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听他们这么说,可并没有马上答应,他对众人道:“这事儿不急,容我仔细想想后,再做决定!这样,给我两天时间,第三天大家早上来这里听信儿,怎么样?”
说完这些,他转身对李钢道:“每人发三张钞票,就算这三天我给大家发的生活费了!”
丁力这一招,实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大家都认为,这个丁老板还真是个仁义老板。
众人拿了钱,都逐渐散去了。
偌大的院子之内,只剩下了丁力和李钢两个人了。
李钢不解地问丁力:“师傅,您还真打算开一个赌馆啊?”
丁力知道,他对赌博这种事儿,是有成见的。
丁力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想了想,这才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的确是个不光彩也不健康的生意,但我的目的,却不只这些,慢慢的,你就会明白的!”
说完这些,他带着李钢,把各屋都认真的清点了一番,里面的所有设施,他都心里有了数。
如果仅从做生意的角度上来看,丁力的这次出手,是赚大了,光这个院子,加上这几间房子,还算上这些赌具和设施,他就便宜了几万块钱。
若不是董炎急着跑路,丁力也捡不到这么大个便宜。
不过,这也符合丁力的性格,要不就不弄,要弄就弄个大的。
之前,丁力和董炎做过两次交易,虽然也赚了点儿,但还是董炎赚得更多。
但只这一次,丁力就把董炎所赚的利润,全部拿了回来。
当然,这不算他和崔凡昨夜拿走的那笔巨款。
那笔巨款,是大汉奸张景惠的,当然其中也有董炎的。
总之,丁力是从来就不干赔本生意的。
了解了新的家当之后,丁力对李钢道:“今后你就在这里工作吧,这里没有一个咱们自己的人,我不放心!”
李钢虽然心存疑惑,但丁力的吩咐,他还是听的,他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其实,他也是想看一看,师傅到底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搞得这么神秘。
丁力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正午了。
他知道,该去赴宴了。
于是,他对李钢道:“你就在这儿看着这个宅子吧!另外,闲着的时候,去买几把锁头,把原来的都换掉它!还有,把写着董宅的牌子,也摘掉,门上的红纸,也清除干净了!”
李钢一一都记下来了,丁力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背着手,出去了。
正午的得月楼,可谓是座无虚席,这是东广场附近的最火的酒楼。
钱署长安排的家宴,就在得月楼。
钱署长之所以把酒局安排在这里,一是这里离警署近,二是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三是让丁力看看,在东广场这一带,自己就是土皇帝。
钱署长订的包房,在二楼的东端,是整个酒楼之中,最大的一间。
丁茉作为东道主,她是早就到了的,她点了六道本店的招牌菜,还要了一瓶最贵的酒。
丁力来的时候,是由堂倌将他引到包房的。
丁力很懂规矩,提前了五六分钟,可他一进包房,发现只有丁茉一人,钱署长还没有到。
丁力马上就明白了,这个钱署长,还在和他玩官场上的那一套,主角都是最后一个登场的。
丁力先是热情地和丁茉打着招呼,又夸了丁茉的衣服时尚,总之,句话,就搞得丁茉美滋滋的,优越感爆棚。
正午过去了十分钟,本场的主角钱署长,才姗姗来迟。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两个警察,每个人都佩着匣子枪,威风凛凛的。
这个钱署长,四十来岁,长了一张发面馒头般的脸,虽然满脸的喜庆,但他的那双眼睛,却有着隼一般的犀利。
他一进来,一张脸上就堆满了微笑,连连抱歉地道:“对不住,对不住,让一桩事情给绊住了,来晚了,来晚了!”
他带来的那两个警察,则规矩地站在包房门的两边。
丁力则很自然地道:“姐夫您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没说的,没说的!”
丁力直接就没把自己当成外人,这让一旁的丁茉很感动,她为二人相互做了引见,之后道:“都是一家人了,今后要多亲多近!”
钱署长自自然然地坐了主位,丁茉居左,丁力居右。
丁茉朝等在门口的堂倌一招手,吩咐道:“上菜吧,人齐了!”
说话之间,六道色香味形俱佳的招牌菜,便端了上来。
丁力没用人吩咐,就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开瓶倒酒,就和服务员似的,让钱署长夫妇,很惬意。
钱署长举起酒杯,对丁力道:“早就听你姐提起你,说你特能干,做生意头头是道,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人才,八面玲珑的!来,喝一杯认识酒!”
他这么一讲,就说明他对丁力印象极佳。
丁力忙举杯欠身道:“姐夫如此夸赞,在下实在担当不起!姐夫您才是年轻有为,前程似锦呢!”说完,和钱署长碰了碰杯。
人都是愿意听拜年嗑儿的,钱署长也不例外,丁力几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一高兴,一口喝掉了大半杯。
丁力为了显示诚意,也喝了大半杯。
丁力的酒量不大,这一大口下去,他的脸红得象灯笼一般。
钱署长是久经酒局之人,他一见丁力的状态,就知道他是在舍命陪酒,对丁力的印象,又上了一个档次。
丁茉则在一旁道:“弟弟,你酒量不行,就少喝点儿,你姐夫又不是外人,没必要拚酒的!”
丁力则很真诚地道:“初次和姐夫喝酒,怎么能掉链子呢?没道理的!”
丁茉为丁力夹了一个鸡腿,道:“那你吃口菜,看你那张脸,就像要登台唱戏了!”
她这一句话,把众人都逗乐了。
丁力吃着鸡腿,很不见外的样子。他这么做,就是想要拉近和他们的关系。
果然,钱署长放下酒杯,切入了正题:“弟弟,听你姐说,你不想再干走私了?为什么?是有了新的打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