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马场内,十二公主赵宝玥一身明艳大红色的骑马装,俏脸张扬肆意,眉眼间得意的看着惠德公主,言语间更是嘲弄。
“九皇姐,这可是父皇前段时间送我的良驹,父皇说可日行千里呢,你确定要跟我比?”
“到时候输了,你可不要跑到父皇面前哭鼻子告状。”
曾经淑妃可是宫中最得盛宠的,连带着七皇子赵奕和惠德公主都比旁人更得脸面,因此惠德公主在宫里都是趾高气扬。
后来太子死了,昭阳公主这个嫡出的公主对上惠德公主也得避让几分锋芒,更让惠德公主得意。
偏生后来出了个宸妃,紧接着便是十公主赵宝玥,几乎是众星捧月的长大,在十二公主赵宝玥懂事以后,两人就没少斗气。
要是换做平日里,惠德公主早就上马跟赵宝玥比试了,可这次她奔着的可不是赵宝玥,而是沈东篱。
“你我有什么好比的,都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无论是你伤了碰了,还是我受伤,另外一人还不得被父皇骂一顿?”
惠德公主一边说着,视线一边落在了沈东篱身上,“皇姐有个办法,反正如今你也有伴读了,我也有,倒不如让她们两人比,如何?”
听到这话,沈东篱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惠德公主,瞧见她眼中的恶意,微微蹙眉,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位公主了。
惠德公主的伴读是户部尚书郑西杰的嫡女郑薇,听说从前跟景阳侯府郡主是闺中密友,最擅骑射,后来两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闹掰了。
郑薇和惠德公主是表姐妹,自然是帮着惠德公主的,当即往前走了两步,“臣女愿意与沈姑娘比赛骑射,不知沈姑娘可敢应战?”
“不过若是沈姑娘不敢,可以直接认输,也没什么不行的。”
如此挑衅的语气,又是和赵宝玥平日里最不对付的惠德公主的伴读,赵宝玥当然不能干了,当即转头怒视沈东篱。
“沈东篱,你不许输!”
此话一出,惠德公主有些得意的勾了勾唇,沈东篱只擅读书,是当初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至于骑射方面,可谓是一窍不通。
所以只要沈东篱上马,一定是输的一败涂地。
不过惠德公主也没想要沈东篱的命,只要摔断她一条腿,出口恶气也就算了。
此时的郑薇已经翻身上马,瞧见沈东篱手牵着马缰绳却一动未动,当即看向十二公主,“公主,你这伴读到底能不能比,若是不能比还是趁早认输,免得浪费时间。”
十二公主恶狠狠的盯着沈东篱,“你快点,你要是敢输给郑薇,我要你好看,到时候别说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原本她对沈东篱这个什么乡君就不喜欢,父皇就算给她挑伴读,不选朝中的贵女,偏选了她。
只是沈东篱之前还算对她胃口,倒也就无所谓了,可这次事关她的荣誉,沈东篱要是输给郑薇,就意味着她输给了九皇姐,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沈东篱垂了垂眼眸,视线落在惠德公主身上,“既然是比赛,两位公主没有奖惩吗?”
听到这话,十二公主赵宝玥看向惠德公主,“沈东篱说的没错,皇姐就算比,总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吧?”
“若是我输了,这匹马就送给皇姐的伴读,如何?”
惠德公主冷笑一声,“行啊,若是我输了,就”
“这种奖惩有什么意思?要我说若是惠德公主赢了,就让沈东篱跪在地上给惠德公主当踏脚凳。”
郑薇的话实在是说到了惠德公主的心上,马场外就是长安街尾,来来往往都是达官显贵,让沈东篱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惠德公主当踏脚凳,可谓是丢尽了脸面。
惠德公主甚是满意,“如此更有趣了!”
沈东篱闻言,看了眼郑薇和惠德公主两人,果然就是奔着她来的,只是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
“那若是惠德公主输了,是不是也得郑姑娘给十二公主做踏脚凳?”
惠德公主几乎是不假思索,“那是自然!”
郑薇若是对上景阳侯府的郡主或是沈月,倒是有可能输,可对上沈东篱,赢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沈东篱点了点头,旋即勒住马缰绳,一脚踏在马镫上,有些缓慢而笨拙的爬上马背,“我可以,开始吧。”
惠德公主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当即笑的有些前俯后仰,“十二皇妹,瞧沈东篱这样,我怎么觉得要输呢?”
赵宝玥脸色有些难看,却仍旧反驳道:“才开始而已,胜负未分,皇姐未免得意的太早吧?”
很快宫人将十个靶子分散摆在马场四周,紧接着便快速退了出去。
规则很简单,骑马射箭,射中红心越近,另最先抵达马场终点者胜出。
有宫人分别给沈东篱和郑薇两人递了弓箭和箭囊,里面是十支箭矢,也就是说一发都不能落空。
铜锣声响起,郑薇首当其冲,黑色骑马劲装,着实英姿飒爽,沈东篱慢了一步,跟在郑薇身后。
惠德公主瞧见这一幕,当即勾了勾唇,正要说话,就听不远处响起一道声音,“昭阳公主到!”
听到动静的两人当即回头,便看到穿着鹅黄色宫装的女子疾步而来,瞧见不远处马场上的两道身影,当即问道:
“那两人是谁?沈东篱呢?”
赵宝玥一脸莫名,“比赛呢,我刚跟九皇姐打赌,让两个伴读比赛骑射,输的一方伴读要给赢得一方当踏脚凳。”
“十皇姐匆匆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总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吧?不过是赛马而已,以前也不是没比过。”
一旁的惠德公主头也跟着点头,“就是,皇妹跑的满头大汗,不知道还以为沈东篱是你什么人?她现在又不是傅家嫡女,只是父皇封的小小乡君罢了。”
两人一言一语,当即让昭阳公主脸色难看,难怪当初沈东篱进宫给十二公主当伴读的时候,元沂便让她帮忙照看些。
听听这两人说的都是什么话。
“你们是大秦的公主,沈东篱是不是傅家嫡女,她也是父皇亲封的乡君,你们岂能如此羞辱人?”
昭阳公主说着,忍不住上前两步,“沈东篱本就未曾学过骑射,你们竟然让她去赛马,若是闹出人命怎么办?”
“快来人,赶紧让他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