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府。
惠文帝第三子的府邸。
距离摄政王府不过四里之隔。
此时。
腥风血雨,一触即发。
主位上一长相端正的年轻男子,满脸戾气地看着跪在脚边瑟瑟发抖之人。
“千里迢迢快马加鞭,就给本王带来了这么个只会给人添堵的消息?”
心中气极,手下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下一刻,猛地抬脚就将那人踹翻在地,并一脚踩在他脖子上。
那模样,活像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神色近乎疯癫。
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层层守护,竟然还防不住一个姑娘?
武功高强的亲信陈英居然还死了?
饭桶、废物,本王养你们何用?”
一连串的爆呵反问,让周围的幕僚都忍不住心瑟缩了下。
逍遥王爷,一点不逍遥。
只有他们知道,表面上逍遥闲散、无欲无求的他,到底有多疯狂。
要不然也不会以他们家里人为要挟,逼迫大家为他出谋划策了。
而被用力踩住脖子的人,眼睛开始翻白、脸色也逐渐憋得紫红,但仍在努力挣扎着,试图移开男子的脚。
“咳咳咳……
王、王爷饶命啊,不、不是属下等懈怠,实、实在是那个姑、姑娘太过狡猾厉害了。以至于,陈英大人也中毒而亡了。”
谁能想到,一个姑娘会乔装打扮混进开采金矿的队伍里。
看他还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逍遥王爷龙柏江眼睛危险地眯起。
去死吧。
紧接着,脚一个猛地下力。
咔嚓……
那人的脖子应声而断。
脑袋随之歪到一旁时,嘴角鲜血像小溪流,汩汩不断地流出来。
眼睛也是瞪得极大。
死不瞑目!
他到死也没想到,自己一心为逍遥王爷卖命,最终却惨死他脚下。
龙柏江嫌弃地蹭了蹭鞋底,好像碰到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冷漠地说道:“剁碎,喂狗。
于本王无用之人,不要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很快,就有人像拖死狗一样,将尸体拖了下去。
面对这样的场景,大家虽早已司空见惯,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胆战心惊。
不愧是欲成大事之人,够狠。
但狠得好恐怖!
兔死狗烹,若自己有朝一日没有利用价值了,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
这样一言不合就开杀的人,真的适合当皇帝?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但龙柏江可不管他们作何感想,坐回主位,脸色阴沉地扫了扫在场的每一个人。
而后才说道:“诸位觉得派谁去江州主持大局比较合适?”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当那只出头鸟。
但眼见着某人脸色愈发难看时,其中一幕僚硬着头皮起身,拱手道:“属下以为,心思缜密又骁勇善战的黄山大人最为合适。”
另一人也附和道:“属下也是如此以为。”
有人发言,龙柏江即将一触即燃的怒气才稍微平息了些。
诚如他们所说,亲信黄山是最适合的。
随之视线转到了旁边,“黄山,你可能完成此重任?”
黄山当即单膝跪了下来,信誓旦旦地表着忠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龙柏江闻言,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本王相信你,不会辜负本王的期望。你下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就启程。”
“是,王爷。”
人选确定后,众人离去,风波暂时归于平静。
而龙柏江回到房间后,派人守住门后便打开密道、提着灯笼进入了通往城外的密室。
密室里,炸药包、各种兵刃利箭顺序排列、密密麻麻。
这都是他这几年积攒的力量。
望着这一切,龙柏江嘴边的笑意愈发得意又阴险。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能想到他会在自己房间里挖密道,密道尽头又是密室。
而当初参与挖掘的人,全都死光了。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龙京墨啊龙京墨,
你怎么什么都要和本王抢?
当初皇位是。
如今金矿也是。
你以为你得到了个大概位置,就能抢得过本王?
休想!
这个金矿,本王势在必得。
有朝一日,皇位也必是本王的囊中之物。
而你,也必将成为本王的阶下囚。
哈哈哈……”
……
逍遥王府里的腥风血雨,来去皆匆匆。
龙京墨并不知晓,但就算知道了,也毫不在意。
在陪心爱姑娘用过晚膳、又花园里溜达一圈后,就回到了摄政王府。
此刻,书房。
“主子,这是属下画的矿山地形图。”
飒爽把自己画的地图,以及收集到的资料一并放到了他跟前。
“因为属下身份的意外暴露,属下估计他们很可能会加大人力开采,甚至转移矿洞里开采出来的矿金。”
龙京墨沉默地看完资料,半晌才说道:“天色已晚,你先回悠然居。”
“是,主子。”
飒爽离开后,龙京墨一个人静坐良久。
眼眸未眯地往后靠了靠,脸上情绪喜怒难辨。
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当初得到情报,江州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天然金矿。
却不想,有人欲据为己有。
这一查探,背后之人,竟又是他那个所谓的逍遥皇弟!
呵,还真是逍遥。
手都伸到了江州。
片刻后,
眼皮微微一动,继而骤然睁开,眼神冷峻而深不可测。
随即拿出卦牌摆好,细心推算了一番。
待结果出来后,唇边却是勾起了一抹凉薄甚至嗜血的笑容。
“你我从来不对付,死了又何妨。”
加大人力开采?
本王还怕你不如此。
成果,总得有人去验收。
随后起身走至窗前,看着夜空闪烁的明星中,有一颗星子光芒渐暗,喃喃自语道:“今夜的星子可真亮。”
也是时候去趟江州了。
驻足窗前良久,龙京墨才离开书房、返回了卧室。
正欲躺下之际,蓦然想起柳苏木给他的洗漱工具。
当拿出牙膏牙刷时,男人神色不自觉地松软了下来。
好像刚才满脸凉薄又狠厉之色的,不是他一般。
此刻有的只是无尽的温柔缱绻。
不管什么,
只要是木木希望的、想要的,
他都会一一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