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人都招认受丽妃指使,但老臣寻遍宣仪殿,都未找到任何物证。”
嬴子玉醒来时,王翦正在汇报。
看着揉眼睛的小奶娃,嬴政心里松了口气。
终于醒了!
这小子咋这么能睡?
朕腿都麻了!
小家伙睡着的时候嬴政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他。
但没想到这家伙一睡竟然就将近一个时辰。
【嗯!想害娘亲和我的恶毒女人!】
【要不是娘亲发现,她就把我带出宫去溺死了!】
【还诬陷我是妖孽!】
嬴政目光一沉。
这毒妇,竟然想溺死玉儿?!
他目光落在王翦身上,“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王翦无奈摇头。
嬴政眸光灼灼,“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事实,你不是说会查清楚吗?!”
王翦拱手,“老臣无能,愿受陛下责罚!”
【倒也不难怪王将军,那毒妇谨慎,东窗事发便将所有证据都销毁了。】
【本就没有证据存在,王将军又怎么找得出来?】
嬴政沉着脸不再言语。
百官皆是绷直身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殿内骤然如坠冰窟。
冯去疾站在下方,脚趾抓紧都快把鞋抓烂了。
这个害人精啊!
害人精!
他现在是真怕被丽妃牵连。
【但虽没有证据,如此毒妇爹也万万不能留啊!】
【她现在敢弄死我和娘,以后就敢把爹也杀了!】
【爹您还和她同床共枕呢,难道就不怕?】
嬴政:本来是不怕的。
但这小子这么一说······
丽妃果真不能留!
绝不会因为朕怕,实在是这妇人太恶毒!
半响后,嬴政这才开口,“将丽妃压入冷宫,永世不得放出来。”
王翦一愣,“可是没有找到物证,是不能定她谋害皇嗣罪的。”
“谁说是谋害皇嗣罪了?是冲撞皇帝罪!”
“半年前,她不是洒汤烫着朕了吗?这难道不该定罪?”
王翦傻眼,“啊?”
那么久的事情谁记得啊?
而且要定罪当时就应该定啊。
嬴政声音一冷,“有问题?”
王翦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老臣明白!”
他是个老狐狸,自然也清楚嬴政今日是铁定要定丽妃的罪了。
既然如此,那什么罪名便已经不重要了。
【好耶!爹爹威武!】
【不过半年前的事都还记着,爹可真小心眼儿。】
【我得小心点以后不能得罪爹,不然他过个十年八年忽然说要杀我,那我就完蛋了。】
嬴政:。。。。
朕这都是为了谁?
王翦退下,李斯站出来,“陛下,微臣有奏!”
“准!”
李斯拱着手,“匈奴边境五万骑兵和粮草已经准备就绪,是否出兵?”
半年之前,匈奴抓住边境兵力不足的机会,对边境进行了侵略。
烧杀抢掠,搞得边境苦不堪言,尸横遍野,宛如人间地狱。
短短半年时间,葬身匈奴之手的人便超过五万,更有大片土地被占领。
【可恶的匈奴!杀杀杀!】
【去!竟然杀掉我们那么多百姓,就应该!!】
【!!】
小家伙眸子少有的浮现怒气,嘴里“咿呀”喊个不停,看着很是生气。
百官虽不懂嬴子玉想表达什么,但却能感受出来。
骂得好像很脏。
嬴政颇为震惊打量小家伙一眼。
一个孩子,怎么能骂的这么脏?
不过骂得好!
他眸光冰冷望向下方,“当然要出兵,大秦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不是吗?”
随即他望向王翦,“蒙恬可有消息?”
王翦站出来,拱手道:“蒙将军已打探清楚敌军人数,驻扎地周边的地形也探测完毕,并找出了骑兵最佳进攻路线。”
“现在我军数量处于优势,粮草充足,只要准备好作战计划,我们便是胜券在握。”
【不行!不能出兵!】
【出兵的话会全军覆没的!】
嬴政一惊。
全军覆没?!
这小子在胡说什么?
各个优势在大秦,为何会全军覆没?
【这次出战的都是骑兵,到时候大雪下起来,边境天寒地冻,骑兵穿着铠甲,能活下来便已经是奇迹。】
【至于战斗,根本毫无战力可言。】
嬴政眉头拧起。
边境会下雪?
这个时节,不应该呀。
他望向王翦,“边境天气如何?”
王翦拱着手,“蒙恬将军来报,边境天气晴朗,正是适合出兵的好时候。”
嬴政道:“有没有忽然出现极端天气的可能?比如说忽然下大雪什么的?”
【父皇厉害!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王翦拧着眉,“根据来报,完全没有极端天气的情况,而且这个时节,边境数十年来从未下过大雪。”
“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
嬴政这番担忧在王翦看来是十分多余的。
【他们看不出来,让护国大秃头去!】
护国大秃头?
这小子说得是逍遥吧?
怎么蒙恬看不出来,逍遥就能看出来?
沉默片刻,嬴政这才道:“出兵暂缓!”
王翦拧着眉,“现在是绝佳时机,若是错过,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真要暂缓吗?”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李斯拱着手,“此次出兵不仅要夺回领土,更关乎大秦尊严,若是就此做罢,难免传去流言,说我大秦懦弱!还请陛下三思!”
嬴政目光一凝,“你们觉得自己比朕聪明?”
两人神色一紧,只得退下,“微臣不敢!”
“老臣不敢!”
······
“永世禁足冷宫?!”
丽妃听着王翦的回答,整个人都傻了。
王翦眸色淡淡,“冲撞帝王罪,陛下的定夺!”
丽妃拽着王翦,“弄错了吧王将军,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陛下不会这么对我的,肯定是弄错了对不对?”
王翦面无表情,“把娘娘带下去!”
两名士兵走上前,不顾丽妃的哭喊,拖着她朝着冷宫走去。
“不会的!不应该是这样的,陛下一定弄错了!”
丽妃哭得撕心裂肺,眼眸中却满是恨意。
狗男人!
当初明明说过没关系的!
男人的话,果然信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