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漫注意到窗户上破开一个孔,孔里面冒出了白烟,直觉告诉她有人要害她。
但这是寺庙,她没和寺庙里的人结仇啊,一时时笙漫内心有了揣测。
她躺在床上,将帘子拉下来,用意念启动空间,直接躲了进去。
在空间内的时笙漫可以看见外边的一切,就像一个隐身罩子一样,空间内的步数和现实是等比例的,随意走动别人却看不见她。
只见一个黑胡子大汉偷摸摸的打开门,又轻轻关上,他自以为自己往屋里吹得媚药足够多了,一进门直接朝着床上走过去,一把掀开帐子,却空无一人。
他眼睛瞪得老大,刚刚明明看着那女人进屋了啊,怎么这会没人了?
这时,季莲却领着姨娘进来了,看见男人在屋里,正在床帐边上,“姨娘,我们带着她来祈福求子,她却在这里偷汉子。”
大汉看着人多,竟然卡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季莲却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说着就上来掀床帘子,却同样意外的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季莲低声惊呼,“怎么会这样,明明……”
“明明什么?”时笙漫从外边推门而进,面上不露声色,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我刚刚去了趟茅厕,回来你们怎么都来我屋里了,发生什么事了。”
大汉却继续硬着头皮说道,“俺也来寺庙里烧香,是你叫俺来你房间等着的。”
季莲红口白牙的污蔑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讲的?”
时笙漫却被气笑了,“季莲,你三番五次设计我,给我使绊子,也要有个限度,你怎么不说他走错房间了,是来找你的?”
季莲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蹦出一句,“你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这话说反了吧!”时笙漫嗤笑一声她不自量力,就别怪她不客气。
时笙漫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对那大汉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三个问题。”
然后她把自己的目光集中道那人的眼睛上,慢慢用眼神影响他,使其处于抒情的状态,时笙漫的眼睛是茶色的,如杏仁般,通透漂亮,爷爷曾经说过这是天生的催眠眼。
看着那大汉进入状态,眼神昏昏的,时笙漫开始快速逼问,“你是谁?”
“王二狗。”
“为什么到这里来?”
大汉眼神呆滞着,忽然指向季莲,“她给我一两银子钱,让我来的。”
季莲没想到这大汉竟如实说了,气的脸都绿了。
时笙漫继续问道;“她让你来干什么?”
“迷晕你,对你行不轨之事。”
时笙漫打了一个响指,大汉愣愣的转醒,众人一脸惊愕,丫鬟们都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的看着季莲。
原来是贼喊捉贼啊!
季莲顿时给自己找台阶下,“谁给你胆子让你这么说?你可知污蔑王府千金是什么下场?”
大汉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只觉得浑身无力,心里想的什么都一下子脱口而出,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事已至此,也不好再反悔。
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季莲道,“既然事情没办成,银子我也不要了,还给你。”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两银子,还给了季莲。
季莲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脸上像是打翻了的颜料,格外五彩缤纷,银子朝着那大汉砸去,“谁要你的银子,脏了本小姐的手。”
这时候姨娘开始扮演大家长的角色,安抚众人道,“今天的事,谁都不要说出去,免得坏了主子们的名声。主母那里也瞒着,这等腌臜事不要传到她耳朵里惹她生气!”
大汉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夜长梦多,本想着哪有这等好事,拿了银子还能爽一场,这下白费了功夫,这年头钱真不好赚!
于姨妈看着季莲一要和时笙漫不死不休的模样,鲜少发脾气的她怒喝一声,“莲儿,还不快走!还嫌不够丢脸?”
季莲只好气冲冲跟着走出了房门,时笙漫看着他们走出房门,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都说豪门水深,这世子家里果真复杂的很!堂堂一个大家闺秀,真是什么下九流都能使得出来,比下九流还下九流!
转眼间,就到了祈福求子的吉时。
一行人在寺庙的大堂里跪拜祈福。
以主母为首,时笙漫和姨娘在两侧跪拜着。
这时候周边来了一对夫妻,女人怀里抱了一个孩子,说是来还愿,“大师,你们这里太灵验嘞,我果真生了个儿子。”
说着拿出了香火钱,赶紧上了几炷香。
主母一看情况,赶紧双手合十,虔诚的祈求,时笙漫也不怕神灵的怪罪,只觉得主母这一行人同床异梦,各怀鬼胎,季莲指不定怎么在佛祖面前诅咒她呢。
于是也跟着虔诚的做礼拜,内心悄悄起誓,“佛祖啊,我才是今天的主角,您得听我的,不要听他们的,保佑我健康平安,四季发财就可以了。”
时笙漫许完愿睁开眼,转头看见主母在看她,一副满意的样子点点头。
时笙漫赶紧上前和姨娘一起扶着主母起身。
“好啦,既然祈福完,就各自活动去吧。”
方丈热心道,“要不然让弟子带您和各位小姐在寺庙里转转?”
主母倒是接受了方丈的提议,“那就有劳了。”
这座寺庙建在半山腰,有好几座院落,成为了大郁国建筑面积最广的一座寺庙,可谓远近闻名,口碑传到了十里八乡,连皇帝都格外重视。
因此每年都有一笔财政拨款作为扶持供给。
要不是有人带领着参观,一座院落接着一座院落,都是差不多的,很容易迷路。
时笙漫跟在主母身后,仔细的听小和尚讲解寺庙的各处建筑的含义以及文化由来,小和尚滔滔不绝,介绍的很详细,颇有些现代导游的架势。
主母听到尊贵处,还禁不住拜一拜。
这时迎面也来了一批人,为首的是一个白发男子,用一根玉簪轻轻束起,自然垂落,流露出一种从容的气质,他一身白衣,身形高大,面容棱角分明,剑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鼻梁高挺,唇角微扬,带着一抹不容察觉的傲气。
时笙漫正漫不经心的随意看着,就这样,那白衣白发男子就落入了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