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舒锦让他自己吃别的,他又不肯。
每次都没吃饱,可下次还是要约她,陪着她一起吃沙拉。
舒锦目光落到纸上。
这是一张简单的个人资料。
余家财团掌权人,余继英。
舒锦印象中没有这个人。
她看向查星光,“你跟他谁更有钱?”
查星光好看的眉梢挑起,“这么瞧不起我?”
那舒锦就明白了。
她又问,“这个人跟周芳珊比呢?”
查星光这次犹豫了,他托着下巴认真想了想,“他应该顶周芳珊一百个?”
毕竟是财团,财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舒锦微微颔首。
她站起身,“我走了。”
查星光语气有些不舍,“不能多陪我一会吗?”
舒锦没回头,但毕竟这次还是靠了查星光。
她也没多无情,落了句,“下次见。”
查星光有些无奈,“那好吧。”
他坐回沙发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便直接搭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看着像是一只在拉伸的小狗。
——
苏初晚上才回去傅家。
她也懒得回来。
朱苒苒这女人没分寸,明明眼里对她的嫌弃都快要溢出来了,还要一直贴着她说话。
不过今天她回去的时候,朱苒苒缠着的人变成了傅峄城。
朱苒苒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见到傅峄城一次。
她甚至都怀疑傅峄城不睡在这里。
不然怎么早上见不到,晚上见不到的。
“峄城……”朱苒苒去拉傅峄城的手,被他避开了。
他神色很冷淡,甚至懒得去看朱苒苒。
径直上了楼。
朱苒苒不死心,追了上去,好像是被关在了门外,在门口撒着娇呢。
傅峄城染怒的声音传出来,“滚!”
舒锦进门的时候,就刚好听到这声音。
朱苒苒施施然从楼上下来,本来有些不好看的脸色,撞见她,顿时掩去了。
热情的走来她面前。
“你回来啦,宛然。”
舒锦示意楼上,好心给他支招,“见到他就去缠着他,你找我有什么用?”
朱苒苒皱着眉头。
她难道不知道缠着傅峄城吗?
她嘟着嘴,“我进不去,峄城不给我开门。”
舒锦指了一个佣人,“她有钥匙。”
她换好了拖鞋站起身,“傅峄城习惯回家就洗澡,他这时候应该在洗了。”
她注视着朱苒苒,话到此为止。
朱苒苒明白她的意思,顿时来了精神。
一边朝她示意的那佣人走去,一边还虚伪的跟她说道,“谢谢你啊,宛然。”
舒锦面无表情的上了楼。
她的房间跟傅峄城隔开了几个。
别墅隔音也不差,理应听不到什么动静。
但不知是那边门没关,还是朱苒苒声音太尖了。
舒锦在房间都能听到朱苒苒的尖叫声。
“峄城!我的肚子!”
舒锦在网上搜余家财团的消息。
但是几乎搜不到什么。
她皱了皱眉,重新拿出了查星光给她的那张纸。
还没等摊开,她的房间门就被大力撞开了。
傅峄城走进来,身上带着的凛冽的寒气。
他真的是刚洗完澡,直接围着浴巾就来了。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他丝毫不介意,只能冷眸看着舒锦。
“你怎么想的?”
舒锦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朱苒苒。
朱苒苒跟着跑了过来,因为门没关,这会儿正对着傅峄城的背影犯花痴。
看着好像是真的喜欢傅峄城。
傅峄城察觉到她的目光,烦躁的转头看了一眼,朱苒苒被吓的颤了颤,柔柔的喊,“峄城……”
“门关上。”
傅峄城声音极冷。
朱苒苒似是真的害怕,也不敢撒娇了。
老老实实把门关上了。
傅峄城的眸重新落在了舒锦的脸上。
他语气都是不耐烦,“说啊。”
舒锦语气也不好,“你说的什么东西?”
“她!”
傅峄城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你会是喜欢嫂子的那种人吗?”
“你殷勤的把朱苒苒带进傅家,为了什么?!”
“你说这个。”
舒锦轻笑一声,“让她住进来,不是周女士的决定吗?”
傅峄城眸色闪了下,异样的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叫她?”
舒锦不可能对周芳珊喊得出‘妈’这个字的。
她很是无所谓的看着他,“这是尊称,不行吗?”
傅峄城有那么片刻的沉默。
他头发湿着,比往日长了些。
碎发遮在眼前,舒锦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她也不想猜他的心思,直接赶人。
“没什么事儿你走吧,我是你妹妹,你就这样在我房间,不太好吧?”
她语气十分讥讽。
可傅峄城却还是沉默。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看她。
好久,他才缓缓出声。
“你变了。”
舒锦有些想笑。
想说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才发现傅宛然和从前不一样了。
可又想到,到如今,一直最疼爱傅宛然的周芳珊都没发现她和从前有什么不同。
傅峄城却发现了。
她很不耐烦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事儿,你别再掺和了。”
傅峄城好像自刚才开始就有了心事儿。
默了半刻,落了这句话就走了。
朱苒苒还等在门外,见他出来,顿时柔声喊道,“峄城,我想你了。”
傅峄城没有看她,径直回了房。
他在沙发坐下,眸色深了几分。
‘周女士’这个称呼,他曾经在舒锦嘴里听过。
不是这个称呼有多么少见。
毕竟周芳珊在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自有人尊称。
但方才傅宛然那种语调,很像舒锦。
舒锦一直不太喜欢周芳珊。
结婚后,他们的关系也日渐恶劣。
到最后,舒锦就开始称呼周芳珊为周女士了。
他换了衣服,草草吹了头发,又去了舒锦房间。
舒锦的烦不是假的。
她在傅峄城走进来的时候,就抓了桌子上的花瓶砸到了他身上。
花瓶在傅峄城脚下碎裂。
他面上没多大波动。
只是关了门,道了句,“你脾气怎么跟舒锦越来越像了。”
舒锦听他这话,真的笑出了声。
“是吗?舒锦哪有脾气?”
上辈子她若也是这样纵意的活,怎么会是那么个下场。
窝囊的后半辈子,到死都咽不下那口气。
可好像她也只能那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