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绮说丑娃娃更适合男孩子，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只能希望你喜欢了。
《韩晗的小金库》
期末考完的一周，要返校拿成绩单，韩晗有些忐忑，她攥着手里的成绩单，不敢展开看。
她偏头：“夏寻，你帮我看一下我的成绩。如果好的话你再告诉我，如果不好的话就直接还给我，千万别说出来哦。”
夏寻眼神闪过一丝无奈，他笑着接过，韩晗听见他展开成绩单而发出的细小声音。
“还行。”他淡淡地开口，“年级排名75，班级12。”
年级一共680人。
韩晗的成绩一直是中等。
现在年级75名！！！
第一次，她考进了年级75。
韩晗张了张嘴，她凑了过去，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这样是不是挺厉害的？”她扬着笑小声问。
“是特别厉害。”他回。
“嗯。”韩晗羞涩地点了点头，“当然有你的功劳啦，毕竟是小夏老师教得好。”
“谢谢。”韩晗狐狸眼微弯，笑意喜形于色，“夏寻。”
“总算有点良心了。”他半抬眉。
“我一直都有良心的。”韩晗看向他，“功劳是你的。”
“你都不知道，你帮我一个大忙。”韩晗想到什么似的，她皱了下眉，有点嫌弃，再次看向夏寻时，脸上扬着天真地笑。
“我妈本来打算寒假的时候，请家教帮补习，现在有了这个成绩单，我就可以，礼貌地拒绝啦。”
“不想要家教？”他眉头皱了下。
“当然不想，谁想寒假不玩，继续坐牢的，那放假的意义在哪里。”韩晗顿了下，絮絮叨叨地开口，“而且，我寒假还有回苏荷过年呢。”
“我还是个好学生，老师布置的作业，肯定要写写的，要是再补课的话，我估计会一整个寒假都是苦瓜脸。”
“等到开学的时候。”韩晗笑得调皮，“无论我们是不是同桌，你都会看到一个身心疲惫的韩晗，然后每天沮丧这个脸，闷闷不乐的写字机器人。”
“嗯。”他眉头舒展开来，“寒假还是开心点好。”
“对啊。”韩晗点头，“不过，不知道我妈能同意吗？”
“能。”夏寻导是很有把握地说。
韩晗偏头看向他，她笑，“你怎么那么有把握？”
“因为你那么优秀。”他也笑，“不需要补课。”
正式放假已经一周了，夏寻言中了，周茵确实取消了家教的计划。
当天，韩晗就跟夏寻发了消息，她纠结着，小心翼翼地打上去，「夏同学，你是不是有言出必中的好运气？」
晗：我妈取消家教啦。
晗：真的超级开心。
手机聊天框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韩晗听见心跳怦怦地跳着，至于吗？
他只是回个消息而已。
就心跳失衡了。
笋：不是我的运气决定的，是你的努力决定的。
笋：你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笋：功劳也有你的一份。
韩晗捂着心口。
他的话很普通啊，可是，就是很喜欢，像一剂良药，莫名地让人安心。
好像也不是安心。
而是认可。
你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能看见，都能给出反馈，都能得到表扬。
明明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正确的是，可在他那里，就是，很了不起。
很了不起。
韩晗看着床上的兔子玩偶，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件已经想做好久的事。
她心动了动，把抽屉打开，拿出一个已经有点掉色的红包，里面林林总总还剩两百块。
韩晗攥着钱，她觉得自己快穷死了。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
还有一个星期才能收到过年红包。
不过两百块钱应该也是可以买好多东西的，一个玩偶也不是很贵。
她还是能买的。
隔天，芳绮陪着她逛街，她忍不住揶揄道 :“嗐，暧昧果真是费钱又费人。”
韩晗看她：“你今天话好多。”
芳绮忍不住说：“我是怕你吃亏，反正他一看就很渣，正常男人谁长那么帅。”
“……”韩晗戳了戳她的肩膀，“你在骂他还是在夸他。”
“骂他。”芳绮看了看手机，“你要给他买什么我不管，现在是吃饭的点，赶紧请我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韩晗抬眸：“我们才刚来到商场。”
“你想饿死我吗？”
“……”
韩晗点头说：“想。”
芳绮扭了下脖子，她挑眉：“韩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道理的，你学坏了，我好伤心难过。”
“找地吃饭吧。”韩晗无奈地看她。
芳绮不计较地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现新大陆一般，语气兴奋。
“那家店我们初中经常逛诶，里面是不是有卖饰品，学习用品，还有甜品饮料的供应。”
韩晗看了过去：“嗯，以前经常去呢。不过好久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你有东西要买吗？”韩晗问。
“买个甜品，你不还在这充了会员，不知道还有没有用。”芳绮笑着说，“咱们先过去看看。
韩晗点头。
她们进去，满屏的首饰品，发箍，发圈，发卡，各种可爱的玩物，再往前走，是图书区，可以免费读，像图书馆似的。
芳绮来到休息区，她把东西放在她做的椅子旁，韩晗去点甜品和饮料。
“点了两杯柠檬酸，还给你点了个草莓蛋糕。”韩晗问，“你还要吃什么吗？”
芳绮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回答，“不需要了。”
“谢谢，我的宝。”她撒娇。
韩晗招架不住，“吃完陪我买东西。”
“别忘了。”
芳绮比了个ok的手势。
芳绮边吃边跟她闲聊，韩晗也顺便和她说了她和夏寻的现状。
韩晗弯眸：“感觉我和他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芳绮皱了下眉头：“如果他喜欢你干嘛不和你表白啊，总觉得他或许拿你当备胎。”
“才不会。”韩晗肯定，“他可能不喜欢我，但肯定不会拿我当备胎的。”
“他才不是那种人呢。”
“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芳绮耸肩，“我就是给你提个醒。”
来到玩偶店，韩晗一眼就看中了毛茸茸的棕熊，还穿着红色的卫衣帽，上面画着个白色的爱心。
韩晗举起它，对着芳绮说：“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可爱？”
芳绮挑眉：“你确定，他会喜欢？”
韩晗放下，不确定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我觉得，他应该喜欢那种。”芳绮手指举向一个丑娃娃。
韩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个奇丑无比的娃娃，三只眼睛，大小不一，嘴巴微裂着，看着像笑，又像哭的，浑身绿毛，眉毛粗而大。
“这是什么？”韩晗指着这个丑娃娃问。
“当然是玩偶了。”芳绮镇定自若。
“你知道吗？”芳绮一脸镇定，说得胸有成竹，十分有把握，“男生其实都喜欢丑娃娃的。”
“你看那个小熊那么可爱，猛男怎么可能会喜欢呢？”
韩晗半信半疑：“你确定他会喜欢这种丑的，而且这个看上去有点像猴子。”
“我敢肯定所有男生都喜欢这种。”芳绮又扭头看了一眼玩偶，她拍着胸脯说，信誓旦旦，“是不是猴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丑。”
“就拿宋墨轩举例子，他家里摆的东西都很丑的，但他可是爱不释手，你还记得你有一次去他家玩，他桌子上摆着那个丑积木，就是我送的，是不是很喜欢？”
韩晗回想了下，好像还真的是，那个积木，她碰了一下，宋墨轩直接拿头来护，“这个积木很脆弱的，韩晗，你别乱碰了。”
韩晗半信不信，但她也觉得，那个小熊确实很可爱，夏寻抱着小熊睡觉，确实有点，过于可爱。
她的唇咧了咧，唇角不自然地上扬，芳绮像个销售员一样，马不停蹄地介绍：“而且，你想啊，那么丑的娃娃，没人要，很可怜的，你买了，简直就是助人助己，你知道吗？一是帮店家消灭了这个丑娃娃，二是，夏寻看到这个娃娃就觉得你好善良。”
韩晗被她说弄糊涂了，她拿着娃娃，左看右看，其实看久了也没有那么丑，只是半像半不像，可以从大概看出好像是个猴子，但整体又很潦草。
丑的猴子。
韩晗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词。
好像可以这么理解。
她皱了皱眉，又看了看价格，69，她松手，又看了一下小熊的价格，135。
什么逆天的玩偶，要135。
韩晗总共有两百块，打车15块钱，买吃的喝的70块钱，回去还要打车，还要花15块钱，如果节约的话，回去不打车，坐公交，那也要花5块钱。
所以，她买不起小熊。
只能买这个丑猴子。
她默默地把小熊放下：“丑娃娃也还好。”
“他会喜欢的。”韩晗这句似乎在努力地说服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