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起从前的事了。”来者看着宗老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客气的来到宗老面前坐下,重新拿出一个新茶杯,缓缓的将茶水倒入茶杯。
宗老笑笑,“书成,你自己不是也一样吗,还好意思说我。”
安然坐在宗老面前喝茶的人,赫然就是凌书成。
“啧,我看啊,你就是想的太多,想这么多干什么,随遇而安呗,我们现在都这个情况了,哪还顾得了别人。”凌书成不在意的拿起一杯滚烫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一杯茶硬是让他喝出了白酒的豪迈。
“好不容易才碰到了一个和我们一样遭遇的,作为前辈自然是要关心一下的。”宗老也拿起茶水喝了起来,只是动作并不像凌书成那般放荡不羁。
宗老与友人相处几百年,对于友人的脾性是一清二楚,他敢打赌,凌书成绝对在私下里给了祁愿那小姑娘很多好东西。
只不过是知道凌书成好面子,所以不说罢了。
凌书成:“我们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不能干涉太多,要不然就算躲在这犄角旮旯里也不安全,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唉!”宗老点头,目光悠远,“希望她能有个好结果吧。”
“算了,不说她了,说说你吧。”宗老将视线转移到凌书成的身上。
“你是身体是不是又撑不住了?”
凌书成郁闷的点头,对着宗老大倒苦水,“我才刚出天机峰一趟,就一趟,那死天道就盯上我了。tnn的,气死我了。”
“那死天道就跟狗鼻子一样,根本瞒不过他。”
凌书成骂骂咧咧的,将天道骂了许久。
“我又得换身体了。”最后,他双手一摊,无奈的总结。
“没事,炼好的替身偶人一大堆,都在那放着,你接下来要附身的躯体我也已经给你找好了。”宗老善解人意的回道。
“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凡人城里一小乞丐。他的命数就在近期,你按着我给你的规划走,去的时候他正好嗝屁,你附身正好。赶巧了你还能赶上热乎新鲜出炉的身体。”
“怎么每次都是这种悲情角色?”凌书成有些嫌弃。
宗老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嫌弃乞丐啊,那行,我这还有其他人选,天阉的小王爷,早早接触美色,一夜早泄十次尿的富家子弟,年近八十下不来床的将军,还有……”
“行行行……你别说了,就这个乞丐,乞丐就很好,我就要这个了,剩下的你就不用说了。”凌书成急促的打断宗老接下来的话。
你看看,这说的都是什么啊,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差,与这几个相比,小乞丐简直就是顶配了。
宗老轻笑,“这不就行了。”
凌书成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拿起面前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扬长而去。
“走了哈!我们过段时间见!别忘了找人去接我回来!”
“你走的时候别忘记把你这具身体妥善安排好,别再随处一放了,这整个天机峰里除了我就是你用过的身体,怪渗人的!”宗老在身后高声呼喊。
偌大的一个天机峰一共就俩活人,结果愣是让凌书成给搞成了大乱炖。
“我这还不是怕你孤单,给你留几个伴,真是不识好人心!”凌书成都走到门口了,还不忘记回怼一句。
对此,宗老给出的反应是对着凌书成离去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遥遥举杯,然后学着凌书成的样子,将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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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峰外,祁愿已经凭借着白玉令牌走出了天机峰。
走出了山峰的那一刻,心情无比激动,她终于是可以回去了。
最后朝天机峰看一眼,似是将山峰的整个场景都记在心里之后,祁愿就毫不留恋的朝着天衍宗山门的位置走去。
凭借着令牌,祁愿一路畅通无阻。
走过长长的石阶,双脚正式踏上这片土地。
身后是众人向往的天衍宗,身前则是万般自由的人生路。
祁愿没有直接回超市所在地,而是趁着时间还充足,朝着城镇的方向飞去。
好不容易才来这一次,下次再来这种类似的世界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反正她的收获也不少了,就不必再急着为了交易任务而奔波了,劳逸结合才是最科学有效的工作方式。
剩下的时间就是她的休闲娱乐时间了。
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不消一段时间,就回到了久违的森林。
阔别多日,森林还是照旧老样子,以不变的形态立于此处。
祁愿轻车熟路的进入久别重逢的超市,一时间就跟回家了一般,倍感亲切,无形之中紧绷的那根心弦也彻底松懈了下来。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即使在外面,自身安全再有保障,也没有家能给的安全感更多。
只有回到了超市,回到自己的地盘,才有底气。
她回来的时间正好,第二天就是定好的一月之期,只需要再在这陌生的修真世界待一晚上,便可以回家见爸妈了!
月亮如约而至,它似乎是也感受到了祁愿回家的迫切心情,于是贴心的高悬于夜空,久久不愿下班,仿佛非要祁愿将此刻的思乡之情给牢记在心底。
祁愿在这个深夜,度日如年,头一次如此的思念家乡,又是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真慢,有那么几个瞬间,她都想拿块石头将那皎洁月亮给胖揍一顿。
就在祁愿思考胖揍月亮的切实可行性的过程中,月亮悄悄的隐没了身影,太阳开始出现。
太阳出来之后,时间过得就很快了,树叶飒飒作响,鸟儿鸣啼歌唱。
手表上的指针在慢慢走动,渐渐地来到了十点钟。
十点钟一到。
无人看见的森林里,有一座建筑悄无声息的消失。
没有人注意,也没有影响到此地的环境,森林里的生物依旧以他们固有的姿态而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