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最近一段日子他不曾被搭理,是因为这件事?
不是因为觉得他无趣的很,认清他的真面目自然疏远了。
江肆风忽然笑起来,肆无忌惮的大笑,心里不是一点两点高兴,爽朗的样子几乎要把人点燃。
祝平安还被他单手扣在胸口边,他身上哪哪都硬,胸口恨不得也像大石头做的,硌人的厉害。
他低眉看她,笑意还未散去,小姑娘不自觉就红了脸要挣脱出去。
却被搂的更紧,头顶传来两个字,“不要。”
“再给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姑娘家身上似有种淡淡的香味,说不出具体的味道,大概是洗发水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沁人心脾。
江肆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同要把这味道刻入基因,不自觉喟叹出声,“好香。”
他垂下眼睫,低低的又重复了一遍,痴迷着“小满好香。”
耳边抵着沙哑的声线略微沉重的呼吸声,祝平安脸红扑扑的,耳朵也跟着一起红,无措的呢喃着出声,
“在胡说什么……”
或许是他的怀抱太大,太温暖,太像一个值得停靠的港湾,祝平安都忘记了推开他。
江肆风手指扣在桌上,只一只手掌托着她背,知道这个拥抱多少有点超出一个正常拥抱的时间了,却舍不得松开,指骨轻轻按压着。
低头看到白白嫩嫩的脖颈,像果冻般滑嫩,似引诱着让人咬一口。
他移开视线。
好半天,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轻轻松开了手。
/
元旦边上的时候,沈最跟家里那边都商量了好了,不回京城过了。
老爹只以为课业紧了他忙着学习,靠在沙发上笑,“这孩子现在学习可真上心,不愧是我儿子。”
蔚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没说话,只叮嘱厨师多做些吃食。
一道身影急匆匆的冲过来,沈最还在喘着气,“祝平安,看见……看见宋清梨没?”
她愣了两秒,放下了手里的书,“梨子最近不都跟你在一起吗?”
他一颗心纵然被提起,“我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她了。”
几个人对视了两眼,下意识就往外面跑。
沈最不自觉懊恼,责怪自己没提前告诉她元旦一起过,眉骨间不自觉浮上一层汗。
祝平安预感不好,疯狂的回忆着前世这个时候,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宋清梨前世自杀时的画面来,吓得腿一哆嗦,差点平地摔了一跤。
江肆风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慢点。”
她回过头,强忍着眼里的水雾,“你让人在学校找,我跟沈最去宋清梨家里看看。”
他犹豫了一秒点头说好。
三十平米的屋子,锅碗瓢盆摔了一地,一地狼藉。
宋清梨被一巴掌掴在脸上,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不顾一切的转身想跑。
门轰地被关上。
“你个赔钱货,怎么……翅膀长硬了,想飞了?”宋驰酒气熏天,又一巴掌抽到姑娘右边脸颊上。
嘴角顿时有鲜血溢出来,两边脸颊红红的肿起来。
她被两个耳刮子扯的头都晕乎乎的,眼前的情景开始虚妄起来,像是回到了好久之前。
宋驰看她这个样子更是厌烦,抓了手边的玻璃瓶一瓶子闷到了宋清梨头上。
顿时鲜血如注。
她闭了闭眼,摸到一手的血,小声的喊了声“妈妈。”
那女人缩在墙角不敢说话,更不敢上来拉架。
宋清梨如所料中没得到回应,轻轻的睁了睁眼,看见紧闭着的大门,微微透出光亮。
眼角也有血流下来,她捡起脚边的碎片,握在掌心里。
隔壁的小房间门轰地一声被打开,出来一个小男孩,宋睿哭着跑过去,“姐姐,姐姐……”
看到宋睿出来,宋驰脸色好了些,“不是让你在屋子里写作业吗?”
宋睿跪着挪过去抱他爸大腿,“求你了,别打姐姐了……”
宋清梨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要去拿电话报警,身后猛地一股力道,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她身后碎了。
她步子摇晃了一下,吐出血来。
沈最一脚踹开门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刺了一下,差点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祝平安在门口尖叫了一声,冲进去就扑到宋清梨身上,眼泪珠子不自觉就滚了下来。
一连挡下好几脚。
间隙之间,还有杂碎语言泄出来,“是不是要那男人弄大了你肚子,你个不要脸的……”
还没骂完,沈最一个拳头已经砸到了宋驰脸上。
男人被打的往后踉跄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沈最年轻气盛,除了没下死手,额边的青筋都凸出来,把人打的在地上爬不起来,踩着人膝盖骨附过去,
“我告诉你,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少年眉眼间皆是散不去的阴鸷,几乎要被逼疯,“你最好小心点做人。”
说完,一脚踢开了人,打横抱起地上的姑娘夺门而去。
司机开车来了门口,看见少爷抱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姑娘出来不禁也吓了一跳。
果断的迅速发动引擎,朝医院的方向去。
“宋清梨,醒醒……醒醒,你坚持住啊,马上到医院了。”沈最说到最后,眼前蒙上一层薄雾,声音发颤。
他第一次这么害怕,看她垂着眼一动都不动,眼泪快要掉出来了。
“都怪我,我要是早点,早点……”
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在宋清梨脸上。
她疲惫的睁开眼,手指轻轻动了动,抬手摸了摸沈最潮湿的眼角,声音特别轻,
“别哭,沈最……是你吗?”
沈最听到她虚渺的声音,鼻尖红着,咬住了嘴唇,握住她手指止不住点头,“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