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距离突如其来地被拉近，韩晗也不知道到底她做了什么事？
莫非是包子和牛奶的魅力。
进了教室开心还没一刻，早自习开始。
老班张遮就带来了一个不太开心的消息：“同学静静，下节课咱们预备考，测测大家的实力，不要怕，正常发挥就可以，这个考试是为了让大家更了解自己的不足，晚自习的评讲，自我介绍顺便也一起做了。”
果真，陈恒说中了。
大家苦不堪言，张遮又说：“现在有时间抱怨，还不如多看几道题。”
韩晗自信地拿出她暑假做的练习题，她瞅了瞅夏寻，见他已经睡着了，韩晗扯了扯他的衣服：“下节课考试。”
“哦。”他表情平静，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不复习吗？”她的声音又压低了些。
“没必要。”
韩晗眉眼微挑，看样子他已经对学习完完全全放弃了，她拉住他的袖子，语气认真坚定：“你放心，我会好好教你的，学习其实也没有很可怕。”
“有我在。”夏寻看着韩晗，她和小时候坚定站在他前面保护他的韩晗表情如出一辙，他眼皮跳了下，下一秒，她一字一顿，目光坚定，“你别怕。”
他的眼皮又跳了下。
觉什么时候都能补。
而且现在学习更重要的。
夏寻愣了秒点头。
韩晗笑，她拿着她的练习题册说：“这些题都是我暑假做过的，我整理出来的易错题，你有会的吗？”
夏寻随意地扫了几眼，他都会。
“有没有别的题型？”他刚醒，声音还有点沙哑。
韩晗眼睛眨了眨，看样子这些题型他一道都不会，她抓了抓头发，安慰道：“没事儿，慢慢来，会好的。”
夏寻额角一抽，她想讲，那他就听吧。
韩晗温声细语的，似乎是怕他跟不上，语速不快，讲一两步就停下来看看他的表情是否听懂了。
“认真点。”韩晗看夏寻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她轻声提醒。
夏寻微微勾笑，笑意看着有点不太明显，韩晗讲完这道题，又来到下一题。
“这题我暑假写的时候，写一道错一道，这看着不难，但它有个陷阱，你一定要小心哦，千万不要错了。”
夏寻漫不经心地点头，看样子真的很像，小时候被迫玩家家酒，无奈又必须服从的样子。
夏寻半阖着眼皮，看着她写着这题的步骤，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他指甲点了点题目：“写错了。”
韩晗抬眼，不可置信：“你不相信我？”
“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呢，这题我可是错了很多遍，才会的，你现在的不信任就是在打击我的自信心。”韩晗看着他，委屈巴巴的。
“真的错了。”他语气很淡，额角微微跳了下。
“我也真的被打击到了。”韩晗挑眉。
夏寻揉了揉眉骨，他又想起韩晗睫毛沾泪，鼻头通红，眼睛也红通通的模样，哭得楚楚可怜，一声不吭。
她会哭吗？
气氛僵住。
身后传来椅子拉动的刺啦声。
“韩晗，你几班的？”
“七班。”
江宁高中的考试一直都是分班制，按中考成绩分布。
考场越往前，成绩越好。
“那你呢，哥们？”
“问那么过干吗，到考场不就知道了。”韩晗抢答。
宋墨轩抿唇，把牛奶放她桌上：“陈恒给的，每个人都有，不过他今看着心情不咋地，咋了，昨天你骂他了。”
张遮敲了敲桌子：“好了，时间到了，大家都去各自的考场吧。”
夏寻一言不发地走出教室，韩晗收拾好东西，没理宋墨轩的话，直奔夏寻。
“等等我，一起去啊。”
“不顺路。”
“八班和七班是一个方向。”韩晗一脸别骗我。
“我不是那个方向的。”他甩下这句话，便往相反的方向走。
韩晗眼睫颤了下，她跑过去，拦住他问：“你这个暑假预习了吗？”
“没有。”
韩晗松了口气。
那就好。
他要是预习，再加上成绩比她略高，她拿什么辅导他。
“我先走了。”
她往楼梯口的方向跑。
七班在另一个教学楼，不跑恐怕就来不及到了。
“现在开始考试，时间为120分钟，同桌之间禁止交流讨论，这个是重点，希望大家都不要犯那么低级的错误，这张卷子晚自习会讲评。”
卷子从第一排往后传，她拿着卷子，从头到尾扫了遍题目。
这里有些题跟她错题集上的题目一模一样，就有几道题目改了下数值，剩下的几乎原封不动的。
韩晗突然有点感谢暑假奋笔疾书的自己，她好像可以浅浅地装个逼了。
夏寻做完，还有一半的时间，他又转回了第五题，又想到韩晗的解题方法，明知是错的，他手中的笔一顿，改了答案。
随后就打了个哈欠，手骨突出，枕着试卷睡了过去。
张遮话到嘴边“哪位同学怎么睡了”又咽了下去，算了，第一考场，睡就睡吧。
考完试，试卷被收上去。
韩晗回班的路上，看见芳绮拿着牛奶在等她。
她连忙过去：“芳绮？”
“是我。”芳绮打了个哈欠。“陪我去小卖部买水。”
韩晗挽着她的手。
“你知道吗？”芳绮恹恹的，“我们考场有个睡觉的，对了，而且那家伙还提前交卷。”
“好装啊。”韩晗评价。“真的巨烦装逼的人。”
这时，夏寻的身影顿了下，罗耿搭着他的肩。
“前面那家伙说的是你吧。”
夏寻额角一跳，没有说话。
韩晗从小卖部回班，只觉得夏寻到了脸黑到极点。
像是帅脸被人踩了一脚。
韩晗眉眼微弯，丝毫没有感觉周围的低气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好幸运，有我那么好的同桌，我讲的你要是都能听懂，这次最起码能考三位数。”
“嗯。”他似敷衍了事，说完脑袋就挨着课桌。
韩晗有些无语：“你能不能认真点，卷子做完了吗？”
夏寻抬眼，和韩晗隔空对视。
韩晗呼吸窒了几秒。
心脏怦怦的。
他露半个侧脸，皮肤白皙，头发衬得异常黑，窗外的阳光洒到教室，镀了一层光在他身上。
夏寻开口：“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和我说话？”
怎么有人的声音天生是甜甜的软软的，像软糖一样黏腻。
“怎样？”韩晗疑惑。
她以后连话都不能说了吗？
韩晗静静地看着他，夏寻顶不住她那么灼热的目光，微微垂头。
韩晗的注意力改为盯他的头发，看着就很软，像是松鼠的尾巴。
她突然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但又不敢。
怕他生气。
她静静地看着夏寻，看见他眼下带着些青色。
他晚上不睡觉吗？
每天都看着好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