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丽看了陈秀英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嘴了。然后,周芳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脸颊依然涨得通红。
她转过头来,面对着沈叶初,眼中闪烁着愧疚和不安,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
“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妈对我的好,我心里都记得。这些东西都是弟妹孝敬你和爸的,我不会要,我妈也不会要的。”
陈秀英听她这么说,立马急了,大声喝斥道:
“你这死丫头,你傻啊”
周芳丽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愤怒,高声喊道:
“妈!您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你就听我的,行不行?”
陈秀英看见闺女这副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沈叶初不想掺和她们母女俩的事,只是笑着对陈秀英说道:
“亲家,你先坐着吃点水果,我带着黄嫂去准备晚饭,晚上你也留下一起吃饭。”
说完,沈叶初便带着黄嫂去了厨房。
她们一走,陈秀英便坐到周芳丽旁边,凑在她耳边小声询问道:
“闺女,你怎么了这是?你是不是傻了?你婆婆这么大方,你干啥不要啊?”
周芳丽轻轻地擦拭掉眼角的泪花,脸色凝重地注视着陈秀英,言辞恳切地说道:
“妈,以前这个家里就我一个儿媳妇,即便我行事有些出格,我婆婆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不同了,我婆婆特意去乡下见那个女人,回来又是高高兴兴的,说明事情这门婚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两个儿媳妇,总是有比较的。那个女人没进门,就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而我什么都没有,反而还拿了她的东西,你要我以后在这个家里抬不起头吗?”
陈秀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你不是还有阿泽吗?阿泽那么疼你,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周芳丽眉头紧皱,满脸愁容地说道:
“阿泽就算再怎么疼我,可他在家的时间能有多少呢?而且,咱们这个家一直都是由我婆婆当家作主啊。阿泽跟他弟弟自小就感情好,他不会不在意他弟弟的。
妈,您真觉得我过得很轻松吗?如果你和爸确实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肯定会叫阿泽买来送给你们的,请你以后不要再动不该有的心思了好不好。”
陈秀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她,然后又开始絮絮叨叨:
“闺女啊,趁着那个女人没进门,你得赶紧怀个孩子,等将来这可是易家的长孙啊,到时候你的地位自然不一样的。”
最后,陈秀英也没好意思留下吃饭,和沈叶初打了招呼便回家了。周芳丽送她到门口,她又拉着周芳丽说:
“闺女,妈跟你说的话,你可千万要放在心上啊,别忘了。”
周芳丽点了点头,她这才安心的走了。
晚上,易霄云和易君泽一同回来了,父子俩都想过来拥抱了一下沈叶初,最后易霄云一个眼神逼退了易君泽,易君泽可怜巴巴的样子把沈叶初逗得乐呵乐呵的。
周芳丽一直惴惴不安的看着沈叶初,吃饭的时候也频频走神,就怕沈叶初把今天的事告诉他们父子俩。
易君泽看出她不对劲,一直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只说是累了,让易君泽别担心。易君泽只好作罢,吃完饭就带着她上楼休息了。
沈叶初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看破不说破罢了。今天她说的那番话,表面上像是讲给陈秀英听的,可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是想看看周芳丽对此事的态度。
原本,她将那套传给儿媳妇的首饰给了元之柔,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便想着在别的方面补偿周芳丽。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沈叶初也不想和她计较了。若是周芳丽真想要元之柔送的那些东西,给她也无所谓。正好自己也能看清这大儿媳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日后也好有个打算。
好在,周芳丽还算识大体,那她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大家还能像以前一样相处,所以沈叶初也没打算把这些事告诉丈夫和儿子,不想他们也跟着烦心。
沈叶初最近在乡下看两个姑娘做饭也会手痒痒,经常帮她们打打下手。所以,今天的晚饭她也帮着黄嫂忙活了会,一身油烟味,只能又上楼洗了个澡。
易霄云回到房间时,看见妻子正摆弄着一堆瓶瓶罐罐,随后就看见她从瓶子里倒出透明的液体,往脸上拍拍拍,平时也只见她涂涂抹抹,这样子拍拍拍还是第一次见。
那清脆的声音让他不禁眉头一皱,光是想象一下那种疼痛,就让他感到心悸不已。
于是他迈步向前,迅速走到沈叶初身旁。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多疼啊,你要是生气,你打我啊,怎么出去一趟变得这么傻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心疼和担忧。
沈叶初被他这话整蒙了,随后反应过来知道他误会了,娇嗔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想什么呢,柔柔给了我好多好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生什么气。我这是在护肤呢,这样有助于皮肤吸收懂不懂?笨蛋!我才舍不得打自己呢。”
易霄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抓着沈叶初的手仔细检查起来。知道她受伤了,自己心急如焚恨不能立马赶不过去。
现在一看, 正如戴承望电话里说的样子,只是简单的擦伤,不严重。
尽管如此,易霄云还是想唠叨几句。沈叶初知道他那个老干部性格,立马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有机会发表“演讲”。
易霄云也不恼,反而抬手覆盖在沈叶初的手上,眼睛里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
就在这时,沈叶初满脸羞红,叫了一声:
“你你你……你不要脸!你快放手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和羞涩,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而被她斥责的那个人,则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依然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