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依依:“臣妾误会您了!”
帝寒辛:“还有呢?”
闵依依:“臣妾不该对您出言不逊。”
帝寒辛:“就这?”
闵依依冥思苦想:“还……还有就是,就是……”
“等你想明白错哪了,再来跟朕说!”帝寒辛转身走了。
闵依依:“……”
她还错哪了?
……
“爹,娘娘还错哪了?”小徒弟想了半天没想明白,问王富贵。
王富贵瞥了他一眼:“你是太闲了?”
闵依依特意注意看了下祭品,三牲和其他的祭品,都没问题。
那祭祀文,深奥且拗口,单个字拆分出来她都认得,合在一起,实在是听不懂。
闵依依趁机也低声说:“那你也要注意点,尤其小心,三牲祭品别搞错了。”
她回头招呼自己的心腹太监,跟他耳语了一句,太监点点头,默默走开。
闵依依她们这些后宫女子自然是不能出宫去地坛的,她们只能去太庙。
太庙位于宫廷东南,其实不远,但对于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人们而言,也不算近。
给她画出了威严而不失精致的重妆,穿上了祭祀礼服,头戴金约朝冠,脖戴领约,配套的耳饰、彩蜕、朝珠等一一上身,折腾了她半个时辰,站在镜前一看,当真是气质俨然,雍容华贵。
小徒弟是个聪明的,不聪明也不能被王富贵看重。
夏至祭地,祈求大地给予丰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卯时末,皇帝回宫,带着她们去了太庙。
今早上比平时早起了一个时辰,破坏了她的生物钟,实在是犯困。
帝寒辛:“贪吃贪睡还笨,你错在没投个猪胎,那比较适合你。”
闵依依的十个愿望之一:参加一次大型祭祀,在那第二天就实现了。
王富贵:“明白什么?”
帝寒辛嘴角微弯。
也亏得他们背对着后头的人,除了老祖宗的牌位,谁也瞧不见她在打瞌睡。
闵依依看了她一眼,点头。
纯妃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凑闵依依近了些,半是奚落半是警告地低声说:“那您可千万放松些!别怪臣妾没提醒您,祭祀不能出错,否则会被视为冒犯神灵!而且,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大型祭祀,这么多双宗族的眼睛看着,若是出了差错,还会连累皇上!被人说不祥之兆之类的,您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天,比平时早了整整一个时辰,闵依依就被容妈妈从被窝里挖出来,一堆人围着给她穿戴上妆。
但为了显示对祖先的尊敬,他们只能一路走过去,不坐轿辇。
走到半道上,东太后突然跟闵依依耳语了一句:“等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
“皇后。”帝寒辛低低叫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东太后是没在这上头动手脚,还是纯妃及时发现给补救回来了……
吉时到,帝后领着太后、妃嫔、帝氏宗族,林林总总数百人,祭祀祖先和神灵。
东太后要搞事了。
谈不上多美,但的确有气势有威严。
而且,忒长。
皇帝与百官会先出宫去地坛祭祀;回宫以后,还要带着后宫妃嫔、宗室子弟去太庙祭祀,以表达对神灵和祖先的敬意与感恩。
闵依依呲牙。
他寻思了一阵,点头说:“儿子明白了!”
夏至,作为一个重要的节气,是祭祀祖先和神灵的重要时刻。
帝寒辛也感觉到了她的困意,转动眼珠子,用余光瞄了她一眼。
书里写了夏至祭祀的剧情,说是东太后让人换掉了其中一种三牲祭品,让纯妃丢掉了宫权,宫权回到了闵依依手里。
纯妃觉得闵依依像个神经病。但在原地站了会,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这时闵依依便做出一副困惑的样子,过去问纯妃:“纯妃,本宫是第一次参加祭祀,有点紧张,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记不住了呢!等会儿,你可否提醒本宫一下?”
脸也长得好,都被冬青涂成白墙黑瓦了,依然看着蛮不错。
等会,两人要并列站在最前头祭拜。
“你敢睡着试试!”帝寒辛的声音很小,闵依依也只能听到点影子。
“闵依依!”
“这个不用您担心!”纯妃说,“臣妾负责此次祭祀,若是连这个也不知道,那不是笑话吗?”
小徒弟:“皇后娘娘错在,出了事瞒着皇上不告诉他!那就摆明了不信任他啊!”
闵依依保持着敬拜的姿势,困意越来越浓。
自她穿来,剧情走向一变再变,她也不确定东太后搞的事还是不是换祭品。
但她决定还是提醒一下纯妃。
……
她眼睛已经闭上了。
她们说话的时候,闵依依一直在注意东太后的动静,她好像觉察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闵依依赶紧离纯妃远了些,走到帝寒辛身边去。
端午是牛羊猪,夏至则是鸡鱼肉。
小徒弟咧嘴笑:“爹,没有人比您更明白皇上的心思了,您就告诉儿子呗!”
到了太庙,因着吉时未到,大家都在等着。
王富贵沉默了一会,说:“你这话倒也没错。皇上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明白他。咱们皇上,表面上看着老成持重,但毕竟是个刚刚及冠的孩子,他最向往的,是寻常百姓家那种一家人的感觉,彼此爱护,彼此照顾,互相信任。懂吗?”
闵依依搀扶着东太后,纯妃搀扶着西太后,仪仗开路,浩浩荡荡。
皇帝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两位太后。
但她知道自己这是被警告了,非常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也小声说:“皇上,臣妾还没想出来,到底哪里错了,您跟我说说呗!”
不同的祭祀,三牲祭品不同。
闵依依:“还是再查看一下的好。”
闵依依被惊醒,蓦然睁眼,转动眼珠子看向帝寒辛。
她半点没有睁眼的意思。
当然,也是她自己长得好。
王富贵嘴角微弯。
祭祀开始,国师作为祭司,念了长长的一篇祭文。
该大之处大,该小之处小,身材高挑匀正,能撑得起衣裳来。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可受罪了。
犯困,站得腿脚酸软,被朝冠压得脑袋贼沉,还得集中精神注意着礼仪丝毫不错,祭祀礼结束后,她就再也不想参加第二回了,累得就想回去躺着。
偏偏纯妃就不让她如意,半路非拉着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