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服了!”我大骂一声,小心翼翼地扶着舱壁边缘,顶着大风带来的风压向前摸去。我是我们这群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所以其它人还在癔症的时候,我已经接近了那个滑索。
由于飞行员及时发现异常,便极大地减缓飞行速度,试图为我们的营救减轻负担,可这不是直升机,飞机的飞行速度仍然不低,那名被吊在外面的乘员仍处在“魂飞于天”的危机。
我已经靠近了那条牵引索,可我再往前时,一个无法抗拒的力量拉住了我,我扭回头,只见绳索已经被直至尽头。我连忙伸直手臂却够不到那个牵引索。我目光转向后方摔堆在一起的乘员,指望有人上来帮忙。
但却见有些指导员正紧抱着他们各自所负责的乘员,同时,有些人正紧闭着眼,额头几道血柱流下,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我已经无语至极,虽然有部分人反应过来,步履艰难着过来,但我已经来不及等了,再这样下去,外面的乘员的魂早飞没了。我伸出手,在了牵引索的滑扣上摸索着,松开了一个卡扣,并固定于下方的一个卡扣。
顿时,束缚我的那种力量就减弱很多,我连忙过去,用力去拉被挂在外面的乘员。
可正在我用力拉人时,一阵噼里啪啦声响,伴随着一股清新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我抬头一看,我们已经处在乌云层边缘,而且暴风正直逼而来,我的脸在抬头瞬间,就已经被糊满了水珠。
手上的劲也趁不上了,一个劲儿打滑。正当我快坚持不住时,后面的指导员们总算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辅助于我,将那名乘员拉了回来,还未等那乘员完全拉进机舱时,我赶忙向前探身,要去关舱门。可就在我向前伸手去抓门锁扣时,意外却出现了……
由于突然而来的暴雨,舱室内没有了一处干旱的地方,而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名被收上来的乘员的面膀,我就突然脚下一滑,向舱门跌去。
我原本是去关舱门的,可这一滑跌,我径直飞出了机舱,吊在了外面。在机舱里还没那种感觉,可一出舱,就置身于暴雨之中。我在半空中慌乱挥舞着四肢,大声喊叫着,那种失重感在不断摧残着我的意识,那种飞机上不去,想掉下去也下不去的感觉,简直快把我逼疯时,我却无意间抬头,看到了一副令我浑身血液凉透内一面:
我的跳伞绳距离不算长,我在半空摇摆中,还是能看到机舱内情况。我的视力很好,一下子就看到了机舱顶头,我的那道牵引索所挂的那个卡扣。我们这种跳伞,为了保证安全性,我们都是将身上的跳伞牵引绳连在机中船天花板上的牵引索。
这种跳伞方式,与部队中空降兵的跳伞方式有点类似。但也不幸的是,由于我刚才的着急,我的卡扣松在了跳伞活动松口式卡扣上,也就是说,我随时有可能掉下去。被迫强行开伞降落。但在雷雨中跳伞,那简直跟跳进阴府去找阎王爷报到没什么两样。
我大叫着希望引起人注意时,我身上突然有了一种坠落感,我一抬头,原来卡扣已经在摇摆中脱出,我已经离开了飞机,正极速向下坠去。
我连忙展开四肢,尽全力稳住坠落速度和身姿,想等待高度适宜后,便开伞。在半空中,我强行保持冷静,不让自己紧张过度而昏厥。不过看着身边雨水与我共同坠向大地,那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令我恐慌到极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股强风向我袭来,在眨眼间,下面的山水却在缩小,我居然在快速向上升去!我顿时崩溃了,在空中乱挥舞着四肢,试图打乱这突如其来的升力,可那突然加大的失重感,吓得我险些在半空中晕过去,要不是我意志坚强,估计我的魂早飞出去了。
看着情况已经完全失控,我立刻调整身姿,拉起伞绳,展开降落伞,试图强行打断当前状况,可那股强风仍不减弱,裹挟着我,在风雨中,陷进了乌云之中……
视线是在不知觉中失去的,我眼前一片漆黑,如同坠入深渊一样。耳边不断有“嗡嗡”声,这种耳鸣和头晕感,我曾在头部供血不足时经历过。但这次显然强烈太多,我拼命咬牙,试图保持一个清醒的意识。可能是之前用力过度,我现在肉体跟绵花做的一样,没有一丝力气。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袭来,难受的要命。我当前的身姿,给我感觉是平躺着,但诡异的是,我分明记得我当前应该在一片乌云中。可不知为什么,我周边无风无雨,死一般的寂静,还有种躺在一处平地的感觉。
可我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那股呕吐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感觉卡在了喉咙里,我顿时一口气喘不上来,窒息感使我抽搐着,我试图捶打胸口或者后背,顺出那口气,可我连坐起身的力量都没有。而在我疯狂挣扎时,一阵眩晕袭来,我眼前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