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曾国藩、曾国荃、彭玉麟、鲍超召开紧急会议时,李海涛则享受到了人生当中最充实、最美妙的一晚。
自古便有人生四大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更是排在前面。本是一介文人,但是国家战乱时,弃笔从戎,未到30岁的年龄,居然当上了正四品的都司,意气风发,这就是金榜题名时,甚至比走传统的金榜题名路线更快。
而同一天,也迎来了洞房花烛夜。虽然目前战乱年代,一切都比较简陋。但是也不知道王馨华从哪里找来了两根红蜡烛,点燃在简陋的房间中央的桌上。夜色深沉如水,室内却一片春光明媚。
王馨华坐在床头,用一块红布遮住了头,静静地坐在床沿上。李海涛见刘氏兄弟送王守正三人离开后,就进了屋门,轻轻栓好门。
屋内弥漫着好闻的檀香味,原来是王馨华让王守正把家里的檀香拿来。王家的檀香的确是上等货,在王府被洗劫时,那些兵士只知道去抢金银财宝,没有去抢这些檀香,因此得以幸存保存 下来。
室内摇曳的烛光、床上的俏丽娇人、沁人心脾的檀香味,这与全是男人、全是汗臭味、全是呼噜声,时刻充满紧张气氛的军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安静、充满香味,李海涛顿时感觉到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这是一种家的感觉。参军离家已经足足6年时间,天天都是军营生活,简单、枯燥、刻板,很多时候,还露宿在战壕里面。
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男子,自己也想过女人,也想过搂着温香软玉的女人身体入睡,但这不过是一种美好想象罢了。与太平军的战争是极为残酷的,自己也曾想到过可能随时都会送命,想到过这辈子,连女人滋味都没有尝到过,就命送黄泉,也实在是有些遗憾和可惜。特别是在围困南京很长时间,自己做梦都梦到过几次,在攻打南京时,壮烈殉国。醒来后,都还有些后怕。
虽然曾国荃的湘军打下一些城池,经常会疯狂掠夺和奸淫,这也是常事。但是李海涛内心有着强烈的理念,自己是报效国家,为求天下安宁加入湘军,来反对砸毁孔庙、与天下人作对的长毛,不是土匪、不是强盗,杀长毛理所当然,但绝对不可以对普通百姓做烧杀奸淫之事。
因此可以说,李海涛一直洁身自好,对于手下几位兄弟邓和、江国远、史平和王小强,他也经常拿出曾国藩写的《爱民歌》,以要洁身自好来劝导他们。
参军这么多年,更多的时候,梦到的是厮杀。今天这种香艳的场面,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李海涛发现,就算上战场的时候,手上都没有出汗,而此时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水。
李海涛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要好好欣赏和享受一下此时的美景。
红头盖是半透明的,王馨华可以模糊地看到李海涛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心里暗道:这个傻瓜怎么还不过来撩我,难道不知道春霄一刻值千金吗?可是作为新娘子,她又不好开口,只好紧紧抿着嘴唇。
见到蜡烛都燃了一半了,王馨华实在忍受不住,轻轻地咳嗽了两下,道,“这蜡烛都快燃光了,你还站着干什么?”
李海涛这才如梦方醒,他快步走到王馨华面前,并未急着掀开头盖,而是隔着红头盖,仔细欣赏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馨华已换了一身薄如蝉翼的白色半透明的长裙,让玲珑有致的窈窕身材,更加诱人。她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这种香气李海涛从来没有闻到过,不由得深呼吸几下。
正当他还陶醉于香气时,王馨华已伸出纤纤玉手,拉住了他全是茧子的右手,道,“夫君,你这手真是粗糙。”
李海涛也轻轻握住这玉手,笑道,“没有参军前,我的手也是细皮嫩肉。这几年军旅生活,早就磨去了细皮嫩肉,换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
王馨华心道:真是笨蛋,我摸你的手,是为了欣赏你的手吗?我是要让你用手挑开我头上的红头盖,快快拥我上床。看来这个傻瓜,哪方面都好,但男女感情上还是空白一片,将来要好好调教一下。王馨华这么一急,脸都红了,还好有头盖遮住,看不出来。
“你站了那么久,也累了,来,坐在床边说话!”王馨华手一用力,李海涛顺势就坐到了床沿。这手被王馨华这么握着,感觉很好,王馨华的手有点温凉,这种感觉很舒服。
“夫君,你猜我在想什么?”王馨华问道。
“娘子,你在担心你父亲的安全吧?”李海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