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林冲,叶辰东起身来到后山。
飞凤寨并非平地,总体上是北高南低,后山则更是突然升高十米的一层,得沿梯而上。
不过,叶辰东来的地方,却是后山山脚下,山体已挖出一个洞口,在武松的指挥下,许多人不停地进进出出,搬出里面的沙石。
“挖得怎么样?”
听到声音,武松这才发觉到叶辰东,抱拳行礼:
“禀主公,大概已挖出三十丈方圆之宽,高亦有十丈”。
“太慢了”。叶辰东有些不满意。
“主公,这不能怪兄弟们,主要是这山体太坚硬了,很难开劈”。
“嗯,无事,让他们加快进度吧”。
“主公,挖这么大的洞是用来干嘛的,要是当仓库,我觉得已经够用了”。
“说了你也不懂”。叶辰东望着洞口,眼神深邃。
这山洞哪里是当什么仓库的,他是准备用来藏人的。
藏人自然不是为了躲避官兵,而是——
转头看着武松,心中一叹。
这莲山长满树木,加上如今到了夏末,天气干燥,只需一点山火便能燃起整座山。
在他的谋划中,若是最终抵抗不住官兵,又不能突围,那就干脆点燃莲山,活活烧死这些官兵。
而飞凤寨在高处,燃烧后的浓烟呛都能呛死人,这山洞便是为了躲避浓烟的,非得挖那么高,就是为了有更多的空气,除此之外,还得备点竹管通向大湖那边,用来流入新鲜空气。
不过,火烧莲山此计过毒,他也不敢跟众人说,反正真到了那步,先烧了再说。
至于唾骂?千夫所指?
自己活着才最重要!
“希望……走不到这步吧”。
武松并未发现异常,傻笑着:
“嘿嘿,也是”。
“行,你继续监工,不可怠慢”。
叶辰东交代了一句便走了,一路来到扈三娘这边。
“官人”。如月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他,笑脸盈盈起身迎了上去:“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叶辰东如今越来越爱这女人,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她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应该再过几日就能下床”。
“嗯,那就好”。
走到床旁,只见扈三娘此刻正在睡梦中,或许因为伤口的问题,偶尔皱了一下眉头。
“官人”。如月也随了过来,柔声细语:“等扈姐姐好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叶辰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扈三娘喜欢他的事,于是,转头看着她:
“那你希望我怎么办?”
如月目光先是不舍,忍不住又看向扈三娘,露出一丝不忍,最后低下头,轻声说道:
“扈姐姐是个好人,奴家想跟扈姐姐当姐妹的”。
“我家如月这么大方呀?不吃醋?”叶辰东逗趣了一下。
“奴家不吃醋”。如月摇摇头,抬头迎上叶辰东的目光,神色认真:
“官人对奴家那么好,奴家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吃醋的”。
“傻女人”。叶辰东把她搂过来,让她埋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温存了一会,又笑道:
“那以后,官人跟谁睡?”
如月没说话,但叶辰东明显感觉到她紧张地缩起了身子,心中失笑。
这女人,还说不会吃醋!
“要不,三个人一起,一左一右?”
如月羞红了脸,轻轻捶打着他的胸口:“官人坏死了”。
“哈哈”。
叶辰东突然一把捏住她的樱桃小嘴,俯身啄了一下,然后大步离开。
“我先去忙了,记得一左一右呀”。
留下的如月又甜蜜又羞涩,又有些气,跺了跺脚:
“这官人!好不知羞,色死了”。
……
登州城外三里处。
宋江看着近在咫尺的城池,心嘴隐隐有些激动。
这可是一州之城,若在平时,他哪里想过有一天他能大摇大摆地进城掠夺?
“可惜了,如今势力还单薄,不足于守城,不然我也要抢来当当城主!”
“待我掠空城池,找个山头躲起来偷偷招人练兵,等再出来时,勿说区区一个登州,便是长乐府也不在话下”
“到了那个时候,地广物博,兵多将广,朝廷又能奈我何?我可伺机讨要个王候也说不定!”
他身后如今是四个人,除了王英、李青夫妇,半路又多出一个李逵。
这李逵才刚来不到半日,皆是因为其武艺高超,杀起人来更是如同割草,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连幼童都不放过。
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的恶徒常有,可这李逵动起手来,无论对面有几人,都是直接冲上去就砍杀,浑然不惜自己的命。
连宋江见到了,也不由得暗赞一声:“好杀神!”
如此人物,不能小用,宋江为了收拢人心,很快就与他称兄道弟,打成一片。
王英心中有些不服,却对李逵这种凶人忌惮得很,也不敢多说,默认了下来。
至于张青夫妇倒是无所谓,反正又没几个人喜欢吃人肉,不会与他们抢食。
“公明哥哥,加快行军吧”。李逵目中闪着嗜血的幽光,已经迫不及待冲进登州城大开杀戒。
“哈哈!李逵兄弟这么心急,那便依你的”。宋江为了让他归心,当然不会拂了他的意,反正又不碍事。
“传令!”
“加快行军!”
另一边。
有一队百余人的队伍从登州城走出。
除了为首二人,身后之人皆是手持长枪,背负铁弓,箭匣上装着几十支箭。
而在队伍中间,则是十辆马车,马车上装满了粮食金银之物。
这些人正是奉命从飞凤寨后山偷摸出来的人,为首二人便是乐和、鲁达。
两人从飞凤寨出来后蛰伏了小半日,听闻镇压登州的禁军全调往飞凤寨后,心中焦急,还想着回援,又想到临走前叶辰东交代的事,反正这一百人回援也起不了作用,索性带人急奔登州城。
登州城不过留了些老兵弱役,不损一兵一卒便攻了进去,把登州的身底掏了个干净。
“哈哈!”鲁达提着个酒壶,仰头痛饮一口:“这登州的美酒,就是醇香,柴进这吝啬鬼,平日里采购的都是些粗鄙货,难以入喉!”
乐和一阵不好气:
“寨子里如今用的铜银都是柴兄带来的,本来就不多,还得采购其他物资,哪有多余的买好酒?”
“你这话可别让柴兄听到,不然的话你的伙食定会被削!”
鲁达虎目一瞪:“我就在这发发牢骚,他哪个听得到,莫不是你想背后报信?”
“岂会?”乐和只好赔笑,这莽夫,自己好心提醒他,他倒是先怀疑自己了。
鲁达还欲说什么,突然动作一顿,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神色大变:
“戒备!”
后方众人反应极快,立马分成三组快步列阵在前方。
“很多人?”乐和见他如临大敌,也有些紧张,以这些枪弓手之精锐,遇到大股敌人想突围不难,可后头还有一大批物资呢!
这怎么能放弃?
鲁达脸色异常凝重,沉声道:
“多,听动静至少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