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深呼吸,忍住心里的烦闷和火气。
“是,今天是我没保护好溪溪,以后我也不会再靠近溪溪,我看看他就走。”
她甚至没问可不可以,直接上手去推薄彪。
“保镖呢?吃干饭的吗!?来把这个女人拉出去!”
门外的保镖是薄家老宅的人。
都认识安风是他们少爷还没离的太太,所以刚刚才没有阻拦。
但这会儿听到大爷都这么说了,也只能开门进来请安风离开。
“太太,你从来不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请吧。”
安风看了两人一眼,知道自己这是没办法了,心里后悔自己没有多找两个保镖了。
她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眼无菌室里面,最后悻悻离开。
薄靳川和钱宝珠和护士,带着献血者捐献的血包回来的时候,病房外的走廊上都已经没有安风的人影了。
“刚刚安风来过,被我赶走了,以后也不会敢来找溪溪了!”
病房外,薄彪对着薄靳川厉言厉色道:“靳川,不是我说你,你这个父亲当得一点不称职!
你怎么可以让你的前妻和私生子走得太近呢?
你知不知道豪门正妻都是痛恨私生子的,你别以为女人心软,狠起来那手上不见得沾了多少小孩子的血!”
说着竟然还很得意地看了眼钱宝珠。
就因为他知道钱宝珠是安风的得力助手,故意在人下属面前说人家boss的坏话呢。
钱宝珠看着护士把血包送进去,只切了一声,白了薄彪一眼,转身就走了。
她就说吧。
薄家真的很难有什么好东西。
钱宝珠还得去找她家安总。
她觉得安风不会被薄彪说几句就真的离开医院的。
安风要是这么容易就放弃,那她就不是安风了。
钱宝珠的背影让薄彪愤怒:“哈,这小助理,什么档次,还给我甩脸子?”
“够了!”薄靳川一声怒喝,“这里是医院,是溪溪的病房外,你闹什么闹?”
“你凶你老子?!”
“来人,把大爷送回去。以后小少爷的病房外多加两个保镖,别让大爷进去骚扰小少爷!”
薄彪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你你你你,薄靳川!你真的没大没小!我是你老子,我是溪溪的爷爷!”
薄靳川冷冷瞥薄彪一眼,“没见过你这样当老子的,叫你孙子一口一个私生子的,我很不喜欢。”
“薄靳川!你会后悔这么对我的!”
薄彪被保镖架走的时候还嚷嚷着。
但薄靳川没有看他,而是盯着钱宝珠离开的地方——逃生楼梯?
这里楼层不算低,为什么不坐电梯而是走楼梯?
“病人家属进来一下!”
里面医生传话出来,薄靳川只能先进去病房了。
钱宝珠会走楼梯,是因为她这些年,真的很了解安风了。
在上一层楼的楼梯拐角处,钱宝珠看到了安风站在窗口抽烟的背影。
“安总?我就知道你应该在楼梯间。”
安风没回头,看着外面苦笑了下:“嗯,医院禁烟,其实我不该在这里抽烟的。”
钱宝珠拍拍安风的肩膀:“别难受了,溪溪受伤不怪你的。”
安风摇摇头:“你当时不在那儿,你没看到,小家伙脑袋差点磕到花坛尖角,是秦小姐保护了他一下。”
“但秦小姐都已经保护了他一次,我还是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划伤了手。”
钱宝珠微微叹气,不知道能怎么劝。
安风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继续说:“而且,你知道溪溪受伤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是我那幅画,画框上的金属铁片,没有磨平整的地方划伤的。”
说着,安风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在吐出烟圈的时候,抬手抹了下眼泪。
“我之前很讨厌薄靳川自信到自负的样子,但其实我自己也是一样。
我明明就是卖画赚钱的,还总觉得这是我的艺术品,它不该被人买回去藏在保险室或者柜子里。
它该被挂起来,应该要在墙上被人反复欣赏。
所以,我要求我的每幅画,在出售的时候,都要在画框上钉上金属挂片。”
而且薄溪溪就是因为想买那幅画才出门的。
安风原以为,自己直接帮他走后门拿了画,小家伙会很开心。
谁知道,福祸相依。
董太太会直接上手抢画。
安风真的后悔。
后悔自己画了那幅画,后悔帮薄溪溪拿下画,更后悔在董太太动手抢的时候,没有直接打爆那个颠婆的头!
想到薄溪溪受了伤,还要她帮他拿好画,安风的眼泪就忍不住。
那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和断线的珠子一样。
这惊到了钱宝珠。
“安总,跟你这么多年,我没见你这样哭过……你……你别……”钱宝珠手忙脚乱的翻口袋,找纸巾。
结果安风直接扯了她脖子上的围巾擦了眼泪和鼻涕。
钱宝珠:?
“别这个表情看着我,赔你条新的,你今晚打给梅丽尔夫人问问,r新品什么时候上市,上市有没有围巾,有的话你随便选。”
哭归哭,安风只是在这里等薄彪那个老登走。
走了之后她好溜进去看溪溪那孩子……
钱宝珠:“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忽然想到了,一拍脑袋:“安总你今天和秦小姐说过这句!你来医院了,那秦小姐呢?”