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常一样？？？
所以今天在他眼里就是很平淡很平常很没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韩晗气嘟嘟地吃着蛋糕。
什么叫平常的一天。
平常？
今天明明是最有意义的一天。
看了烟花，许了愿。
这叫平常。
她回想着，当她听到这句话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追问的语气。
“今天对你来说平常？”
“嗯。”
韩晗吃完蛋糕，她气呼呼的，小手攥成拳。
夏寻自然地收拾着垃圾，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
两人静静地沿着小道走。
韩晗没有讲话，夏寻也没有。
她现在自己都唾弃自己，明明那么生气，还想着给他礼物。
“夏寻。”韩晗拉了拉围巾，把半张脸遮住，只露出眼睛来，声音平静，听着就心情不好，“新年快乐。”
“给你的红包。”她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已久的红包。
“你送我这？”他抬眉。
“对啊。”韩晗理所当然，她现在想气死他，“长辈给晚辈的礼物。”
“你是长辈？”他逼近，嘴角上扬，气息悠悠的，全部喷洒在她的耳畔。
韩晗说不出话。
为了增加语气的强烈，韩晗挺了挺背，“是啊。”
“现在开始，你叫声晗爷听听！”
“正常点。”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哪里不正常了。”韩晗甩开他的手，“今天是多么平平淡淡的一天。”
“生气了。”他笑着揉了下她的头发，似安慰。
“我的意思是说，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和今天一样，意义非凡。”
“那你前面说平常。”韩晗叉腰。
“因为以后的每一天都比今天一样值得纪念。”他笑，“所以显得今天的经历也没什么。”
韩晗笑了下，“哦。”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想和她有以后。
好久远的词。
她眨眨眼，心虚地别过视线，夏寻则拉起她的手，把红包里面的钱递给她。
韩晗抬头：“这是给你的。”
“祝福收下了。”他说，“钱自己留着花。”
“我有钱。”韩晗认真地看着他，“我这次过年拿了好多钱，而且我每个月还有生活费。”
“那也收着。”他拍拍她的脑袋，对着她笑，“存着点。”
韩晗想起夏寻说的话，韩晗原话奉还，“你把我们的关系算那么清，我就会开心。”
“你替我存着。”他笑了片刻，“以后，钱不够我找你要，行不。”
韩晗点头。
夏寻从口袋拿出一个拿着松果的松鼠，是一个模型。
他笑，“拍一下。”
韩晗乖乖照着，松鼠亮了，是灯。
“这样，晚上也不用害怕了。”
韩晗突然想到她说的话，她说她怕黑，所以他是把她说过的话全记住了吗？
韩晗仰头，脸上露出笑容，“我好喜欢这个礼物。”
夏寻也笑，他忍不住伸手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么好哄？”
“谁好哄了。”韩晗忍笑，她义正辞严地开口，“我还生着气呢。”
“那我多哄哄。”
夏寻带韩晗来到一家商场，韩晗挑眉，“来这做什么？”
“抓娃娃。”他淡言。
韩晗瞬间明了，她还以为那句，哥哥给你抓个可爱的娃娃是哄人的话。
言出必行。
韩晗忍不住眨了下眼，她又被引诱了。
来到娃娃机面前，他换了一盒子的硬币，看上去至少有一百块钱。
韩晗拉着他的手臂：“你换那么多硬币，要抓多少个娃娃？”
“给你抓。”他看着她晃动的马尾，喉咙滑动。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韩晗胡扯，“我那么厉害，肯定一抓就有。”
“试试。”他扬眉，嘴角扬起。
韩晗自信满满的，一手握住遥控杆，对着夏寻挑眉：“你仔细看看，什么叫做抓娃娃届的大佬。”
“娃娃是这样抓的。”
她牛气哄哄的，娃娃被抓住，摇摇晃晃的，在即将掉进出口时，落了下来。
韩晗甩了下马尾，她尬笑，“我这次是给你试手，故意的。”
“这是错误的方式，现在给你看看什么叫正确的。”
她再次信心满满地开始，娃娃还是掉了下来，“再来一次。”
最后，在一次次地再来一次中，硬币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挠了挠头发，脸涨得有些红：“是机器的问题。”
“嗯。”夏寻温柔地重复，“是机器不给力。”
韩晗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提前面自己的豪言壮语，没有嘲笑她。
韩晗第一次感叹与他的细心还有边界感，他很好把控边界，每一次相处，韩晗也看得出来，他在无意识地迁就她。
好像每一次的生气，沈寒萧都会在身边，干什么都有他，不知不觉，她生活中全部留下了独属于他的痕迹。
他拍了拍机器，故作生气，十分幼稚地配合韩晗：“坏得真不是时候，韩晗大师抓娃娃的技巧没有偷学到。”
韩晗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她变得自然起来，夏寻歪头：“换一台机器再试一次。”
“好。”
“你先来。”韩晗有点胆怯，她还是觉得不要祸害硬币的好。
夏寻第一次试手，也失败了，他笑了下，故意逗她似的，“真的好难。”
韩晗赞同地点头：“夏寻，没关系的，再试试。”
“抓不到，我们可以买一个。”韩晗提醒。
“嗯。”
夏寻陆续失手三次，看着盒兜里只剩三个硬币，韩晗拉了拉他的袖子，“要不，咱们还是买娃娃吧。”
他捞起一个硬币，投进投币孔，“再试一下。”
韩晗点头，“那我要哪个，黑色的土拨鼠。”
他的操作很快很稳，就一瞬，快夹住土拨鼠时，有一抓，转而夹住另一个很可爱的兔子，娃娃落进出口，韩晗掀开盖子拿出。
“好厉害。”
“这个兔子也好看，朵朵她们肯定喜欢。”
他又拿起硬币，手一晃，又一个娃娃落入出口。
“天哪天哪，动作好快。”她正色，“夏寻，我严重怀疑你前面是故意失手。”
“不过，你为什么没抓土拨鼠。”她问。
“运气。”他笑。“还有一个硬币，我把运分你一半。”
第二个问题他似没听见地跳过。
韩晗也没在意。
她眼神懵懂，投进币，手握住遥控杆，沈寒萧靠近，他修长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背，肌肤相触，她忍不住心颤。
他侧着脸，声音很淡，“别分心。”
“抓你想要的那个。”
心跳快得惊人，她闻到淡淡的清香萦绕到鼻前，淡淡的肥皂香里夹杂着柠檬的凌厉。
她感觉四肢都是僵的，手完全是被沈寒萧的手包裹住，牢牢地，牵着她，遥控杆往左一歪，抓手自然下滑，娃娃落下。
夏寻的手瞬间松开，距离被拉开，心跳却慢不下来，她待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拿娃娃。
韩晗偷偷抬眼，她想看看他的表情，他是不是也会害羞，和她一样，心跳加快。
似无意般扫他，他也在看她，视线无意中对上。
韩晗连忙低头，她手牢牢地看着手里的土拨鼠，心漏了一拍。
韩晗稳了稳神，她抬头，见他神色坦然，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她的小心思，添了些不必要的暧昧。
“我是故意的。”
韩晗懵：“啊？”
夏寻说：“抓错是故意的。”
“为什么？”心事重重地砸下来。
“因为我想让你亲自抓住你想要的。”他笑，“这样才更开心。”
“谢谢。”韩晗呼吸紧了紧。
是想让她亲自抓娃娃，这样才有参与的意义。
韩晗磨磨蹭蹭地走到小区门口，她第一次希望路长一点，走得再慢一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再久一点。
她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夏寻，你等等，我还有个东西给你。”
丑娃娃她本来想等到苏杭再给他的，这样的话就可以多见一次面。
可她现在改主意了。
就是想现在就给他。
迫不及待的心情。
韩晗蹦蹦跳跳地进家门，周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首以盼：“韩晗，你出去那么久做什么？”
“我就出去逛逛，买了三个娃娃。”韩晗耍滑，“外面的景色真的挺不错的。”
韩父喝了口茶，笑眼眯眯，“韩晗，你别说，李阿姨家的儿人长得真的很正，也懂事，你妈回来还一直夸他呢。”
韩晗疑惑：“谁？”
“你小的时候一直黏着人家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的，现在全忘了？”
韩晗确实有点记不清了，但谁又能把小的时候的事全记得。
她跑回自己的房间，把礼物盒装到书包里，小跑下楼，周茵皱眉：“大晚上的还要出门？”
“我送垃圾。”韩晗连忙说。
“送什么垃圾，垃圾早就送走了。”
韩晗拍了下脑门，她连忙跑到门口，穿着鞋子，头都不回：“那我买个烤肠吃，我饿了。”
“买烤肠背什么包？”周茵对着那一闪而过的背影喊。
她飞奔着跑过去，微风拂面，她的碎发被吹乱，她跑到夏寻面前，勉强喘喘气，把书包打开，把礼物盒拿出来：“送给你。”
夏寻挑眉，“对我那么好？”
“这是报酬。”韩晗眨眼，她面不改色地解释，“给我补课的报酬。”
“哦。”他了然地笑，没有拆穿她，配合着说，“同桌真是很讲道理。”
他弯腰，看着吊儿郎当：“我很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