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西沉,天边的云霞如火烧般绚烂。
宋时鸢坐在客栈的院落里,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木雕小船。
这时,程灵灵轻盈地走进院子,手中捧着一只色彩斑斓的纸鸢,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纯真笑容。
“姑娘,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程灵灵兴奋地晃了晃手中的纸鸢。
宋时鸢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哇,好漂亮的纸鸢!”
她站起身,接过纸鸢,细细打量。纸鸢上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翅膀上镶着细闪的金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程灵灵拉着宋时鸢的手,两人一同走向院子的一角。她轻轻将纸鸢的线递给宋时鸢,然后小跑着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放着手中的线。
纸鸢在两人的合力下缓缓升空,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凤凰,在蓝天白云间翱翔。
日落的余晖洒在两人的脸上,映照着她们灿烂的笑容。纸鸢越飞越高,仿佛要将她们的欢声笑语带到天际。
宋时鸢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她的记忆似乎在这一刻被触动,但又迅速隐去。
“看来我们主仆俩可还是真惨呢……一个傻了,一个不得已重新换了一张脸。”
程灵灵紧紧握着宋时鸢的手,眼中满是坚定,只注视着她的侧脸,轻声说:“姑娘,不管未来如何,相信我,我会守护你,直到永远。”
风轻轻吹过,纸鸢在空中翩翩起舞,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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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程灵灵嘱咐了德叔几句后,便离开了客栈。
还没有过多久,谢昀庭也踏入了院落。
那一刻,月色的余晖为他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轮廓。
他手中握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糖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诱人的甜香。
宋时鸢的视线瞬间被那串糖葫芦吸引,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喜悦的光芒。
登时,她快步迎上前去,几乎要扑进谢昀庭的怀里。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积蓄了许久的思念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庭哥哥,你可来看时鸢了。”
谢昀庭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然后将那串糖葫芦递到她的手中。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时鸢,我一直都在。”
谢昀庭坐在宋时鸢床边,轻轻抚平她额前的碎发,确保她安然入睡后才站起身,转身面向德叔。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俊朗的脸庞上,为他增添了几分坚毅与深沉。
“德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谢昀庭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忧虑,“时鸢现在的安危是我最关心的,我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德叔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里同样充满了担忧:“大少爷,老奴明白你的心意。宋姑娘的安危,我们自当全力守护。只是,最近城中风波不断,我们也得小心行事。”
月色朦胧,客栈的院落里一片静谧。谢昀庭站在窗边,望着那轮明月,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他转身对德叔说:“德叔,我决定了,我要把时鸢带进府里。”
德叔的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大少爷,这……这恐怕不妥吧。丞相和夫人对宋姑娘的成见颇深,您这样做岂不是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谢昀庭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决:“德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眼看着时鸢陷入危险而不顾。在府里,我至少可以确保她不受外界的侵扰。”
月光如流水般洒在院落里,德叔的脸上写满了深思。
谢昀庭缓缓道出他的计划,那平静而坚定的眼神在月色下更显坚毅。
“德叔,我已与洛阳城内的宋守备商议妥当,他将收时鸢为义女。这样一来,时鸢的身份便得以提升,我再请父亲母亲为她操办婚事,便顺理成章。”谢昀庭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德叔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大少爷此计甚妙,既能保护宋姑娘,又能堵住悠悠之口。只是,老奴心中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忧呢……”
月光下的院落,静谧中透出几分不安。谢昀庭和德叔的谈话声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程灵灵推门而入,她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她的手中紧紧握着那串丢失的钥匙,仿佛也握住了心中的不满和疑惑。
在瞥见谢昀庭和德叔脸上还未褪去的严肃表情时,她的心中更是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你们在说什么?要把姑娘再带进丞相府!我不答应!”
程灵灵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和质问。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真相。
德叔见状,急忙上前一步,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灵灵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商讨如何更好地保护宋姑娘,确保她的安全。”
然而,程灵灵的情绪并未因此平息,她紧握着钥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保护?你们所谓的保护,就是将她再次推入那个充满危险和阴谋的丞相府吗?我不同意!”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
谢昀庭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柳儿?”他轻声呢喃,目光在程灵灵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程灵灵听到谢昀庭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那双原本坚定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震惊与恐惧……原来那位大叔给自己新换的脸,竟然还有这番渊源,早知道就不选那个姑娘的脸了。
难怪她当初一进长安城,就被赵家的奴仆给带进赵家,甚至赵家老夫人还抱着她痛哭……最后,还住进了赵家,成为赵家的大小姐。
她紧紧握着钥匙,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撑。
“对,我是赵柳儿。”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我……是赵柳儿,现在改名叫灵灵,怎么?有何不可?”
然而,谢昀庭的眼神却越来越冷,他走近几步,目光如刀般锐利地审视着程灵灵。
德叔也站在一旁,面色凝重,似乎正在努力回忆着三年前的那场悲剧。
月色下,程灵灵的身影在院落中显得那么孤独无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她知道自己必须想保住已经失去记忆宋时鸢,只能先借着赵柳儿的这个身份活下去。
否则,她和宋时鸢将会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