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韩影将裴洛妍抱坐在自己腿上。
起初裴洛妍以为他还有想法,害羞不肯。
韩影捏了捏她的鼻子。
“想什么呢,我是担心马车颠簸,你会腰酸。”
当然,也想再享受一会儿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
裴洛妍的确感觉腰间又酸又痛,嗔怪地瞪韩影一眼。
都怪他,这样又那样,力道还那样凶猛。
韩影抱着裴洛妍,讨论起是何人下药。
裴洛妍怀疑问题出在点心上。
问红杏是哪里来的,都经过谁的手。
韩影认为不可能是点心的问题。
点心是裴洛妍为了踏青,早上特意让厨房准备的。
个个小巧方便入口,提前下药很难保证下药的那一块会被裴洛妍吃到。
难道是红杏?
红杏看出裴洛妍的怀疑,吓得跪在她面前指天发誓。
“奴婢一家子都是府上的下人,奴婢又是小姐的贴身丫环,您出了什么事,奴婢第一次受罚。实在敢害小姐啊。”
这话说得倒是实在。
裴洛妍稍一思索便选择相信红杏。
那么,到底是谁下药呢。
韩影含笑亲了亲裴洛妍的小脸,羞得红杏连忙低头。
裴洛妍也小脸飞红,轻捶他的胸口。
这点力道不痛不痒,比小猫重不了多少。
“你们忘了,还有两个人有下药的机会。”
裴洛妍闻听此言,顾不得害羞不害羞了,急声追问。
“是谁?”
红杏也悄悄抬头盯着他,像在用目光无声的催促他快说。
韩影含笑反问。
“红杏,我记得你带回乳鸟时,本来是打算去河边取水的?”
“你送乳鸟回来时,茶壶可是放在河边?”
红杏脑子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又好像一片空白。
裴洛妍顺着韩影提示的思路沉思片刻,顿时想到郑月娥姐妹身上。
“你的意思是说,郑月娥二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暗处,伺机下药害我?”
得到韩影肯定的眼神。
顿时气得小脸通红,杏眼目光凌冽。
“郑月娥太过分了,我和她无怨无仇,她竟然对我下这样毒手。简直岂有此理。”
毁掉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她活着一天,就会被人嘲笑议论一天,连同她的家人也会被人戳脊梁骨。
郑月娥这种行为,比直接杀了裴洛妍更恶毒。
裴洛妍当即便要上门找郑月娥理论。
红杏吓得魂都要飞了。
“小姐,万万不可,您去郑家,不是……不是坐实郑月娥下药成功了吗?”
好吧,是不能找上门。
不但不能找上门,还要尽力瞒着。
裴洛妍越想越憋屈,心里比吞了只苍蝇还难受。
韩影安慰她。
“谁说报仇就一定要打上门?”
“这件事交给我,保管让你满意。”
裴洛妍追问他要如何报仇。
韩影暂时还没想好,随口开玩笑逗她。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郑月娥如何害你,我也同样手段还给她。你意下如何?”
没想到裴洛妍却当真了,咬着嘴唇很是纠结。
韩影以为她吃醋,正想说明是开玩笑。
却听到她说。
“这样最是解气,只是却要委屈你。”
韩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的观念和他穿越前不一样。
极少会有女人为男人吃醋。
简单来说,女人之间争的是待遇高低,而不是自家男人睡了几个女人。
总之,裴洛妍支持韩影以牙还牙,只是心疼他“辛苦付出”,为了报仇,委屈自己睡不喜欢的坏女人。
韩影想说,他一点都不委屈。
郑月娥姐妹两个比不上裴洛妍漂亮,却也不差,起码有个七八分。
尤其两姐妹的身材都很丰满,该大的地方比裴洛妍的还要壮观,分明是一对天生尤物,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裴洛妍以前去过郑家作客,为了报仇大计,特意帮韩影画了张简易版的地图,重点标明两姐妹的房间位置。
当晚韩影便一身黑衣潜入了郑家。
当然,他的目标并不是郑家姐妹,而是郑尚书的书房。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包括韩影,但。歪歪一下就算了,原则还是要有的。
郑月娥姐妹想毁了裴洛妍,他就直接让郑尚书丢官,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害人。
郑尚书掌管吏部多年,不可能清如水明如镜。
韩影这样做也算为民除害了。
书房是办公待客的地方。
白天人来客往,晚上郑尚书回后宅,书房这边就只有两个小厮看管。
小厮也不住在书房里,而是相隔十几步的门房里。
韩影突破《抱朴诀》中级后,真可以说身轻如燕来去如风。
一路飞上跳下摸进书房,路过的侍卫没有一个察觉到他的出现。
书房很大很气派。
韩影担心引来侍卫,没敢点灯,好在今晚月色很是明亮,不点灯也能勉强看清书册上的字。
但,韩影在书房里找了半天,还真就只是书房,除了书,什么都没有。
难道这位郑尚书这样谨慎,半点把柄都找不到?
或者该去吏部值房看看。
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这时候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更重要的是,韩影也想看看,大半夜的谁会来书房。
便闪身跃上房梁,藏身在阴影里。
片刻后,书房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管事陪着一位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年轻公子便是郑尚书的长子郑赦。
郑赦本来正在小妾房里饮酒作乐,樱儿赌骰子连输好几回,脱的只剩一件肚兜了……
郑尚书却突然派人来传话,让他来书房取一样要紧东西。
郑赦心里不高兴,小声嘀咕抱怨。
“既是要紧东西,为何不早取,非要大半夜扰人。”
一边是老爷一边是未来老爷,哪头,管事都得罪不起,只能哄着。
“平安州刚送来的消息,老爷很是生气。”
“大少爷快将东西取来给老爷送过去了,迟了老爷更不高兴了。”
郑赦不敢再说,接过管事手上的灯,走到书柜一侧,将巴掌大的青铜小炉转了个方面。
一阵刺耳的轧轧声中,他面前的书柜往旁边分开,露出一扇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