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您二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上一世,二老得知自己是皇子后,激动得难以言喻,不过因为他急着回京,并没有跟二老过多的交谈。
大概他们两个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有些不敢接近自己。
“不是吩咐,就是随便唠唠。”萧老头儿笑着说道。
“你能够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我和你娘很高兴。”
“是啊,你心里的结应该也解开了。”
“爹,娘,我心里没啥结,你们把我养大成人,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亲生父母,我没想过要找他们。”萧凛如实道。
前世,他也是阴差阳错地知道自己的身份。
“好,我们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爹娘也没啥见识,到了京城,你得听话,好好跟家里人相处,有事儿了跟疏月商量着来。”
“我知道了。”萧凛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有点酸,还有点甜。
“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我和你娘呢……”
萧凛知道他们又要跟前世一样,说什么不想成为他的拖累,“我和疏月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孩子,那是你的家,多带些日子,这么久没见了,家里人想你呢。”
“娘,您忘了,疏月的山庄要开业呢。”
萧凛没办法,只能找这个借口了。
萧老太太愣了下,这倒也是。
早知道是这样,她当初还不如劝劝疏月,不要开这个山庄了呢。
小两口去京城生活多好啊。
老两口都不是会说的人,只是说些最朴实不过的话,但是萧凛听得很认真,并没有不耐烦。
第二天一早,两辆马车就离开了青河村。
孙云英起来的时候,一直往萧家看,她是想等着萧凛那个有钱的娘出来,再唠唠。
可惜,她不知道人家已经离开了。
就因为她睡了个懒觉,主要还是老男人不知道吃了啥药,昨天晚上折腾了她一宿都没消停。
等到萧老太太出门的时候,她问了一嘴,才得知人已经走了。
“走了?那还回来吗?”孙云英恨死老家伙了,她都没见到那陶夫人最后一面。
“回来,萧凛和疏月说回来。”
然而,村子里很多人都觉得老两口太天真了。
人家放着好人家的少爷不当,还在这里给他儿子。
老两口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也不多说什么,他们相信,儿子和儿媳妇说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的。
江流云听到有人说他姐夫忘恩负义,会不客气地跟人家顶回去,“我姐夫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他姐夫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夫。
一行四人这一路上,江疏月和萧凛吃吃喝喝玩玩,好不痛快。
前世江疏月从来就没有这么畅快过。
她也想过去江南,泛舟湖上,看小桥流水,感受山川美景,可惜陆明湛从来没有陪她去过。
哪怕她想去,可是家里一大堆的事儿都等着她,有一次她不过是离开了几天,陆明湛就得罪了人,她花了好多的心思,看了不少白眼,才把事情摆平。
陆明湛还说是她小题大做,人家或许就没放在心上。
而这辈子不同,萧凛很宠她,会给她买一些小孩子才会吃的玩意。
“我又不是小孩子!”江疏月蹙着眉,但很快就笑了起来。
“小时候没吃过的,都给你补上。”萧凛道。
比起小两口的惬意,陶家夫妇就倒霉了。
走了一路,拉了一路,同吃同住,可病就是没好过,药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就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不过他们也没有怀疑江疏月,毕竟饭菜江疏月都没有碰过,更何况他们也不相信一个乡下女子会有下毒的本事。
江疏月是干力气活的,饭量不小,不过这一路吃吃喝喝下来,她并没有胖。
倒是的陶家夫妇,两个人瘦了一大圈,小脸蜡黄蜡黄的,要不是只是拉肚子,两个人还以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城门口,江疏月抬头看了眼巍峨高耸的城门楼,心情有些复杂。
而此时,萧凛则握住了她的手,什么都没说,却给她传递了坚定的力量。
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内的石板路上,江疏月撩开帘子,入目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前世她在京城生活了几年,她刚刚看到了几家熟悉的店铺,一时间五味杂陈,不过她告诉自己,这辈子绝对不能像前世一样凄惨收场。
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
陶意德有气无力地说道:“这里,这就是咱们的家了。”
萧凛停下马车,抬头看着朱红的大门上面挂着陶府的牌匾。
小厮看到老爷和夫人回来,赶紧去通报。
“快,那位是大少爷和少夫人。”
小厮正纳闷呢,怎么就多了两个人,知道后赶紧行礼并且牵过马。
陶家两口子敢去认萧凛,也的确是因为之前出过这档子事儿,跟他们形容的差不多。
但是陶家那位大少爷当场就死了,尸首大家都看见了。
不过想来两口子应该已经找好了借口如何对人说了。
把死人说成活人,其实也没那么难。
“爹,娘!”
一个粉嫩的小姑娘如蝴蝶一般扑进了陶夫人的怀里,因为陶夫人虚弱,险些把人给扑倒了,江疏月眼疾手快地扶了下,这才没让她们难堪。
少女噘着嘴,微扬着下巴,语气高傲地看着江疏月,“你是谁啊?娘你新买来的丫鬟吗?”
陶夫人嗔了少女一眼,“不可无礼,这是你大嫂。”
江疏月看着眼前的少女,虽然如今的她还没有长开,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但是从她的神态,她的轮廓,江疏月也认出了,她就是前世的端王侧妃,陶弯弯。
“大嫂?”陶弯弯打量着江疏月,又看了看她身旁的萧凛,然后露出一丝惊讶地看向陶夫人,瞪大了眼睛。
陶夫人对着她点点头,母女之间没说话,但是已经传递了很重要的信息。
陶弯弯撇撇嘴,“怎么穿得这么寒酸啊,不知道还以为是乡下人呢,哦对了,我忘记了,他们就是乡下来的。”
“弯弯!”陶夫人提高了声音,然后笑着对身后的二人道:“凛儿,疏月,弯弯是你们的妹妹,家里最小,被我给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