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啊。”
我无比坚定,希望我的坚定可以让你没有那么生气。
“家人?”
“我刚才吃饭和你说的事,你没懂?”
“懂啊,你说我们后半辈子一起过,我不住你家,但我们还是家人啊。”
“你懂什么!我们还算家人吗?你想想我刚才在餐厅和你说的话,你居然还认为我们是家人?”
“我们不是家人吗?”
“我刚才那样抱着你,你觉得这是家人?我说想和你过后半生,你觉得我只是想和你做家人?”
“嘉佑哥,你别生气,我愿意和你做一辈子的家人,我搬出去,你也不用每天往下溪跑了,再说了朵在家”
“别说了,我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我错了。”
你不听我解释,至于我为什么想搬出去你已经没有耐心听了,反复在家人两个字眼上纠结。
你快速穿上衣服,拿着头盔下了楼。
我过去拉你,你让我不要碰你,你看我的眼神从未这样冷过。
你脸上的失望让我害怕,我好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丢我一个人在这里。
那天晚上,你一夜都没有回来,我给你打了一个电话,发了一条讯息,我一夜未眠。
你再回来是第二天早上了,衣服乱七八糟的,脖子锁骨处有好几处深深浅浅的瘀伤,身上都是烟味。
你回来就去了浴室,洗完澡以后,你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你脖子上的淤青特别明显,你就抬着脖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问你脖子怎么了,你不说话,抬着头走到我面前,贴我很近给我看。
我问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你抬手扣住我的肩膀靠近我的脖子,你的鼻息扑到我的脖颈,很痒,我本能的推开了你。
你转身就走,没理我,继续收拾着房间里的东西。
你看我一直盯着你,又突然停下来看向我,回我一个苦笑,特别苦。
从这以后你再也没有碰过我,也让我不要再碰到你的身体。
你带我去吃早点,你坐我对面,用怜爱的目光看着我,里面有失落有不舍,像在和我告别,我真的害怕极了。
你看到我的拘谨,硬是挤出一个笑容,你问我昨天有没有休息好,我瑶瑶头,我一夜没睡,情绪也在担心中变得很低落。
你叹了口气,然后和我道歉,除了不让我和你有肢体接触外,其他的你待我一如既往。
“昨天是我误会了,不怪你,突然跑出去,吓到你了吧,”
“我就怕你生气,你还是生气了。”
“对不起,我的问题,不怪你。”
“我们还是家人吗?”
你半天不回答,眼睛看着我的眼睛,里面全是疲惫。
“是,永远的家人。”
“你不在下溪的时候,我和朵待在一起不好的嘛,孤男寡女的。”
“孤男寡女才对,是吗?”
“我没听懂。”
“我懂了。”
“嘉佑哥,我平时住学校,你住北岛,别每天来回跑了,这样只要你回下溪,我就过来陪你好不好?”
“嗯,那你拿那当家吗?”
“你在的时候那就是家?”
“嗯,也好,就这样吧?”
“我搬出去的事,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气的不是这个。”
“那你生我什么气。”
“我气我自己而已,不怪你,对不起,我没事了。”
“为什么和我道歉,昨天晚上我很担心你。”
你抬手拨弄着我的头发,把我头发弄的乱七八糟,像摸小狗的头,看着你和我闹我想应该是没事了。
你送我回了下溪,帮我收拾着行李,能带的你都给我带上了,有种被你扫地出门的感觉,我的东西一件不留。
到了宿舍,你看着简陋的宿舍摇头叹气,反复向我确定是否真的要住这里。
我回复的很是坚定,你也就不再和我争,放下几大包行李,你又带我去了镇上,买了很多东西给我。
说这些先临时买来用,家里的东西你回去在置办一份,让我住不惯随时回去。
你真是见什么买什么,连洗内裤的香皂都要单独买一块给我,现在是夏天,冬天的热水袋你都给我备上了。
你专门送我回来,还着急赶回北岛,你说这次你在那边会待很久,让我有事给你打电话,你要等良策开学才回来。
这空荡的陋室变得像杂货铺,你说你来不及帮我收拾了,让我自己慢慢归置。
看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照顾我,我松了口气,东西都带出来是怕我没得用,还好,你没有不要我。
我那时候开始特别怕你不要我,我是真的怕,本以为找到工作我就可以独立了,可我发现我已经开始依赖你了。
这次分别你没有给我拥抱,你也没有回头看我,我们之间变了,少了些东西,也许这才是你和家人的相处模式吧。
你走了我自己坐在宿舍,看着一屋子的东西我无从下手,我从未有过这么多的身外之物。
我看着这些东西,脑子里都是你费心帮我置办的样子,我一样一样的收拾,在衣服里发现了你留给我的钱。
看着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再次肯定你对我如初,可昨天的事,让我倍感疑惑。
你不是气我搬出来,那你再气什么,我想不通,于是我就自己在屋子里一直想,可我还是想不到你在气什么。
到了午饭时间,我电话响了,你嘱咐我好好吃饭,接着又开始不停的给我发了短信,让我有事一定要找你。
我知道只要我找你,你一定会马上回来,正是如此,我不敢找你,怕给你添麻烦,害你来回跑。
于是我就没回你的消息了,谁知你消息发个不停。我简单回复你知道两个字,你才停止发讯息给我,可这一停,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一直到你送良策来上学。
那天,你回家看了下良策和朵。你匆匆收拾好行李,准备转身离去。
朵紧紧拉住你的衣角,眼中闪烁着恐惧,她希望你每天都能回来。
可你态度冷漠,说实在怕就送她们回乡下,朵心中一阵酸楚,默默看着你收拾东西,看你离开。
你去了阿峰那里,像之前一样,你每次去北岛工作都住他那边,他那里有一间房专属于你,你有他家的钥匙,出入自由。
之前为了陪我找工作,你带我住酒店,你不想让阿峰见我,起码那时候不想。
你只想把我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你那时候试着这样做,也许藏起来我们就能安安静静的在一起一辈子。
那天你既送我又帮我搬东西,导致你拍摄差点迟到,关心我吃没吃饭时,却顾不上自己填饱肚子,带着东西就直奔公司。
一直到夜幕降临,拍摄才收工,阿峰前来找你,你看上去疲惫不堪。
即便如此,那天你仍然执意要拉着阿峰陪你喝酒。
阿峰看你状态不对,怕喝酒耽误你第二天的工作,便强行带你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