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牡丹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她早已心如乱麻。
赵雯周围的异动，引起了他们二人的警觉。
只见黑色、白色、蓝色的光在赵雯身侧交相辉映，牡丹隐约听到水浪奔腾的声音。
“蓝色似乎是水属性的灵力，可又不太像。”曾守中喃喃自语。
也难怪赵雯学剑法那么快，毕竟曾守中的剑意就是在瀑布下悟出来的。
这套剑法，本身就蕴含水的特质，正好和赵雯的灵力属性相吻合。
他想起了老师的提醒：“守中啊，你的剑意虽来自于水，可只学会了汹涌的一面，水的优势在于连绵不断啊。”
“过刚者易折的道理，希望你早日明白。”
牡丹凝望着赵雯发出的白光，那白色如同羊脂玉一般，温润而又明亮。
她往窗外看去，怎么这么像月光的颜色？
没过多久。
赵雯眉毛微微一动，从打坐中睁开眼，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变的洁白如玉，前些天的皮肤红肿也消失不见了。
牡丹轻声说道：“小雯似乎又有了些不同。”
曾守中点头：“修士突破都是这样的。”他看向赵雯：“你的灵力特点是绵绵不断的，可能是水属性的灵力。”
赵雯迟疑道：“曾大哥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可能？”
“理论上如此，我的师弟有不少都是水属性，他们突破的光彩是浅蓝色，”他看着赵雯，挠挠头，犹豫道：“而你突破的蓝色中多了股圆润。”
“莫非是变异灵力？”一旁的牡丹忍不住说道。
曾守中摸着下巴：“倒也可能，小雯如果灵力变异，那也是往良性方面的。”
“想那么多干什么？等筑基就好了。”
赵雯抿唇道：“对了，刚才我对你那剑法又有了些领悟，再来试试！”
“好！”
曾守中也好奇赵雯突破了些什么。他表情严肃，沉声道：“这次你先出剑！”
“得罪了！”
赵雯以掌作剑，弯腰刺出，那种连绵不绝的感觉更为明显。
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圆润流畅，手臂、肩膀和身体仿佛融为一体，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韵律感。
曾守中这次看的清楚，之前赵雯的剑，只有攻击性，而现在多了股道韵在其中。
不要小看了这股道韵，苍龙书院免掉他学费的主要原因，就是曾守中的剑气有了道韵。
大乾建国五百年，有道韵的修士，无一不是人中豪杰。
他默默叹气，心中感慨：若小雯是个男子就好了，以她的天赋，将来几乎必定能封官拜相。
如果说曾守中的剑意有风的迅疾，那赵雯的剑意是水的连绵不绝。
只见曾守中剑势凌厉，每一剑都如同凌冽的疾风，让人喘不过气来；而赵雯则以柔克刚，她的剑法灵动多变，像流水般圆润。
两人打了几个来回，谁都奈何不了谁。
还是曾守中略胜一筹，最终以赵雯力竭而结束。
曾守中也不好受，他在学院赛上打的都没有这么狼狈。
赵雯累的躺到床上，气喘吁吁道：“曾大哥，你是风属性的灵力吧。”
曾守中点点头，似笑非笑道：“这安平城，只要不去招惹筑基修士，应该没人能奈何你！”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现在算练气后期了，继续修炼，现在正是打下基础的时候，切记不可懈怠。”
赵雯撇撇嘴：“你也得加油，要不我都追上你了。”
牡丹噗嗤笑出声。
她好久没看曾守中吃瘪了，只觉得有趣，但也不想他被过度打压，遂打起了圆场：“你曾大哥很厉害的，想要追上他，小雯你得花不少时间。”
牡丹提醒道：“每个境界的后期是最难突破的，越往后，突破越艰难。我没记错的话，你曾大哥卡在练气巅峰快两年了。”
赵雯望了曾守中一眼。
曾守中冷哼一声：“你也就是今晚遇到了我，灵力特点还和我的剑法正好契合，不然这个门槛能卡你至少半载。”
赵雯给他倒了杯水，讪讪道：“确实多亏了曾大哥教得好。”
牡丹看着他们二人，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羡慕。修炼大道，羽化登仙，多么美好的事。
不过她能寄情于书，也算是另一种永恒了。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曾守中说他过段时间要去京城，书院得封山了。他这次来安平是帮书院采购材料，在城里逗留时日太久，明天必须得回去了。
曾守中看着赵雯：“有什么事，去清音山上苍龙书院找我，在安平的东边十里处。”
赵雯嘻嘻一笑：“我会照顾好牡丹姐的，保准没人欺负她。”
牡丹拉着她的手，抿嘴笑道：“先把你自己照顾好再说吧。”
曾守中望着牡丹，动了动嘴唇，像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站起身来，告别离开了。
牡丹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幽幽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赵雯眨巴着眼睛，在牡丹面前挥了挥手，发现她没有反应。赵雯又靠近牡丹耳朵，没想到牡丹突然扭头，呼吸的热气正巧喷到她的脸上。
赵雯脸色红的不行，好像她才是被挑逗的那个。
牡丹瞥了她一眼：“你在干什么？”
赵雯凶巴巴道：“刚才我突破时，你俩说了些什么？”
“你没听到啊？”牡丹笑吟吟道。
“我就留在外面一丝精力，还被风声给挡了。”赵雯有些痛惜。她看向窗外，明月高照，万籁寂静，哪里有什么风？
她拍了拍额头：“姓曾的就是故意的！”
“有事曾大哥，无事姓曾的是吧！”
牡丹打了个哈欠，看下房间的摆钟，已经丑时了。
“早些睡吧，不然皮肤会变差。”牡丹这么劝解道。
“你不回房间睡吗？”
赵雯好奇道。
牡丹自顾自地躺到床上，脱去绣鞋：“这就是我的房间。”
赵雯看着杂乱无比的房间，挠了挠头：“那我走了，牡丹姐你早点睡。”
“把门关上，你也早点睡。”
赵雯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关上了门。
牡丹睁开了眼，吐了口气，还好小雯没听到刚才的话，不然她真不知如何面对她。
门外，赵雯沉重地走回房间。
曾守中和牡丹的对话，她其实是听到一些的。
风声并没有完全遮盖住对话，只是后来她全身心都进入了意识空间，感官封闭，没听清楚后面的。
赵雯闭目内视，注意到心中镜又有点不一样了，镜面的中央多了点金光。她注入灵力，镜子上浮现了一行古文字：“照曜心镜，慧目肃清。”
她大概是读懂了其中文字，这镜子的意思应该是让人眼清目明。
也就是说，心中镜的另一大特点，就是照破虚妄。
这世界有不少妖族的邪祟，这镜子能肃清它们吗？赵雯不由好奇。
这镜子好像有生命似的，镜子有频率地闪烁着金光，这是在回应她吗？
赵雯倒是对心中镜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