色劲装在阳光下显得耀眼,汗水逐渐浸湿了她的发梢,顺着脸颊滑落。
她伸出手边跑边擦脸上的汗水,她不自觉的皱眉,偏过头便看到跟着她平齐的上官翊,他的呼吸匀称,不似自己呼吸声都变粗了。
脸上的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擦掉了,沈扶楹的脸色浮现出红润,而脸上的那么青紫色的痕迹鲜明易见。
她的步伐越来越慢,气喘吁吁的问上官翊,“你怎么一点也不累啊?”
“别说话,调整呼吸。”
阿彩从一旁备着水,与凌峰站在墙角。
等沈扶楹跑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不行了…累死了。”
此刻她觉得腿后面的肌肉发紧,连牙都微微疼痛。
阿彩便赶紧将水递了上去,上官翊接过凌峰手里的帕子,他自己脸上也带着细汗,转身蹲在了沈扶楹身边,抬手给她擦汗。
在她脸蛋的那抹青紫色的痕迹处,他的手微微停顿。
他眼中闪着光,“休息一下,今天先扎马步。”
上官翊不知道,他如今教沈扶楹的武功,日后真的能派上用场。
甚至还救了他一命。
沈扶楹已经认命了,她在跑步的时候就想过了,只要能学到真本事,苦点就苦点。
一名太监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还撞了阿彩一下,凌峰手急眼快的捉住了阿彩的手臂,这才没倒了。
凌峰对着那个小太监喊,“干什么呢?如此没有规矩!”
他赶紧跪在地上,“督公恕罪,殿下恕罪!”
上官翊将帕子攥在手里,“何事?”
他是刚来当差的,哪里见过外面那种阵仗,还以为是出事了,所以整个人就慌了。
“皇上身边的陈公公来了,还带了侍卫,让您去宫里一趟呢!”
上官翊起身,“告诉陈正,本座换身衣服便来。”
他又对着沈扶楹嘱咐,“自己扎马步,然后今天就可以休息了,我很快就回来。”
沈扶楹点头,“赶紧去吧,父皇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叫你。”
上官翊换了衣服便去见了陈正,“督公请吧!”
御书房门外,陈正通传以后,上官翊才进去,他的脚刚迈进去,一个茶杯便在他脚旁边摔的四分五裂。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上官翊脚下步子一顿,绕过了茶杯的残渣。
他快速扫视四周,龙椅上的沈嗣敬面色沉如深潭,那双锐利的眼眸中怒火中烧,正死死盯着他。
沈嗣敬手里的砚台丢出去,险些砸到上官翊,在他的衣衫上留下了几滴墨渍,他的脸涨红,许久才说:“上官翊,你好大的胆子!”
上官翊不动声色,目光硬是没在旁边跪着的人身上停留。
缓缓上前几步,躬身行礼,语气却是不卑不亢:“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龙颜大怒,所为何事?”
“这个人是你安排的?”
沈嗣敬开口,他才注意旁边的人,上官翊漫不经心的起身,“臣不认识。”
沈嗣敬将腰牌扔了下来,“这不是你的腰牌吗?”
上官翊弯腰将腰牌捡起来,“是,前些日子不小心遗失了,怎么在皇上这里?”
沈嗣敬看着上官翊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暗自摇头,“腰牌是在他女儿身上发现的,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腰牌确实有两块,一块在臣这里,另一块…”
阮经天听了,悄悄去看上官翊,难不成这就是中意自己女儿的人?
那他一定会帮自己的。
阮经天也是后悔了,他没想到自己贪了点银子就那么快被发现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想着,阮经天将头埋得更低了,未等上官翊说完,他便开口,声音略发颤抖,“皇上饶命,臣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臣愿意将功补过。”
沈嗣敬声音很大,看得出来他很生气,“怎么补过?你知不知道那是十几条人命啊!才加固的桥,怎么会塌了?”
说完,他又咳嗽了几声。
沈嗣敬怒瞪着阮经天,“是你!贪了修桥的银两,朕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贪官!现在巴不得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