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没奢望过傅望栖会抱住她,不让她摔,她甚至在想就这么摔吧,把自己的腿摔断算了。
然而,下一秒,傅望栖一把搂住她的细腰,稳住了她的身体。
他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就现在,你快说。”
她不能说。
她一旦开口,在傅望栖父母这里的印象会大打折扣。
这时候,只能两眼一闭,装晕。
晕过去的那一刹那,她还用胳膊把裙子的下摆也蹭了起来,恰好露出膝盖上的淤青。
傅先生看见她的伤,马上命人去找家庭医生,而傅夫人则是让傅望栖别胡闹,赶紧把她抱回房去。
傅望栖眼看着计划泡汤,极其不情愿,使劲摇晃着她的身体:“你别给我装。”
傅先生见儿子这样,怒吼一声:“傅望栖!”
叫大名,说明事情很严重。
傅望栖知道父亲已经怒到极点,跟自己老子唱反调,没好果子吃,他只能抱着祝余回去。
祝余暗自松了口气。
她可以放心地晕过去了。
虽然刚才是装的,但这会儿她整颗脑袋好像被火烤一样,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回来的时候,傅望庭以及傅先生和傅夫人都跟着,但是傅望栖不让他们进屋。
于是,傅望庭对傅先生和傅夫人说:“爸,阿姨,我怀疑小三儿和阿余还没圆房。他们要真有了夫妻之实,我不信小三儿还能赶阿余走,我们进去看看。”
傅望栖挡着门,瞪着傅望庭:“你给我等着!”
傅望庭微笑:“小三儿,我是为了你的幸福考虑,我觉得你和阿余很般配,你们俩就好好过吧。”
这两个逆子,没一个省心的。
傅先生强势地命令傅望栖:“把门让开。”
他说罢,也没等傅望栖同意,直接让保镖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则是带着傅夫人进了屋。
傅望庭也趁机溜了进去。
真气人呐!!
傅望栖被气得脑瓜子嗡嗡嗡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祝余这个女人,他恨恨地看了一眼怀里的祝余,随后故意使劲把她扔到了床上。
“砰”的一声巨响。
傅先生想揍他。
傅夫人拦着,但也嘴上教训他:“儿子,阿余是你媳妇,你要对她好一点。”
傅望栖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
这里就傅望庭心情好,他唯恐天下不乱:“爸,阿姨,你们看这床,只有小三儿的东西,没有阿余的,你们再看这沙发,明显有人睡过觉的痕迹,他们俩肯定没圆房。”
既然已经被揭穿,傅望栖也不装了,他朝着傅先生和傅夫人非常硬气地说:“你们能逼我娶她,难道还能站在这张床的旁边,盯着我睡她?”
傅先生:“混账东西!”
……
家庭医生来之后给祝余挂了水,祝余在睡梦里一直念叨着妈妈,眼泪打湿了枕头,可可怜怜。
傅望栖顿时来了精神,对父母说:“她要找她妈,我们赶紧把她送回祝家,成全她。”
这下连傅夫人也忍不了了。
傅夫人拍了他一巴掌:“别胡闹,阿余要找她妈妈,我派人去把亲家母接过来。”
祝余名义上的母亲徐芷来的时候,顺便把祝舒乐也带来了。
徐芷看着躺在床上病恹恹的祝余,先是装模作样地询问了一下她的病情,然后拉着祝余的手,愣是挤出了两滴眼泪来,砸在祝余的手背上。
祝余忽然反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使劲用指甲抠出了血印子。
“啊——”
徐芷疼得大叫一声。
伤口火辣辣的,她使出吃奶的劲想抽回手,但是祝余抓得紧。
祝舒乐见状,打祝余的手。
祝余也抓住了她的手,指甲也使劲在她手背上抠。
母女俩大叫,向傅望栖求救。
傅望栖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想管,但禁不住这母女俩一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就来到床边,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后,他开始掰祝余的手。
祝余的手看着纤瘦,骨头却很硬,劲也很大。
傅望栖到底是废了一番力气,才让徐芷和祝舒乐脱离“魔爪”。
徐芷把她和女儿的伤口给傅望栖看,哭唧唧地卖惨,明里暗里讽刺祝余像泼妇,蛇蝎心肠,没有祝舒乐善良温柔。
“都怪我和她爸爸,为了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忍痛早早地把她送出了国,没有好好陪她长大,导致她的人格不健全,性格也不好。”
傅望栖觉得好吵,借口去客厅给她们拿医药箱。
回来的时候,他恰好看见徐芷和祝舒乐母女俩扬起巴掌,好像要打祝余的脸。
“你们在干什么?”
他一句质问,让徐芷和祝舒乐身体都抖了下,她们连忙收起巴掌。
徐芷解释说:“望栖,我和舒乐就想试试阿余的烧退了没有。阿余生病,我和她妹妹很担心。”
原来是这样,傅望栖没多想。
处理了伤口,祝舒乐来到他身旁,打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姐夫,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可我还没有你的微信,你加一下我吧。”
傅望栖不情不愿地加了。
祝舒乐趁机又提要求:“姐夫,我是学金融的,九月份就上大四了,学校要求我们去实习,不然毕不了业,我能去你的公司实习吗?”
傅望栖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你姐姐知道这事儿吗?”
祝舒乐不明白他的意思,底气不足地说:“我姐姐,当然,当然知道了。”
傅望栖:“让你姐姐和我说。”
祝舒乐没有不依不饶。
反正祝余的母亲在他们手里,还愁她不听话?
祝余醒来,看见徐芷和祝舒乐,当即就找了个借口,让人把她们送回了祝家。
想让祝舒乐取代她?想得美。
傅望栖冷笑着嘲讽她:“你们一家子,吃相真难看。你脸皮厚,死赖在傅家不走,你妹妹脸皮也厚,既要又要。”
祝余垂下眼,无法反驳。
不过——
“祝舒乐问你要什么了?”
傅望栖盯着她好半晌,面露嫌弃:“你再装。”
祝余:“我真的不知道。”
傅望栖才不信:“你妹妹休想来我公司实习,我希望以后你们祝家人少来烦我,也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
原来如此。
祝余当即就表态:“你放心,我不会让祝舒乐去你公司的。”
傅望栖冷哼:“最好是这样。”
气氛莫名沉寂下来。
许久,傅望栖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睨着祝余:“你以为你耍苦肉计,以后就可以顺利待在傅家了?我告诉你,你必须去和我父母摊牌。”
祝余无助地舔了舔唇,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幸好这时傅先生和傅夫人来了,傅望庭也来了,不过他是跟来看热闹的。
这都到睡觉的时候了,还不让人安生,傅望栖很生气:“爸,妈,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这么晚你们又来干什么?”
傅先生一个手势,叫来了守在门外的一堆保镖,让保镖把卧室里的桌子,沙发,还有浴室里的浴缸都搬走,连衣柜里放着的多余的被子也拿走了。
傅夫人解释说:“儿子,现在这里就剩下一张床,一床被子了,你和阿余以后一起睡床。”
傅望栖被气得七窍生烟:“我不给你们养老送终了。”
傅先生和傅夫人不废话,看着保镖搬完东西,立马就离开了。
傅望庭看热闹不嫌事大:“小三儿,这么漂亮的媳妇睡在你床上,你都无动于衷?你是不是不行啊?我认识一个看男科很牛逼的老中医……”
“滚!!”傅望栖吼道。
傅望庭就是来给弟弟添堵的,添完了,他就溜了。
傅望栖气的摔上了门。
他刚一摔上,就有人从外面把门锁了:“望栖,先生和夫人说过了,以后每晚你们的卧室都要上锁。”
傅望栖闻言,脚步一顿,随后一步一步往祝余跟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