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姐,你不跟着一起去吗?万一男主柏诩搞砸了怎么办。」
「搞砸就明天再说。我走了一下午,太累了。」
宋悦笙疲惫地躺在床上。
本来是想躺一会儿。
结果因为凌晨被吵醒,下午奔走,没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过了戌时。
窗外很暗。
屋内燃着烛光。
应该是柏诩回来了。
她的一只脚踩在地面,正准备穿鞋。
目光一瞥。
看到了卧在床边的灰狼。
它抬着头,露着尖牙。
直勾勾地盯着她。
吓得宋悦笙立刻唤出玄青弓。
灰狼却在此时说话了。
“我我我,是我。别动手!”
宋悦笙拉紧弓弦,强行压着心里的害怕。
“用人形状态和我说话,我怕动物。”
“哦,原来你害怕动物~”
柏诩有些幸灾乐祸。
狼爪一抬。
“嗖。”
箭矢离弦。
穿透了狼爪,打碎了后面的花瓶。
血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柏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几秒后。
疼得满地打滚。
宋悦笙趁机穿鞋,站在了很远的地方。
她深呼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
“柏诩,有件事你要弄清楚。我怕动物,所以对于有威胁的动物我都会杀了。”
“我去找药。等我回来,我希望看到的不是狼。”
柏诩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他突然不想找圣女了。
喜欢的东西奇怪。
书也看不进去。
还要被这个不是圣女的人类打伤威胁。
要是在北威部落,哪里用得着他问那些商贩。
问东问西。
还说父王的坏话。
无论十四日后圣女来还是没来,他一定咬死她,把她的尸体丢进焚化池。
宋悦笙去了议事堂找柴榷。
因为她不知道王宫里的大夫在哪儿。
找起来费时间。
柴榷听到她问大夫,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宋姑娘不舒服?”
“是我一个朋友,他受伤了。”宋悦笙面不改色地说。
柴榷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不知在想些什么,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衡量着什么,又或是在做着某种决定。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
“从议事堂往左走,在第二个拐角右转,再直走就是御医所。我对宫中说了你是贵客,不用担心没有大夫医治。”
“谢谢。”宋悦笙轻轻点头。
“等等。”
柴榷突然叫住了她,抿着唇,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
“宋姑娘,宫中森严,希望你多注意你这位喜好荤腥的朋友。”
“好。”
兽人嗅觉灵敏。
宋悦笙不意外柴榷能闻到。
她从御医所拿了药箱,向当值大夫问了一些药的用途,然后才回去。
宫中的大夫是没什么攻击力的兽人。
如果让大夫前去,看到柏诩的狼耳。
吓晕是小。
万一把他的身份公布出来,会有非常多的麻烦。
**
宋悦笙端来了一盆清水,然后把药箱打开,拿出其中的几瓶药放在桌子上。
“坐好,伸手。”
柏诩不情不愿地伸出左手。
只见掌心有一道贯穿的伤口。
血淋淋的。
看上去非常吓人。
宋悦笙将帕子沾水,擦拭着他手心的血。
然后,她按照大夫所说,依次将药粉倒在伤口上。
柏诩疼得想缩手。
但她力气大。
退不了。
其实他怀疑她的医术。
又不是大夫。
但刚才那一箭让柏诩收了心。
他怕说了再来一箭。
烛光摇曳,映照着她专注的脸庞。
柏诩看到她将纱布绕在他的伤口上,每一次环绕都小心翼翼。
似乎生怕弄疼了他。
空气中弥漫着的药香与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交织,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又略带神秘的氛围,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仔细看的话,这个人类相貌不错。
柏诩低垂着头。
灰色的狼耳在烛影下微微颤动。
宋悦笙的手指轻轻按压,确保纱布紧贴伤口。
“好了,这几日注意不要沾水。每日早上和下午酉时找我换药。”
“现在开始说正事,你问到了什么?”
宋悦笙抬头发现柏诩呆呆的。
她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想什么呢,我在问你,你从商贩口中问到了什么。”
柏诩哼了声。
刚才的温柔果然是幻觉。
这个人类一点儿都没有同理心。
他都被她打伤了,竟然还想着问事情。
宋悦笙把药瓶放回药箱,然后倒了杯水润喉。
“这件事与圣女有关。既然你不想说,如果错过机会,别怪我没提醒你。”
柏诩指着桌上的糕点说,没好气地说:“这些就是祭祀那天的食物。除了糕点,还有水果,摆件什么的。但钱不够,只能买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