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提。”韩晗舔了下唇，她没有办法拒绝他呀，“但最好还是低调一点。”
韩晗：“要低调做人嘛。”
“好。”他唇角弯弯，像是得到满意的回答而得以开怀，像个小孩得到心爱玩具一样。
韩晗盯着他的笑脸，真心实意地夸：“你要是能一直这样笑就好了。”
下一秒，夏寻收笑：“我笑了？”
“笑了。”
“哦。”
收拾好书包，韩晗自然是理直气壮地跟着夏寻。
夏寻也不管，似乎还饶有兴趣地专门为她放慢脚步，韩晗三步并两步地跟上：“夏寻，你在等我吗？”
“没。”
“口是心非的男人。”韩晗小声嘟囔。
过了个楼梯接口，三个人在他们说话的空隙中并步追上，爆炸头一脸的谄媚，对着韩晗笑，像走狗，“老大好。”
韩晗也不确定是不是对自己说的，但看着的是她，笑也是对她，狗腿子更是对她，老大的名头真的有那么好，韩晗尴尬地扩了扩唇。
周围的空气中浮着一层摸不着看不见的尬，韩晗为了以防气氛到达尴尬的高潮，她主动咳了声：“不用那么夸张，还是叫我韩晗吧。”
头顶落下一声嗤笑，很轻，但能听清，韩晗抬眼瞪了下夏寻，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现在真的很尴尬。
夏寻只是轻轻嗤笑一声，不知道触到这三位的什么筋，三个人一体笑出来了声。
都是在少年期，少年们音色都有些低沉，三个人一起笑，耳边好像有低音炮在响。
韩晗她是彻夜被尬住了，她提了提唇，也许他们这是在用笑掩饰尴尬吧。
韩晗突然觉得校园老大可能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毕竟有时他们的脑回路你真的不懂。
爆炸头笑够了，另外两位也停下，你不得不佩服在神经这一条路上，他们做得很统一，爆炸头张来张嘴，“老大，我们怎么称呼你合适。”
“我叫韩晗，你们这么叫我就可以了。”
“是称呼晗爷好还是晗哥好呢？”他纠结地问。
韩晗这次是真的呛着了，被她的口水呛着了，呛得直咳嗽，韩晗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一只骨骼分明的细长的手伸过来，递了瓶矿泉水：“没喝过。”
夏寻绅士地拧好瓶盖，韩晗接过，自然地说了句谢谢。
他声音干净如风，似乎也学着他们打趣她：“老大还会说谢谢呢。”
韩晗听出他这是在戏谑她，她故意理直气壮，似乎也尴尬：“做人家老大，当然要讲礼貌了。”
他没说话，只是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弧，不明显，但可以看出，他的眸子温柔了几分。
抿着唇，但似乎又觉得有点显眼，然后又把笑收了几分。
爆炸头疯狂使眼色，你看，我说什么，他们指定有事，男人的第六感也很准的。
大壮凑近他，语气满是真诚：“吴尘，你有病了，眼睛眨个不停。”
爆炸头嘻嘻一笑：“老大选择好了吗？”
韩晗唇扩了扩，满眼的无奈，她想走，只想走。
夏寻看出她是真无措，也不想为难她了。
他踹了吴尘一脚：“有事说事，没事滚远点。”
吴尘一脸懵，他说错什么了嘛。
罗耿拍着他的背，识时务地说：“咱们先走，要不以后的作业……”
“老大，拜拜。”提到作业，爆炸头立马清醒，他在推搡间还没忘卖乖。
他们走后，夏寻拧了拧眉骨，看她还在发呆。
难道被吓到了？
也是。
她胆子也就看着大而已。
他挑眉，看着带着几分关心：“没吓到你吧？”
“你当校园老大是被吓大的吗？”韩晗不服气地嘟囔。
他喉咙里发出稀碎的笑容，很轻很淡，听上去很好听，少年气满满，轻轻碎碎的。
“这次肯定是笑了吧？”
半晌，他说：“算是。”
“你为什么不多笑笑，那么好看，不笑多浪费。”
“不好笑干嘛要笑。”他回。
他继续往下走，韩晗追上去：“那三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他懒洋洋地从喉咙里哼出一个字：“嗯。”
韩晗看了眼夏寻，又想了想那三个人，她真的好奇，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韩晗好奇地问：“你和他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他不答，继续往前走，韩晗抿抿唇，继续问，“你是不是只有这三个朋友啊？”
夏寻脚步一顿，他黑目如墨，悠悠沉沉，微挑的桃花眼说不出的勾人，眼底浮现一丝玩味，“你对我很好奇？”
“那个，我在调查人口，你是在这个学校我第一朋友。”韩晗胡扯，她心虚地垂下脑袋，长长的睫毛眨啊眨啊，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我对朋友一向很在意的。”
“平等地在意每一个朋友？”他问。
“对啊。”韩晗答。
夏寻自然地注视着她，目光一瞬不瞬，虽然在笑，可眉眼却很清冷。
她的呼吸越来越紧，体温也在上升，她觉得她又说错话了。
他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
韩晗的心愈发下沉，在他的目光洗礼下，手脚开始发僵，她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抬起眼瞟了他一眼。
“我没那么多朋友。”他说。
所以，他刚刚看着情绪不好，是因为他的朋友没她多吗？
这么小气吗？
“那以后我可以把我的朋友也介绍给你，当你的朋友。”韩晗乐观派，“这样你会有好多朋友。”
韩晗再次抬头，发现他在笑。
桃花眼半弯，韩晗不自觉地把手背在后面，她莫名有些发虚，夏寻则笑得更盛。
“你听到这个好开心吗？”
他俯身弯腰和她平视，韩晗觉得周围的光线都跟着暗了下来，还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呼吸喷洒在耳边，他的声音近在咫尺。
“我不缺朋友。”
说完又走了。
韩晗脸烫得更加彻底，她看出来了，他在逗她玩。
关键是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自己偏偏还不争气地动了心，心跳快速地跳着，如同打雷，迅猛而飞速。
韩晗心慌，她往后退了步，新鲜的空气争相涌入，韩晗这才觉得呼吸顺畅。
没等她从飞快的心跳中缓过来。
少年已经楼梯口转角处。
韩晗真心觉得，她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
虽然他看着喜怒无常的。
那能怎么办呢？
自己要喜欢的，当然要宠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