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刘天华连忙打开房门。
只见李安楠带着小丫环绿柳,走了进来。
绿柳手中,还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水。
李安楠等走近了,指着碗轻声说道。
“刘公子,我让人熬了一根百年人参,希望能对这位罗兄弟病情,有所帮助!”
刘天华一听,大喜道。
“有劳李小姐,多费心了!”
“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今天要不是你们仗义出手,后果还不知”
说到这,她眼圈开始有些泛红。
“这、病人需要休闲,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
刘天华一看,不知怎么接口了。
只好连忙转换话题道。
“对! 你看我,你忙碌这么久,都没好好休息。请刘公子随奴家,到客厅喝点茶水!”
李安楠突然又宛然一笑,连忙招呼道。
“罗三,你把这碗人参汤,赶紧喂下去吧!”
刘天华和罗三打了一声招呼。
就随李安楠一起出了房间。
“刘公子,请稍等!”
李安楠待刘天华,在对面坐定。
就取出一套茶具,亲自忙着为刘天华忙碌起茶水了。
刘天华此时,心情也才稍稍放松。
静静地欣赏着,李安楠在那洗茶、择水、取火
觉得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李安楠脸颊绯红,心怦怦跳的厉害。
她这还是第一次。
为一个陌生的男子煮茶。
更何况还是自己救命恩人,
一位彬彬有礼、
让人天生好感,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
李家原是扬州有名的,商贾世家。
其家族经营着茶叶、瓷器,布匹、粮店,盐铁等多种杂货。
甚至还与个别海外客商,有着一些私下的商业往来。
只因去年,李安楠大哥李友信,家族指定继承人。
在外出经商时,遭遇一股山匪洗劫。
整个商队一百多人,最终只逃出来,两个下人。
李氏族长,李安楠父亲李长青,受此打击,病重卧床不起。
又因她父亲这门长房。
除了她这位独女。
现在就只有一位八、九岁,从小就有些呆傻的弟弟。
其他两房叔叔们,虽然平时都是吃喝玩乐的主。
见此家族危机时刻。
不知想着怎么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而是开始蠢蠢欲动,一直闹着分家。
她从小受父兄影响,及平时耳濡目睹之下。
对经商、精算等事务,很有天赋。
这一年。
她父亲李长青将家族很多事务,都开始委托她来打理。
这次她私下到淮安府。
也是想悄悄走访一下。
她三叔经营的几家店铺情况。
明年初真要分家时,她也有第一手的证据。
为尽量不让那几家店铺里的伙计,有所怀疑。
她连府上的,随身护卫,都没带。
没想到。
在淮安府最繁华热闹的街道。
会遇到这种事
“刘公子,请用茶!”
李安楠将一杯茶水,轻轻放到刘天华面前道。
“谢谢!”
看着煮的茶水,飘着淼淼热气。
刘天华用手指、轻点桌面,表示感谢。
随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怎么?”
李安楠有些紧张的问道。
她不知怎么,好像很在意刘天华的感受。
“好茶!”
刘天华由衷的赞道。
他之前一直忙碌的很,还真没时间细细品茶。
虽然现在,喝到这杯茶。
不是后世那种,经过翻炒过的茶叶。
但里面泡的各种调料,
也算让人回味无穷
“真的吗?”
李安楠等到刘天华的肯定,显得很是开心。
随后两人,从茶开始谈起。
渐渐聊到各自的一些基本情况。
当听到刘天华,竟然还是一名秀才时。
李安楠的眼睛,更是充满了惊喜。
当谈论到自家时。
李安楠还是忍不住。
在刘天华面前,吐露了自己的委屈和压力。
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就无权继承家业。
哪怕是她很想替父亲多出些力,
有信心经营好商业,帮弟弟守着这份家族事业。
可却不被人理解。
处处受到世人的非议。
尤其一直面临叔叔们,诋毁和责难。
说她只是赔钱货而已,迟早要嫁为人妇
是打算以后,好胳膊往外拐
“真是岂有此理!这种自己不务正业,而诋毁真正做事的人,最无耻! ”
刘天华一听,也很生气,怒道。
“谁说女子不如男? 女子也能顶半边天!”
“刘公子,你真这么认为?”
李安楠一听,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听到最正确、最舒心的话了。
“那是当然!古有花木兰代夫从军,仅有李安楠代夫经商!”
刘天华顺口说道。
“刘公子,真乃奴家知音!但你说的花木兰,那是谁啊?”
听到刘天华从此夸赞自己,李安楠感觉浑身散着幸福的味道,
但对刘天华提到的另一女子,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哦,她啊? 还可是一位巾帼英雄!”
于是刘天华就把花木兰的故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李安楠听后,也是满脸的敬佩和崇拜。
“花木兰那样才算真英雄,奴家还是差的远呢! ”
“你也很优秀!其实,我很欣赏,你这样聪明能干的女子!”
刘天华顺口劝慰道。
李安楠一听,顿时脸颊羞的通红。
心想,这刘公子,表达的话,也太直接了吧
刘天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话中。
好像有歧义,正想再解释,又不知说啥好。
这时,李管家匆匆走进客厅。
到了刘天华身边,轻声说到。
“刘公子,邱姑娘他们回来了!”
“哦,那蛮好,带我去看看”
说着,找了借口,打了招呼。
就连忙和李管家一起,“逃”出了客厅。
知府后院里。
“老爷,今天外面、发生一件奇事!”
张师爷面谈笑容的,对着杨国昌低声说道。
“哦,年近春节,有什么奇事?”
杨国昌因一直没收到,守在北方一线的父亲的回信。
也不知那边的战事如何。
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周通判和张都监两家的公子,今天在淮海路上调戏一女子”
“哼,子不教,父之过!他们家这小子,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吧?”
杨国昌有些恼怒的说道。
之前就有人,因为这类事,直接拦娇。将状子递到他这儿。
他那时刚来不久,本想立个威,杀鸡骇猴,惩罚一番。
谁知淮安府同知赵德权,和通判周杰,一向相互抱团。
都是副相牛海庆一系,算是朝廷楚党的人。
他们俩硬是把那起,是非曲直,一目了然的案件。
搞的很复杂,牵扯到官场中党派相争中去。
而判官周杰私下又软硬皆施。
最后竟然让苦主撤诉了事,致使周炬英一直逍遥法外。
让杨国昌白白吃了哑巴亏,憋了一肚子气,还没处发泄。
所以,他今后,在处理类似案件时。
都要掂量再三,思虑周全才行。
张师爷又赶紧说道。
“但这次,有位年轻公子,当时仗义出手,不仅救走那女子,还听说”
“哦,听说这样?”
杨国昌来了些兴趣。
“听说、还割了两个衙内的一只左耳,以示惩戒!”
“呵呵,还有这等事”
杨国昌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