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上午十点程暖暖才悠悠转醒。
旁边的白枭已经没了人影。
王柔坐在她床边，见她醒了露出一抹微笑，“快洗漱吧，我安排车送你去拍卖场。”
拍卖场？
程暖暖坐起身，揉了揉睡眼，迷迷糊糊的，“柔柔姐，为什么要去拍卖场？”
王柔也不知道为什么，“枭哥已经去了，让我等你醒，务必把你带回去。”
“柔柔姐，白枭打架厉害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把王柔问的一怔。
又想起来小孩子不都是喜欢问些有的没的。
“十年拳场斗下来的男人，你觉得呢？”
十年……
她在拳场就待了四年就被打残扔出去了。
白枭竟然能待十年。
打不过打不过！
侧目看向门口，就见蒋东一脸不情愿地靠着门，烦躁地啧了一声。
“你俩能不能别闲聊了，拍卖马上就开始了。”
“知道了。”王柔拉着程暖暖起床，给她挑了身适合她的衣服，整体偏保守运动风。
洗漱好后就被送上了蒋东的车。
夜总会附近五十里，都有雇佣兵看守。
周围一共十个仓口，都是囤货的。
往北走二百里就是进出货的港口。
所以这家夜总会就成了相约谈交易的唯一去处。
蒋东应该是白枭的左膀右臂，且关系跟他最为要好，他们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人，竟也会有友谊？
一路上蒋东看她是哪哪都不顺眼。
程暖暖也不客气，把腿翘在他的车座背椅上，还来回踢。
终于是忍无可忍，猛地拍方向盘。
“臭丫头你有完没完！”透过后视镜恶狠狠地瞪着她。
那眼神像是要把她一刀刀剜了。
程暖暖一脸无所谓，一副你有种就来干我的表情。
“闭嘴，专心开车。”
要不是他开车都斜挎着枪支，早就从后面活活勒死他了。
蒋东一愣，这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小孩？
都说人气极的时候是会笑出声的。
成功把蒋东给气笑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毙了？”
本想着唬住她，没想到她狠狠一脚踹在车座上，吓他一跳。
程暖暖身体向前倾，凑到他右侧，手肘撑在副驾的座背上，歪头打量着他。
“你知道你长得像什么吗？”
“你就像那老秃鹫，头小身子大，俩腿站起来楞长，脖子梗的也长。”
“俗称老杂毛。”
继续盯着他。
“啧，你应该比白枭小吧？但是你看起来就是比他老多了。还有你这皮肤也不知道保养保养，我奶奶家那产了十窝的老母牛看起来都比你嫩潮。”
蒋东又气笑了，可眼底是一片阴寒。歪头看了她一眼，单手捏紧腰间的步枪，熟练的上膛，皮笑肉不笑。
“来，小丫头。你再往我这凑凑，多说一句试试。”
程暖暖乖乖的闭嘴。
突然又靠了过来，“我知道你不乐意听，但我还是要说。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干这个吧，你爹妈几个儿子？你不传宗接代吗？不延续香火吗？你这样好找媳……”
额头处多了个黑乎乎的枪眼。
蒋东眯着眼看她，“你还真敢继续说？”
猛踩刹车，那把步枪依旧抵在她的额头上。
程暖暖很识趣地闭嘴。
“说，怎么不继续说了？”
程暖暖咽了咽唾沫。
她还敢继续说？
万一这人真把他崩了？
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才把枪收起来，也学着她的样子手肘撑着椅背，打量起了她。
“小孩长得是不错，就是这发育是真的不行。”
“就说你这俩馒头都不是馒头，瘦巴巴的，真不知道老白看上你哪了，找你不如找你奶奶家那头母牛。”
程暖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草！
“开你车！”
见她气急败坏，蒋东满意地勾唇，猛踩油门。
没坐稳的程暖暖一屁股颠回了后座。
到了拍卖场，是个很大的场地。
大概已经开始了，听到竞拍的喊价的声音。
蒋东在前面走，时不时回头看着她，“别走丢了。”
他一步顶程暖暖五步。
这里人多眼杂，蒋东想了想停下脚，回头直接把人扛在肩上。
“你走太慢了！”
“那你也没必要扛着我啊！跟人贩子一样！”程暖暖踢腿，“你放我下来！你可以拉着我走，可以提溜着我走！但能不能不要这样扛着！”
周围都是异样的目光。
一个油腻男凑上来，猥琐地盯着她，“先生，这丫头是竞品吗？出个价吧，我钱多。”
熟悉的上膛声音。
然后枪眼顶在他头上。
“滚。”
男人识趣地离开了。
程暖暖哈哈大笑，“你……你能不能改掉动不动就拿枪顶人头的习惯？”
蒋东不以为然，“难道要跟他废话？”
这倒也是。
快进场的时候。
程暖暖的表情凝固，话锋微变，“其实我也不喜欢与人废话。”
天真清澈的鹿眼闪过一抹厉色，瞄准他的后颈。
一个手刀下去。
劈晕了蒋东。
拽着他的腿在地上拖着，直接丢进了河里。
“噗通”一声。
要不是这里人多眼杂，直接一枪让他脑袋开花。
站在岸上，冷眼看着他毫无生机的沉下去。
不屑地掏出从他身上翻来的烟盒，点了一根在嘴里叼着。
“这么喜欢拿枪抵着我？那就去死吧。”
边抽烟边把玩着手里的步枪，吞云吐雾。
不出意外的话，他必死无疑。
在旁边守了五分钟，见没有任扑腾的迹象才转身离开。
迎面就撞上来寻人的白枭，他身后跟着一窝保镖。
那起身，周围人全都退避三舍。
程暖暖一个眼疾手快地躲开。
恰巧此时，蒋东从水里扑腾出来。
怎么可能！
程暖暖举枪想要瞄准他，可又怕被发现。
无奈只能躲了起来。
不一会，这拍卖会就被封锁！
王柔也听到消息赶来。
“给我找！找不到就把这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白枭愤怒的声音充斥着耳膜。
蒋东被捞上来，喝了太多水，吐了好一会，白枭给了他几拳，问他什么也不说。
因为蒋东打心眼里就不相信程暖暖有这个胆子！
后颈到现在都在涨红，她那样的力气怎么可能打晕他？！
程暖暖穿梭在人群中，外套紧紧裹着步枪，边回头边跑，一个没注意猛地撞在一个肉墙上。
抬头看清那张脸的瞬间，瞳孔猛然骤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