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头想着：小鱼还是太过心善，自己此时要是学了，岂不是害了小鱼，等有机会定要跟他说说，法术不能随便外传。
而且法师这个职业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用当年军营里的话说，法师那就是几世积德的“人上人”。
普通人当中一万个里面也没有一个，没有那个命教了也学不会的。
此时的洪老头心中已经把小鱼当做了某个法师家族的后代了。
法师除了师徒传承，还有就是家族式的传承。
每个法师家族出了新的孩子有修炼天赋的，同样也需要到正法司录档。
朝廷的各项手续章程那是一样都不少的，比外面新招的还要严格。
不知小鱼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最后会流落到小软河边被自己捡回来，但肯定是法师没错了。
这些事既然小鱼不愿意说，他也不好主动去问。
反正自己知道小鱼不是普通人就行了。
正如小鱼所说，世间之事，大到朝廷也好，小到洪石崖村落也罢，人与人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小鱼的身份一旦传开弄不好就能激起千层浪。
怪不得小鱼几年了都没有开口说话，这些年也真是苦了他了。
小鱼看洪爷爷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而且应该跟自己有关，便问到：
“洪爷爷，你心里有什么顾忌可以跟我说，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洪老头看着小鱼，思索了一下就跟他说道：
“那个…小鱼，你一直在我家里没出过门，可能不太知道法师的事情，这法师的能力不能随便外传的”
洪老头说罢就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法师的事情跟小鱼说了一遍。
“所以我还是不学了，你自己也不要跟外人说这些事情”
小鱼听完后恍然，果然这个世界是有修仙者的，洪爷爷口中的法师应该就是了。
不过自己前几天见的那位姓段的法师怎么是个毫无法力的凡人？
“我前几天见过一位姓段的法师，是许伯伯他们从镇上请来的，怎么看上去和你说的不一样？”
“那些算什么法师，不过是些三流货色罢了，也就比一般的神棍好一些”
洪老头撇撇嘴说道，然后又跟小鱼说了下这种民间法师的来历。
法师毕竟是大禹国最高贵的职业，如此一来不免有些人去打主意，可是朝廷正法司管的严，普通人哪敢冒充？
但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世家就不一样了，他们有权有势，哪怕代价再大，也要培养出自家的法师。
一个有法师的世家地位可就稳的多了，而且还能福泽几代人，谁人不愿永享富贵？
那些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为了家族延续，甚至联合起来给皇帝施压，明的暗的手段尽出，如此一来皇帝也有些压力。
但是法师毕竟是皇帝的左右手，自然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就这样经过世家与皇帝多番博弈过后
就出现了“民间法师”这一职业。
后来皇帝下旨，朝廷正法司从全国各地挑出来孩子会经过几道筛选，通过的就能成为朝廷的正牌法师。
但是那些被刷下来的孩子，也可以在正法司学法，学完之后可以被各大世家请去做客卿，也可以自行离开正法司做一个“民间法师”
如此一来皇帝的正法司也算是开了个口子，有些家庭有背景的就会花钱运作，争取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正牌法师。
无权无势的就只能做民间法师了，真正有能力的肯定是留在正法司的，稍微差点的也会被世家大族请去，只有垫底的才会走民间法师这条路。
而且民间法师当也分三六九等，那些正法司刷下来那些还算好的，总算是学过真正的法术，
还有些更水的货色。
那就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运作花钱或者通过关系当的民间法师
毕竟朝廷的正牌法师也好，普通的名家法师也好，谁还没有个亲戚朋友之类的，法师这么吃香，朝廷管理民间法师又不算很严格，久而久之便诞生了很多以次充好的角色。
洪老头甚至听说，在城里有很多这样的民间法师，有的人家不知情，请到了这类法师可遭了大罪了。
小鱼这下真的长见识了，一个法师能搞出这么多花样，这凡间的事还真是一言难尽！
那位姓段的法师看上去虽然没有法力，不过为人还算可以，和许老大也是旧识，想来虽然能耐不大，也应该不是神棍一流的。
小鱼拿出那位段法师给的黄符，上面寥寥几笔也不知道画的什么。
符箓一道博大精深，以前小鱼是没怎么研究过的，不过以他的眼力能看出来，这张符没啥大用。
所幸自己拿它也只是掩人耳目，有没有用无所谓了，然后把这张符递给洪爷爷说道
“如此说来，我的身份确实不方便对外人讲，洪爷爷，你回去后就说是这张符起了作用，我们就是凭借着张符才平安回去的，你看可好？”
“嗯，对对对……还是你有心，有了这张符，回去就好说多了。”洪老头点点头回答道
小鱼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山洞，蹲下身说道：“洪爷爷你脚力太慢，回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是我背着你吧，拖的久了，洪鳞会担心的”
洪老头知道，小鱼这是真心为他好，自己也想快点见到二丫头，现在知道他是法师的身份，身体肯定不像是看上去那么差，也就不再做作，便同意了。
小鱼背起洪爷爷，也不多言，快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会见洪爷爷没有什么不适，便对洪爷爷说道“太阳快落了，我们争取天黑前到家，洪爷爷…你抓紧了。”
说罢也不等洪爷爷回话，便深吸一口脚下生风一跃而起。
洪老头在小鱼的背上只感觉山林树木迅速从眼前掠过，耳边风声呼啸。
小鱼每次胯步一个起落间便是好几丈，有时还踩在树枝和竹枝上往前冲去。
这情景，和镇上说书的老头说出来的一模一样，活生生一副武林高手的样子。
这才知道，自己想的还是浅了，小鱼的能力恐怕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见识。
不由得想道：好事，好事啊，自己年纪大了，时日无多，小鱼厉害与否还不打紧。
但是家里二丫头日后有小鱼照顾，这辈子就不会再受苦了。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洪老头哭了，是高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